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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荣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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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誓大会还在热闹地开着,沙吾提重新坐回手提电脑前。他进入“google”搜寻系统,试着在索框中输入“警察在线”、“报案”、“南疆公安网”等关键字,他只是想试试,但没想到,“南疆公安网”赫然跳出画面,紧接着,与南疆公安相关的诸多内容相继呈现出来,当然大多都是介绍南疆公安局近年来反恐的战绩以及介绍反分裂的宣传文章。没想到南疆公安局已经开放到把公安网推向社会的地步。
  最令沙吾提兴奋的是,南疆公安网上专门设了一个举报网址。沙吾提把这个网址默默地背了几遍,确信记住了,才赶紧退出该系统。那一刻,他的大脑里产生了一个报复计划。
  第二十六章(八)
  自从艾力牺牲后,反恐一队办公室变得沉默了许多,也没人跟马建中吵吵了,也没人跟亚力坤一起搞恶作剧了,也没人拉着王路到乡下欣赏漂亮姑娘了。
  心情最沉重的就是王路,因为跟马建中夺枪,导致了枪走火事件。钟成盛怒之下,要给王路严重警告处分。马建中主动找钟成承担责任,被钟成骂了出来。陈大漠不怕钟成骂,他检讨说,这次枪走火事件的确给打击“黑鹰”计划造成重大损失,他要求承担全部责任,要求组织上处分他。钟成说:“护犊子是吧?那好,我成全你。”于是,陈大漠背了个严重警告处分。王路觉得这一处理结果比开除自己还难受。他原本还要找钟成理论,被陈大漠摁住了。陈大漠说:“咱俩都戴罪立功吧。只是我是形式上的,你是心理上的。我知道你比我更沉重。”于是,王路每天沉闷地守着电脑,他要化悲痛为力量。现在,最阴险的敌人伊不拉音已被打掉,来自境外的特工阿依古丽也消失了,惟有“黑鹰”还狡猾地隐藏在某处,没有露出真身。王路断定“黑鹰”已经更换了邮箱,因此,王路改变了网上侦察思路,他把跟踪目标扩展了范围。
  这天下午,王路按惯例在新增设的“南疆公安网”上浏览了一遍,最后,他打开“举报箱”,发现今天点击“举报箱”的网民达二十七人次,其中一条留言引起了他的极度注意,一个署名“冰山上的来客”的人留言:警察同志,南疆近期可能有大事发生。
  王路没有查到“冰山上的来客”的真实IP地址,他相信,此人可能还会光顾网上“举报箱”。
  陈大漠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钟成,钟成命令王路密切注视举报者,一经发现,立即与他取得联系。钟成分析:举报者有可能来自“黑鹰”内部,他通知南疆警方随时做好迎接战斗的准备。
  王路这几天牢牢地锁定在电脑前。
  等待举报者期间,王路抽空去了一趟QQ聊天室,“消息”框里照例有两条留言。一条是“风飘雪”的,另一条是“冰上雪莲”的。
  “风飘雪”的留言是一首诗:“所有的旧事已如烟/我仍然怀念那段伤感的初恋/如果能看清人生的来龙去脉/我何苦要偏离得那么远?”
  “冰上雪莲”的留言是:“才抬头,冰已经化了,你再也看不见雪莲了,你再也看不见冰上的那朵雪莲了。”
  王路觉得这两个红颜网友的留言简直是莫名其妙。他怀疑“风飘雪”这首诗一定是错发了,这不像她平时的风格啊?而“冰上雪莲”就更难懂了,好像是一段离世之言。
  王路顾不上揣摸这两个网友的反常心理,他很快退出QQ聊天室,继续等候那个神秘的举报者。
  第十四部分
  第二十七章(一)
  这段时间,钟成老是头昏。他心里明白,头昏的原因主要有两条,一是艾力的牺牲对他打击太大;二是“黑鹰”至今下落不明,尽管那个神秘的举报者再次光顾时,有可能透露“黑鹰”的下落,但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举报者身上。为此,他已经向南厅长打了报告,要求增派无人侦查机,对昆仑山一带进行细密的侦察。联想到亚生逃跑的方向,他觉得这个“黑鹰”很有可能在距离边境不远的昆仑山地带藏着。这一点,被抓获的吐尔洪也交代过,他说他曾听亚生和买买提说起,要逃到昆仑山去。可是昆仑山那么大,他们到底藏到哪儿呢?钟成想这件事想得脑袋都疼。但是,他绝不能让自己头昏下去,他希望自己时刻都精精神神地出现在民警们面前。
  “大漠,走,跟我去医院看看。”钟成叫上大漠。
  大漠纳闷地问:“去看谁?”
  钟成说:“去看看革命的本钱还剩多少。”
  大漠才反应过来,钟成是看他自己的身体。
  杨医生是钟成的老朋友,量完血压后,她调侃说:“哈,低压一百二,高压一百九,比昆仑山还低点呢,你再努力努力超过昆仑山得了。”
  钟成笑着问:“怎么努力才能达标呢?”
  杨医生说:“别不当回事。我得把你扣下来住院输液。”
  钟成在医院里悄悄输液,亚力坤是第一个来看他的人。亚力坤一进门就说:“喂,钟头儿,有个内地来的人要从阿肯村我的朋友那儿买枪呢,你看,让不让他来?”
  钟成正打着点滴,他忽地坐起来问:“买枪干什么用?这里面有名堂。他要什么样的枪?”
  亚力坤说:“他说长枪短枪都要,越先进越好。”
  “他是给自己买还是替别人买枪?”钟成又问。
  亚力坤说:“他没说。”
  钟成果断地说:“让他来!你尽全力接触,了解他们为什么买枪。口述不行,给我拿个书面报告。”
  第二十七章(二)
  天不亮亚力坤就把王路叫起来:“走,打猎去!”
  有这等好事,王路一骨碌爬了起来。
  亚力坤平时喜欢打猎,他有一批“猎友”。这次给他提供买枪信息的人,就是他的猎友卡德尔。
  亚力坤从钟成的病房里出来,开始做进山的准备。他们首次把卫星定位器装在车上。
  俩人开着一辆“212”吉普车往郊外的村庄驶去。
  俩人向北行驶了约八十公里后,车子开始进入山区。一座山连着一座山,很是气势磅礴。山下面是细细的公路,公路两旁是一个个美丽的小村庄。亚力坤指着一个被白杨林、沙枣树、无花果树、桑子树及各种绿色植物环绕着的村庄说:“看,那就是卡德尔住的村庄。”王路不禁伸长脖子,对那个村庄充满了无尽的向往。在王路看来,那更像是一幅静谧的、颇有异国情调的、充满美感的油画。
  “卡德尔在山上的牧屋里等我们呢。”亚力坤的心情很好,他开车的时候,握方向盘的手不停地有节奏地打着拍子,还吹着口哨。王路被他的情绪感染,也跟着吹了一路的《游击队之歌》。
  卡德尔的小牧屋在山里,这也是呱啦鸡和野兔子最多的一座山。这座山的前面是一块硕大的岩石,呼啸的山风被岩石挡在后面,卡德尔就在岩石下面的那块空地上,用石头堆盖了一个简易小牧屋。天暖的时候,他就住在小牧屋里,白天围着山打猎;天冷的时候,他就下山,回到村庄里生活。
  卡德尔手持猎枪,站在简易的牧屋前,等着侦查员们。看见朋友的车来了,他高兴地挥手。亚力坤的车戛然停在他牧屋前的那片空地上。
  三人见面后夸张地大声问候。
  王路发现卡德尔是白种人。他的脸色红里透白,眉毛是浅淡的黄色,他的头发和皮肤上的汗毛都是软软的黄色。他的个头不高,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他老远就笑着伸出手来:“喂,老朋友亚力坤,你好!”
  亚力坤高兴地跟他握手:“喂,卡德尔,我的头儿向你问好,我可是把话带到了。”
  卡德尔连忙说:“谢谢,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忙。”
  “情况怎么样?”亚力坤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卡德尔道:“买枪的人来了,他是村里尔曼的亲戚,名字叫卡拉,从内地来。看样子,他买枪不是为了打猎。我对他说有枪,他提出来要看货。”
  “他开什么价?”
  “他说不用考虑价格,只要枪好,多少钱都可以。”
  “他带钱了吗?”
  “带了,两万块,我亲眼看见的,崭新崭新的。他要枪的心情很急迫,先预付给我两千块钱,要求我尽快给他买到枪。”
  “关于买枪的目的,他说过什么吗?”
  “前几天,他跟着我在山里打猎,混熟了,一高兴就交了底,他说买枪不是为了自己用,而是为了搞独立运动。”
  “尔曼是个什么人,有前科吗?”
  “这个人嘛,平时游手好闲,离婚了,也没听说过他干什么坏事。”
  一阵山风吹来,彻骨清凉,亚力坤夸张地运气、活动筋骨:“喂,卡德尔,今天天气很好嘛,咱们来场比赛吧?看谁打的猎物多,让小王跟着当裁判,怎么样?”
  卡德尔点点头说:“咱们就绕着这座山走,一人十只野兔子,二十只呱啦鸡,太阳嘛,刚好要从头顶偏过去的时候,还绕回到小牧屋,然后,一起下山。”
  亚力坤说:“同意!”
  于是,亚力坤和卡德尔朝着不同的方向开始了比赛。
  之后的大半天里,王路都跟在亚力坤身后帮着捡他打中的猎物。长筒猎枪打出的霰弹声不断传出,这座山热闹了许多。
  战果还不错,等仨人绕回小牧屋时,卡德尔手里提着十只野兔子,二十几只呱啦鸡。王路和亚力坤的手里只有六只野兔,十五只呱啦鸡。
  卡德尔弹无虚发,而亚力坤和王路太需要练练手了。
  一行仨人满载战利品,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回到进山时看到的那个美丽的村庄。
  第二十七章(三)
  钟成通过卫星电话与亚力坤通话:“到底是谁要买枪?”
  “具体到哪个组织,哪个人还不清楚。因为我们没把货给他。卡德尔正拖着他,答应这两天就让他见货,钟头儿,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钟成思考了片刻,说:“我认为,这恐怕不是一般的贩枪案,像是某个组织的行为。我怀疑买枪的人与‘黑鹰’或从境外派遣回来的恐怖组织有关。事关重大!这样吧,你们不是从咱们库房里拿了两支格洛克手枪吗?让他见到货,看他怎么反应?”
  枪被放在一个黑色的小包里,包里装着窃听器,卡德尔就提着这个黑包去见购枪人卡拉。
  “货带来了?”卡拉因为精通枪支,所以,艾尔肯特意派他下山购枪。临行前,艾尔肯交代:不要土造枪,一定要进口的枪。他不希望战斗过程中,恐怖组织成员因为枪的质量问题而丢掉性命。
  卡拉的双眼紧紧盯着卡德尔手中的黑包。
  卡德尔得意地说:“我说话算数,我在阿肯村的能量有多大,尔曼清楚,对不对尔曼?”
  尔曼夸赞道:“卡德尔本事大得很,别说几支枪,就是几十支枪他也能搞到。”
  “货在哪儿?在里面吗?拿出来看看。”卡拉急切地指着黑包问卡德尔。
  卡德尔不慌不忙地把黑包放在桌子上,缓缓地拉开拉锁,慎重地从里面拿出一支走私的格洛克9毫米手枪,卡拉立刻惊叫:“啊,这可是世界名枪啊!”
  卡德尔把枪放到卡拉手中:“验验货吧,绝对一流制造。”
  卡拉把手枪拿到手里反复试看着,赞叹道:“是把好枪。你知道吧,这是军用级塑料枪身的高杀伤力手枪,它的部件都是格洛克公司精密加工而成的。”
  卡德尔老道而又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还需要的话,我这里还有伯莱塔9毫米手枪。”
  “真的?你厉害啊,朋友,你是怎么搞到这些枪的呢?”卡拉阴阴地问道。
  卡德尔说:“我趟这条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经我手里过的枪,花样可就多了,德国的沃尔特P99手枪、德国的MP…5冲锋枪、美国柯尔特公司制造的微型冲锋枪、瑞士的SG550突击步枪,全是我玩剩下的。”
  卡拉警惕地问:“你玩得这么大,警察就没有发现你?”
  卡德尔不屑地说:“你说警察啊?他们怎么会注意到我呢?我是个猎人,猎人手里就得有枪,他们来查的时候,我就把持枪证拿给他们看。而且,警察里还有我的朋友,他们很相信我。”卡德尔的话半真半假,卡拉无法分辨它的真实程度。
  卡拉把格洛克9毫米手枪放到嘴边嗅了嗅,又眯起眼睛瞄了瞄,情不自禁地说:“那么,这支枪归我啦?”
  卡德尔点点头。
  卡拉激动地说:“这是支好枪!好极了。我们有了枪,就像骏马长了翅膀,哈哈,朋友,你为我们积极搞枪,说明我们的思想是通的。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正在搞独立运动,我们的组织非常严密,非常庞大,许多都是没有结婚的信徒。好了,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你也不必多问什么,因为我们有规定,谁要是暴露了我们的组织,谁就会遭到全家灭亡的下场。”
  卡德尔不解地问:“什么,你们要搞独立?”
  “是啊,新疆是我们的,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但是现在,新疆成了汉人的殖民地,所以我们要独立,把所有的汉人都赶出去!”卡拉激烈地发表着见解。
  “可是,你们独立了,我们塔吉克人怎么办?”卡德尔焦虑地问卡拉。
  卡拉不假思索地说:“你们塔吉克也独立嘛!你知道吧,苏联的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都独立了,你们也独立嘛!”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们塔吉克人独立以后怎么办?我们住在哪里?你刚才不是说新疆是你们的地盘吗?”
  “你们——,你们——,这样吧,我们当老大,你们听我们的就行。”卡拉含糊地回答着,说实话,他倒是真没考虑过这么深层、这么理论化的问题。
  卡德尔两手一摊说:“我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就算我们塔吉克人独立了,新疆还有克尔克孜、哈萨克、回族、蒙古族、锡伯族好几十个民族,他们是不是也要搞独立?如果新疆是你们的啦,你们允许不允许他们搞独立?允不允许他们继续在新疆生活?”
  卡德尔是个最普通不过的猎人,他每天钻研的是如何最准确地打到猎物,从不考虑生活以外的问题,这几天,他突然为本民族的命运担起心来,他想,如果真如卡拉所言,新疆是他们的,那么他们独立之后,还不得把塔吉克人也赶走?想到这里,他生气地说:“把枪还给我,我不卖了。别的枪我也不卖了。”
  “为什么?”卡拉不解地问。
  “如果你们独立成功了,我们塔吉克人就没地方住了,也没法打猎了,以后怎么生活?”
  见到卡德尔动真格的了,卡拉道:“这个问题,不谈了。如果以后我们独立了,我叫他们对你好点,让你还住在这里打猎。”
  “那我们阿肯村的其他人呢?他们怎么办?”卡德尔向卡拉要答案。
  卡拉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又没帮过我,我管不了那么多。”
  卡德尔说:“算我瞎了眼,把枪卖给你,你走吧,以后,我再也不管你的事了。”
  “别,别,朋友,咱们做咱们的生意,独立是另外一回事。你给我一支枪,我不也给你两千块钱吗?难道你不喜欢钱吗?我的组织有的是钱,你只管卖枪给我就行了。朋友,既然你神通广大,能不能再多弄些枪?短枪长枪都可以,最好装备先进,你们有多少,我都要。”
  “你这样说我倒能接受,咱们就是做生意,别在我面前谈什么独立不独立的事,我不愿意听。只要你肯出钱,我会想办法弄枪。”卡德尔摆着谱说话。
  卡拉急切地问:“那得等多长时间?”
  “七八天吧。”卡德尔淡淡地回答。
  “这么长时间?”卡拉有点急切。
  “等不及就算了。因为这些枪也得从内地进来,没有现成的。”卡德尔无所谓的态度。
  “等,一定等你!”卡拉向卡德尔表态。
  可是,半夜,尔曼突然来敲卡德尔家的门,他说:“卡拉让我告诉你,让你明天跟他一起到博斯坦去,他的组织的人找他来了,说是博斯坦那边有人能搞到更好更多的枪。”
  购枪人卡拉要跑!
  王路看看手表说:“再过六个小时他们就出发?”他们原本是想在阿肯村拖个七八天,看看他有什么反应,都跟什么人有联系,没想到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
  “三百公里路呢,他们怎么走?”
  “坐长途汽车。”
  亚力坤感激地握着卡德尔的手说:“你大胆地跟他们去吧,我们会安排好一切。”
  钟成通过王路和亚力坤身上的卫星定位仪,已经获知所发生的一切,他命令:“咬住。放长线钓大鱼!”
  第二十七章(四)
  当又一个早晨到来时,临时跟踪小组已经埋伏在长途汽车站四周。
  那个来叫卡拉回去的人是从境外受训回来的吐逊。
  卡拉从昆仑山走后,有一天,艾尔肯突然问阿不都尔:“卡拉走了几天啦?”
  阿不都尔一算:“十三天。”
  艾尔肯说:“这个数字对西方人来说可不吉利。我怎么会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卡拉单独行动可靠吗?我担心他在‘蓝梦网吧’当后台老板时,不小心露过脸,万一被人认出来那就暴露了。不行,得赶快把他叫回来,咱们现在可是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干大事,弄不好全军覆没。”
  没想到卡拉还真的搞到了一支好枪,这令吐逊一阵惊喜。既然买到枪了,此地更不能久留。
  吐逊坚持要带着尔曼和卡德尔一起走,他说:“他俩知道咱们的情况太多,只要一说出去,警察闻着味就会来了,所以,他们必须跟咱们一起干,没有回头路了。”
  卡拉反驳道:“可那个猎人是塔吉克人。”
  “艾尔肯说了,我们要联合一切对我们有用的人,等没用的时候再干掉他。”吐逊坚定地执行艾尔肯的命令。
  第二天一早,吐逊和尔曼一副生意人的打扮,肩上随便搭着个脏兮兮的袋子,晃晃荡荡地上了通往博斯坦市的长途汽车。长途汽车两个小时发一班,眼看着离发车还有十分钟,奇怪,卡德尔和卡拉呢?怎么不见人影?那时,陈大漠带着马建中等人连夜赶到阿肯村,并且秘密地守候在车站。
  还剩五分钟,陈大漠果断地命令:“建中、赛尔江你俩先上车。我们继续等。”赛尔江是反恐一队新入队的应届大学生,分配给马建中当徒弟。
  到博斯坦的长途汽车准时发车了。上车后,马建中和赛尔江一眼看见了坐在中间部位的两个跟踪对象,他们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马建中走到最后一排坐下,赛尔江则坐在前排。他们一前一后把两个跟踪对象夹在中间。
  陈大漠带着王路和亚力坤继续守候。
  直到中午一点半,卡德尔和卡拉才出现在长途汽车站。看来,他们打算乘坐下午两点的那班长途汽车。亚力坤咬牙切齿地说:“真够狡猾的,还分批走呢。要是个姑娘嘛,我等一天都不累。可他们是男人。”
  下午两点,卡拉和卡德尔乘坐的那辆长途汽车出发了。王路驾驶的“沙漠王”也悄悄启程。当驶入戈壁滩上的路面时,迎面开来一辆从博斯坦始发的长途汽车,两车相错时,只听“嗵嚓”一声巨响,王路驾驶的“沙漠王”左边的挡风玻璃被一个啤酒瓶砸了个洞,玻璃碎片顿时撒满驾驶室,王路本能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就地倒车,然后奋力追上那辆长途汽车。是否有人搞暗杀?因为陈大漠坐在车上。
  王路加速,超过长途汽车后把车横在它在前面,长途汽车被迫停下。
  王路和亚力坤火气冲天地上了长途汽车,拦在车门口。亚力坤亮出警官证后,问:“刚才谁扔的啤酒瓶子?”
  乘客们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坐在最后排的三名男青年。
  亚力坤走过去问:“酒瓶子打碎了我们的挡风玻璃,谁干的事,赶快站起来!”
  三名青年中的小个子站了起来,他抱歉地说:“是我顺手扔出去的,谁知砸到你们了。”依亚力坤的脾气,怎么也要打一架,但他忍了。看来排除了暗杀的可能。
  亚力坤和王路从长途汽车上跳下来后,陈大漠急得朝他们挥手:“快走,别误事。”
  因为车速太快,风沙呜呜地从被砸坏的挡风玻璃处吹进来,吹得人无法睁开眼。三个人如同洗了一次风沙浴。
  晚上,陈大漠一行到达了博斯坦市。被跟踪了一路的购枪人卡拉带着卡德尔住进了客运站附近的一个小招待所。这个住处是吐逊和卡拉临出发前秘密定好的,而且他们在总台定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暗号。所以,当卡拉到小招待所后,他问总台服务员:“请问104房间住的是大阪城来的姑娘吗?”
  服务员奇怪地回答:“不,哪来的大阪城姑娘?只有长着小胡子的男人呀。”
  卡拉一喜,知道吐逊确实住在104房间。
  卡拉带着卡德尔敲104的房门:“请问是大阪城来的姑娘吗?”
  吐逊在里面回答:“这里没有大阪城来的姑娘。你要找南疆来的棒小伙子吗?”
  卡拉答:“是的。”
  于是,吐逊把房间的门打开,先是警惕地向四周望望,然后才说:“进来吧!”
  这是只有一张床的单间。到了晚上,吐逊把事先准备好的锁换掉。吐逊阴狠狠地对尔曼和卡德尔说:“委屈你们了,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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