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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荣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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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错过了最佳抓捕时机,但钟成仍然认为,已经取得令人鼓舞的胜利。他预测,三名嫌疑人很可能还在南疆地区,没有跑远。可是,南疆地区有近千万人口,怎么搜呢?钟成决定以博斯坦市为中心,向两个相邻的城市辐射,展开地毯式的搜查。
  王路没有搞清楚地毯式搜查的含义,他不解地问大漠:“陈队,咱们南疆公安局总共才几个警察啊?怎么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地毯式搜查?”
  陈大漠说:“这你就不懂了。咱们钟头儿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共产党有啥了不起?她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她的基层党支部在最关键的时候,能发挥巨大作用’。钟头儿每次搞地毯式行动,靠的是基层党支部,靠群众的支持。”
  王路不屑地说:“这种人海战术也太落后了吧?世界上一些先进国家的警察局,在追捕罪犯时,使用的可都是高科技手段。”
  陈大漠平和地看了一眼王路,说:“别那么比,没劲儿。咱们南疆的现状和那些先进国家的实情不同,不能同日而语。等你经历过这次追捕行动,你就能体会到钟头儿说过的话多有先见之明。”
  陈大漠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简短地说明,这几天要下乡追捕杀人犯。莱丽既为丈夫担忧,也为自己左眼越来越模糊而焦急,她嗫嚅了一下,很想告诉大漠,她特别害怕,自己的左眼可能要瞎了,但她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体谅大漠现在的处境,一切等大漠回来再说吧。陈大漠也没心思多问,匆匆挂了电话。
  第二十四章(四)
  亚力坤的大姐打来电话,说他那精神病妹妹又在家里闹事了,让他回去看看,可这会儿哪走得了啊?自己的妹妹是精神病的事,亚力坤从未对别人说起过,他还有一件事没对别人说起过,他的大姐是个残疾。他的家庭负担特别重,经济压力很大。他不想把这些沉重的话题告诉队里的同志,告诉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他不喜欢别人同情他,他是个铮铮男子汉,能够承担所有的苦难。现在,吐尔洪已经浮出水面,但对于这宗凶杀案来说,还仅仅是个开始,他明白,接下来的追捕工作会更艰苦、更耗神,因此,在临出发前,他抓紧时间回家看了看。
  亚力坤匆匆赶到队里时,马建中和王路在擦枪,陈大漠正一脸焦急地守着电话,见到他就问:“这个艾力怎么搞的?手机关了,呼机也不回,老毛病又犯了吗?”
  “加999了吗?”亚力坤问。
  陈大漠肯定地说:“加了,已经呼了好几遍,就是没有回音。你说这不是耽误事嘛。”
  这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边的艾力却在床上跟新婚的妻子帕丽旦热乎呢!原来,帕丽旦怀孕了。她拿到有“阳性”的化验单后,委屈地在医院里抹起泪来。
  艾力把娇气十足的宝贝妻子接回家后,先把她抱上床,然后又是盖被子又是倒开水,殷勤得一塌糊涂。帕丽旦觉得还是丈夫在跟前幸福,于是,悄悄把他的手机关了,呼机也关了,她想跟艾力好好亲热亲热,她爱自己的丈夫。
  艾力忘我地投入到与帕丽旦的亲热当中,有一刻,他真想就这样躺下去,永远也不要起床,永远跟帕丽旦厮守,他也真心实意地爱着眼前的小美人,小布娃娃。突然,艾力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今天这么安静?手机和呼机半天都没响?这么一想,他“腾”地一下坐起来,找这两样东西。帕丽旦故意不拿出来,急得艾力一会儿翻裤兜,一会儿扒拉抽屉。帕丽旦看出艾力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了,才气呼呼地把东西递给他。艾力一看都关着机,赶紧把它们打开,他真生气了,警告帕丽旦说:“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只要你需要我,能回来我一定回来,但就是不能开这种玩笑。如果因为关机误了大事,谁负责?”艾力这么一说,把帕丽旦吓得直道歉。这时,艾力的手机和呼机急促地响起来,呼机显示“999”。艾力飞快地穿衣服,神态与刚才的柔情判若两人。
  艾力赶到队里时,大伙已经钻进三菱越野车等他呢,每人的目光都像一颗钉子,艾力连解释的话都不敢说。陈大漠恨不能踹他一脚,却只恨恨地说了句:“不像话,上车吧!”
  第二十四章(五)
  陈大漠带着队员走了,队里只剩下王路一人。临出发前五分钟,陈大漠突然接到钟成的通知:“把王路留下,跟着我跑腿。”
  大漠试探地问:“要不要多留几个人?”
  “不用,有王路和司机在我身边,这临时指挥部就算成立了。”搞行动的时候,钟成喜欢大兵团作战;但在指挥行动时,他不喜欢别人在身边瞎掺合。他认为,在谋划行动的过程中,多汲取他人意见,搞民主议政,有利于工作。但是,当行动开始了,民主的意见就必须高度集中。如果这时还维持征求意见的状态,那么这个指挥官就是不称职的,是个窝囊废,重要的是可能贻误战机。因此,有的民警说钟成霸道、独裁,但更多的民警佩服他,认为他指挥行动时,头脑冷静、果断,成功率高。
  把王路留在身边,是钟成的临时动议。说实话,他心里是矛盾的。关于王路的工作,王路的父亲从未主动对钟成说过什么,钟成也不好意思提这个话茬,生怕把握不好分寸引起什么误会。令钟成欣慰的是,王路这孩子倒是从未对外人说起自己的身份,没有丝毫的炫耀。
  王路是钟成和陈大漠共同看好的苗子,钟成的第一想法就是把王路锤炼成一块好钢。但是,目前钟成还吃不准王路的父亲是真的想把孩子留在南疆呢,还是就让孩子到南疆来镀镀金?万一把王路放到斗争最前线,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钟成可负不起责任。事到如今,钟成仍然后悔给自己背了个精神负担,他是怕王路出什么事,才决定把他留在身边。
  王路先是对把他留下有意见,后来又对三个人组成一个临时指挥部感到好奇。他一直觉得钟成很神,这次机会好,可以直接见识钟成的本事了,所以,王路又转忧为喜。
  钟成分配给王路的任务有两件:第一,负责把各路信息及时上传下达;第二,负责接待组织部的人事考察组。
  王路不满地说:“钟头儿,就这么点事啊?”钟成说:“这些事你要是能干好,你就很了不起啦!”
  这段日子,组织部的三人考察小组,与钟成形成背靠背的考察形式。首先,他们对钟成以外的民警们进行逐一谈话,然后,下到各地进行广泛了解调查。自从伊力亚斯大厦爆炸案发生之后,案件一个接一个就没消停过,而考察组恰恰在这种时候来了,用钟成的话说,“这不是添乱吗?大不了我不去当什么副厅长,但眼前的这些案件得破掉。”
  就在吐尔洪的线索上来之际,钟成接到考察组长的电话,说他们的考察基本结束,最后希望钟成能安排一个充足的时间,双方需要长聊一次。钟成说:“我确实没有时间,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跟着我,看看我有没有时间?”钟成原以为自己这样一说,就把他们吓回去了,可是,考察组长的态度特别客气,他提出来:“既然你没有时间,那么,我们就跟着你,你一边干工作,咱们一边聊。”钟成无奈,只好说:“你们是上面派来的,随你们便吧!”
  第二十四章(六)
  钟成的指挥部就设在他那辆新的三菱越野车上,车内安放了电台、电话、手机,王路还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也带在身边。
  越野车均速向前行驶着,钟成决定在天黑之前赶到博斯坦市,他认为,那个城市可能是追捕三名犯罪嫌疑人的重点区域。
  组织部考察组一行人,也将在天黑之前赶到博斯坦市。
  “王路,你是不是觉得,搞地毯式搜查简直是大海捞针?”钟成淡淡地问。
  王路直言不讳地回答:“不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钟成老道地说:“我这个大海捞针,也不是漫无目的。也是有重点有选择的。打个比方吧,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鬼走哪条道?当然走最偏僻的,是咱们人不去的地方。所以,就这个案件而言,我认为这几个家伙肯定要往沙漠啊、碱滩啊这样的地方跑,我们的人呢,尤其就要注意沙漠、碱滩这样的边缘村庄的动向,你看这么一分析,不就缩小包围圈了吗?”
  王路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说:“还是大得没边,还是没有方向感。”
  钟成说:“那是因为你对这片土地太陌生,对我们的人民群众也缺乏自信。我跟你说大学生,在南疆,有些案件并不是因为咱拥有最先进的信息中心库就能破获,也不是因为咱的武器设备超前就能取胜。许多事情,人为和地域的因素很重要,这点,你慢慢体会去吧!”
  临时指挥部刚刚成立,各种信息就通过手机、电话、电台汇集反馈过来,王路从各种信息里得知,博斯坦市下设的各乡各村的老百姓都动了起来。王路也从信息里得知,陈大漠、马建中、亚力坤、艾力分别在博斯坦市的四个方向摸查线索。
  到黄昏时分,已经有一百多条线索上报到临时指挥部。哪条线索有价值?哪条线索是虚假的?钟成尽可能准确地判断着,同时向上报信息的单位发出指示。钟成的思维快速跳跃着,在王路看来,他永远不会陷入到哪件事务之中没个头绪,他总是把每件事都快捷地处理完毕。王路一边忙碌,一边观察钟成,觉得自己跟钟成比仍然有天壤之别。
  到第二天中午,钟成激动地说:“知道今天有多少群众在协助咱们清查凶手下落吗?有十万人啊!荒漠戈壁、田野林带、水洼渠沟,到处是咱们设的哨卡,到处是自发帮忙的群众。作为一名警察,你不觉得自豪吗?人民都站在我们这边,人民把我们当成他们的主心骨、顶梁柱,现在,人民依靠着我们,我们也依靠着人民。你说,人民能靠得住我们吗?”钟成仿佛把自己都说激动了,他的眼窝湿润了。
  王路好似也被感染了,他真的从未感受过这样波澜壮阔的场面,他从小在山东的一个小山坳里长大,更多地感受着乡亲们由于对他父辈的尊敬而转移到他身上的关爱之情。连钟头儿都热血沸腾了,王路更是激情荡漾。他由衷地说:“能靠得住!”
  钟成又问:“你说我们这是在打什么仗?这是在打一场人民战争啊!没有人民的支持,我们不会成功。”
  王路看着这个自己敬仰的男人,感受着他举重若轻的风度,心里想:就是这个男人把我带到这里来的。钟成的存在,对王路来说,是一种理念,是一种精神,王路多么想尽快与他的理念和精神融合到一起。说到底,王路是个有理想的当代青年,是个渴望成为英雄的男儿,他特希望自己能成为这个最有魅力的指挥员手下的一名出色的侦查员,他有这个自信!
  第十三部分
  第二十五章(一)
  亚生、买买提、吐尔洪仨人跑出小巷后,相互庆贺了一下,准备回到藏身的地窑里好好睡一大觉。他们装做很坦然的样子,可是,不消一会儿,一群群警察奔向出事现场。他们突然害怕了,他们的手上还沾着依明阿吉父子的血。
  西尔艾力再三交代亚生,干掉依明阿吉之后,先躲藏在地窝子里,等风声一过,再想办法赶到昆仑山兵工厂会合。可是,亚生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不想去地窝子里藏着了,他耐不住寂寞。他决定提前往昆仑山跑。他们一口气跑出十几公里,直到前面出现一片枯死的胡杨林,才停下脚步。那时,天色已经大亮。
  亚生看着吐尔洪受惊吓的样子,骂道:“看你那个熊样,好像刚才我们追杀的人是你,不是依明阿吉似的。”
  吐尔洪哭丧着脸道:“我根本就不想杀他,他一定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该怎么办啊?”
  买买提生气地说:“事情都过去了,谁都不许再提杀人的事。”
  亚生说:“为什么不提,我还要大笑呢。你们为什么不笑?我们成功了,我们干了一件大事,我们为宗教清除了一个败类,应该高兴,哈,哈,哈!”他自顾自地干笑起来。
  吐尔洪哭丧着脸说:“我求你了,别笑了。为什么干完大事,我反而害怕了呢?你不是说干完大事咱们就是英雄了吗?可是,除了咱们仨人,谁都不知道是咱们干的,咱们不是白干了吗?”
  买买提骂了一句说:“你这个蠢货,难道你想跑回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咱们干的吗?你想让警察一枪把咱们毙了吗?”
  吐尔洪语无伦次了,他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亚生说:“怎么办?继续往前跑,跑到没人的地方躲一阵子再回来,接着干大事。让西尔艾力看看,我亚生是民族的骄傲。”
  “那要是跑不了呢?要是被警察抓住怎么办?”吐尔洪担忧地问。
  亚生恼火地说:“抓住就被他们枪毙呗!”
  买买提问亚生:“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亚生狐疑地问:“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买买提失望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我想,如果往昆仑山的路被挡住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往国外跑。”
  亚生顿时暴跳如雷:“你这个叛徒,你这个怕死鬼,要逃你自己逃,我亚生就是死也要死在这片土地上,决不出去。”亚生掏出伯莱塔手枪,目中无人地朝天空比画着。
  买买提不满地问:“那我们总该有个方向吧?你把我们带出来了,干完事情,你连个安排都没有,将来我们怎么生活呢?”
  亚生兴奋地说:“我们去打劫吧,我们手里有两把伯莱塔手枪,还有三把匕首,我们干脆先不回昆仑山基地,杀回去抢富人的钱,去抢银行。我亚生注定就是干大事的材料。”
  买买提叹气道:“那是以后的事,可是眼下我们怎么办?”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吐尔洪焦急地蹲下身去。
  “回家?我们回不了家啦!”买买提心酸地说出这句话后,一口气叹了很久。
  亚生见状踢了吐尔洪一脚:“就是你像个女人,自己哭哭啼啼,还把买买提也弄成女人气。你们俩都干不了大事,起来,赶快跑吧。我觉得后面好像有警察追来了。”
  一听说警察追来了,吐尔洪惊慌地站起身,撒开腿就跑。从天亮跑到天黑,他们四处乱窜,但没有一处是自己的窝。于是,仨人又狂奔起来。因为想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们迷失了方向。从天亮跑到天黑,他们四处乱窜,但没有一处是自己的窝,没有一处是安全的。
  三个人中,吐尔洪总是落在最后,亚生有些烦了。有一次,在一个排水沟撒尿时,亚生提议:“要不然,咱们分开跑吧?但有一条,必须往昆仑山跑,谁都不许跑回家。”
  买买提阴郁地望着亚生说:“你想摆脱我们俩吗?”
  吐尔洪哭泣起来,他说:“反正也是死,还不如就死在家里。”
  亚生一把揪住吐尔洪的衣领道:“你想出卖我们吗?”
  买买提不客气地拉开亚生说:“你别动不动就发火,现在不是从前了,有话好好说嘛!”他使了一把暗劲儿,搡了亚生一把,亚生差点被推倒。
  亚生本能地要还手,吐尔洪却在一旁喊起来:“我现在就去自首,我不想受罪了。”说着,他往排水沟上爬,被亚生一把又扯了回来。买买提也赶紧捂住吐尔洪的嘴,不让他出声。吐尔洪只好压抑地哭着。
  吐尔洪是最脆弱和最不稳定的因素。这一点,亚生和买买提都意识到了。可是,既然已经把他从村子里拉出来了,就不能让他再回去。亚生想,看来他要坏事,实在不行,把他杀死算了;买买提想:吐尔洪万一崩溃了怎么办?自己当然不会对他下手,还是找机会摆脱他们吧!
  亚生和买买提对望了一眼,他们空前一致地架起吐尔洪,顺着排水沟继续跑。无论如何,此地都不是杀死吐尔洪或者各自逃跑的最佳地点,因为,排水沟离公路只有一公里路程。
  由于抗拒和挣扎,吐尔洪大汗淋漓。他那长长的卷发全都贴在额前,挡住了双眼,他不停地用手背擦汗。
  亚生以为他又在哭,骂道:“你就知道哭,再哭就不管你了。”
  第二十五章(二)
  塔什库尔干乡与博斯坦市距离六十公里,这个乡下设八个村,八村是全乡的最后一块绿洲,再往前走,就是一望无际的大碱滩。
  八村有两百多户人家,村民努尔拉家住在村边儿上,人来人往都要经过他家门口,许多事当然也躲不过他的眼睛。努尔拉是个三十岁左右、真诚淳朴的农民。他有一双大眼睛和一对粗黑的眉毛。昨晚他搂着老婆正在亲热,忽然有人敲他的门。努尔拉听出是村支书的声音,他手忙脚乱地开了门。原来是村支书领着警察,挨家挨户来查问家里是否来了生人。
  努尔拉连忙摇头:“没有,没有陌生男人到我们家。”
  “你能保证没有陌生男人来找过你老婆?”艾力一边环视着努尔拉的家,一边打趣他。努尔拉的脸红到脖子根处。
  艾力看到努尔拉的神态,就联想到自己跟帕丽旦亲热时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想念自己的帕丽旦。他认真地往努尔拉怀里塞了一张通缉令,然后耸着肩膀调侃说:“喂,你叫努尔拉?我说努尔拉,心里嘛,不要只想着女人,心里面也要装着这三个坏蛋,发现情况,赶紧向我们报告。”
  努尔拉一听说警察是在追捕杀死依明阿吉的凶手,便深明大义地点头道:“行呢,行呢。我记住了。”
  送走警察,努尔拉回到屋里,老婆正一脸渴望地等着他,努尔拉迅速把衣服脱掉,一头又钻进老婆温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他又从老婆的臂膀里挣脱出来说:“等等,咱们还是看看这三个坏蛋长得什么样,免得见到了也认不出来。”于是,两口子把通缉令上的亚生、买买提、吐尔洪三人的长相特点和简历记在心里。
  第二天蒙蒙亮,努尔拉精神抖擞地起床了。他先是给毛驴饮饱水,然后牵着十几只羊往村外去,这是他每天早晨都要做的事情。
  努尔拉赶着羊群出了村,迎面看见三个生面孔的男人躲躲闪闪地向自己的村庄走来。他对自己开玩笑说:“真是说谁谁就来了。一大早就遇到三个陌生男人。看个头,跟通缉令上说的差不多,该不是艾力警官说的那三个坏人吧?”天刚蒙蒙亮,他几乎看不清来人的面孔。
  努尔拉主动问:“喂,你们好!你们从哪里来的?”
  亚生本能地把手伸向藏在腰间的伯莱塔手枪。买买提认为,如果不应答,会引起对方怀疑,于是他硬着头皮回答:“我们是来找牛的,我们的牛丢了。”
  他的回答倒也有几分道理,这一带的农民经常丢失牛羊。
  “噢,找牛的。你们是哪个村的?”努尔拉追问来人。
  吐尔洪顺嘴把自己的村庄报给他:“库鲁克村。”
  努尔拉简直是心惊肉跳,他记得那张通缉令上写着有个凶犯就是依干其乡库鲁克村人,真有这样的巧事?
  “找牛怎么找到我们村来了?你们的牛是什么时候丢的?”努尔拉尽量拖住他们。
  一名村民正好骑着自行车从村里出来。
  努尔拉故意跟他招呼:“巴特尔,这么早你去哪儿?”
  被称为巴特尔的男人说:“到乡里办事。努尔拉,你起得真早啊!”
  “巴特尔,我儿子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你下来,我问问你。”努尔拉招手让巴特尔下车。巴特尔觉得奇怪,努尔拉从未求过他给儿子办事啊?他刚要问是怎么回事,却见努尔拉给他使眼色,他只好从自行车上下来。
  趁这个工夫,亚生仨人赶紧溜到前面去,眼看着要进村。
  努尔拉压低声音对巴特尔说:“快点去派出所报告,这三个人很像通缉令上的人。我拖住他们。”
  巴特尔立刻飞车报告去了。
  又剩下努尔拉一个人了,尽管他心里很害怕,但他仍壮着胆子,追上去。他殷勤地说:“三位朋友,你们的牛丢了,我很为你们伤心。我想,你们现在一定又渴又饿,我很想帮助你们,请到我们村里面喝点茶,吃点馕吧!”努尔拉“热情”地邀请着。
  仨人不好生硬地拂努尔拉的面子,怕他怀疑什么。尤其是吐尔洪,眼巴巴地盼望,马上能吃到食物该多好啊!买买提最有心计,他已经预感到不妙,掉头就往回走。努尔拉赶紧去拉他:“喂,这位兄弟,不要客气嘛!你一定要尝尝我们的烤肉、我们的馕,噢,太香了。”
  这时,村民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出村了。努尔拉喜出望外,他对迎面走来的父子仨人使眼色,说:“喂,你们干什么去呀?你们看,这几个从外地来的朋友牛丢啦,走了一夜,又累又饿,咱们请他们到村里吃点东西吧!”
  毕竟是乡亲,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产生了默契感。起初他们也像巴特尔那般,根本没在意眼前这三个陌生男人,可是经努尔拉这么一喊一拉的,他们也发现了问题。昨夜里,南疆公安局警官艾力也曾把通缉令塞进他们的家中。于是,他们几乎连拖带拉地把“客人”请进村委会。
  第二十五章(三)
  塔什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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