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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方胜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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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景致不错。”摇着扇子,百里新语又踢翻一坛酒,酒水成线,正好将火源引向另一根梁柱。
  “你是来放火的?”
  “不,我是来探敌情的。”
  “你、你、你故意踢倒酒坛是什么意思?”
  这火起得莫名其妙,若非她亲眼所见,实难相信——
  妖女嫌弃酒味不正,将酒洒了一地,酒水被室内的垂帘吸个饱,这些沾酒的垂帘又被妖女不小心挥倒的烛台扫过……逃,当然要逃啦,妖女叫了几句“救火”,拉着她躲到隔壁雅室。雅室内有一位肥肥的老爷和三位美丽女子。肥老爷见了妖女……“啪!”手中酒杯落地。妖女叫了声“陈老爷”,肥老爷立即大叫“百里姑娘,我知道烟火楼正在重建,只等重新开张,我一定捧场”,言毕拔腿就跑。妖女闻了闻酒壶,随手抛摔,正巧火舌过界,一阵风吹来,这间雅室也着起火来。
  火在厅内闷着烧,等胭脂楼发现浓烟不对劲时,为时已晚。
  汗,自鲍泉额边滑落。
  百里新语眯眯笑,全不顾烟焰迷眼,摇着扇子四下晃走,“嗯,真是凉快!”
  鲍泉再扑。
  就在鲍泉想着要不要弃妖女跳窗逃生时,一道身影冲入火楼,矫如飞燕。
  “师妹,新语呢?”男人满脸焦急。
  “在……”指指身后,鲍泉“咦”了声,“人呢?师兄,她刚才明明在。”
  易季布眯眼查看楼内格局,指着火势较弱的窗道:“我护你先离开。”他须先将师妹送出,才能全心去找百里新语。
  托起鲍泉跃至窗下,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笑声,易季布倏地回头,百里新语的身影正在遥遥二楼处。心中一喜,见窗口就在上方,知道鲍泉可自行跃上去,不由松开她向百里新语冲去。
  楼栏已被烧断,百里新语眉眼含笑,突然迈空一步,自己从楼上跳下。
  她分明是想自杀。心念一闪,易季布已冲到梯边,重重的挫力压低他的腰,稳住身形后,跳到喉头的心方慢慢落回。
  她,安然在他怀中。
  “真高兴,你能丢她接我。”怀中女子笑眯眯的,脸上全是古灵精怪的神色,哪有半分困于火海的焦急。
  “你……胡闹!”他怒斥。
  她翻白眼,语气凉凉:“再不出去,就真的是‘糊了’,烧焦的那种。”
  正要冲鲍泉得意一番,身子突然被他转了方向,百里新语只觉得一道热流从头顶划过,一阵炙烫之后定眼,竟看到他的额角渗出血来。
  “季布……”好感动,他居然以身为盾,为她拦下掉落的梁柱。
  好感动……好感动……绞着脑汁想着肉麻兮兮的话,百里新语全然没有被困者应有的焦急,转动的如星黑眸看得他哭笑不得。
  没时间多想,他见鲍泉从窗边跃下,只得道:“能跟上吗?”
  鲍泉点头,他踢开横梁,抱起百里新语向窗口跃去。在横梁倒塌之前,终于将她救了出来。回头时,他脸色突然刷白。
  百里新语探头,见得他身后空无一人,便知他为何脸色大变。横梁既塌,鲍泉还在楼内未出,岂不是凶多吉少。
  放下她,他立即冲入火海。
  第8章(2)
  英雄,果然是英雄,不是恐龙。百里新语暗暗称赞,却不料身子被人从后抱住,“呜呜”哭声立即环绕在侧。
  “新语姐你总算出来了,师父正带着护卫掀屋顶呢……”
  “呜,姑娘,你不能扔下我们不管啊。”
  “呜呜,姑娘啊……”
  青筋跳了跳,百里新语大叫:“停!”
  要感谢他。
  该怎么说呢?
  你的飒爽英姿以火焰为底,犹如一幅绝艳的画儿……
  “不行不行,太俗。”她立即否定掉。
  季布,你以肉身为盾替我挡去掉落的梁柱,真让我万分感动,无以为报……
  “太肉麻了。”再次否定。
  你舍身成仁,师门情深,实乃当世伟岸奇男子是也。
  “啧,我怎么会想出这种没营养的话?”来回走动,百里新语时不时望向焚焰冲天的火楼,心中不知希望什么。
  他应该没事吧?英雄都是在最后才出现。当人们全部失去信心之后,英雄抱着美人,一身狼狈却也帅气十足地从地狱烈火中夹着满身杀气归来……
  自来此地,她看谁都不顺眼,为何如今心头竟对他起了牵挂?
  脑中陈乱如麻,百里新语一时恍惚。
  倘若他从火中出来,她决定冲上去抱住他,再献上香吻一个,定能震惊全场——风火为屏,衣袂翻飞,英雄美人——多么美的一幅画儿。
  决定了!
  她握拳点头。但——事实与她所想的差了那么一点——易季布出是出来了,也将鲍泉救了出来。他因为托着鲍泉,让百里新语无法立即冲入怀里。
  当放开鲍泉,胸膛空出来时,她立即冲上前去,目标是他的腰,抱住……抱住……
  抱了个空?
  盯着半举的双手,她僵硬转头,看那硬生生移开三大步的男人。
  场面,死寂。
  众人惊骇地盯着那移开的男人,艰难地吞咽口水。
  “易季布?”缓缓放下手,她危险地眯起眼。
  “我……我身上很脏。”他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好!很好!难得献殷勤,他居然这种态度,叫她颜面何存?
  深紫大袖倏拂,腰边悬坠的绳结摇出美丽炫光。眼神冷下,抿紧嘴,她一言不发,转身即走。
  她可以万变不惊。
  她可以从容不迫。
  她可以一醉昏昏天下迷。
  柏树长青,月如银眉,扶疏枝影横斜。由藤椅悬坠而成的秋千上,女子衣衫松散,赤足醉倚。
  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无论是得到或失去,她皆可转身即忘。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在这儿喝酒?
  心头似有怨气郁结,若是旁人看见,还以为她借酒浇愁。
  昂首,等待最后一滴酒落入口中。
  月如眉,如星的瞳散化出黑夜的色泽,因酒气染得七分氤氲,添得三分朦胧。
  “月如秋水……酒如……空……”
  烟般吟哦飘出红唇,“啪!”抛开细腰酒壶,她也不知这是今晚第几盏。意识迷蒙,隐隐脚步声停在秋千架边。一阵声响,似用脚拨开地上的瓷壶碎片。
  勉强撑开眼皮,来人散乱的黑发在月下轻轻漂浮,仿如水中浮萍。
  “易……季……布?”昨天不让她抱,现在半夜三更跑来干吗?
  “你……伤到哪儿?”
  现在问不会太迟吗?她翻白眼,摸过一壶酒继续喝。
  “新语……”扫到皓腕上紧裹的白布,手忍不住覆了上去,等到被她甩开,才惊觉自己算是轻薄的行径。未成亲之前,还是要敬些礼数。他暗暗自戒。
  “我手上被烫了三个泡,你看了,满意了,滚!”姑娘她正郁闷中,少来碍她的眼。
  摇晃起身,她步履踉跄地站起,一顿一晃向卧室走去。走出两步,腰上一紧,后背撞上温热的胸膛。
  干净的气息窜入鼻息,酒劲上来,加上他抱得用力,晕得她……靠在他怀里,她实在没气力骂人。
  “我要回去……睡觉。”说完,她身体一轻,人被打横抱起。
  片刻后,感到身后柔软清香的被衾,她放松自己,侧身拉过一团软被,四肢一抱缠了上去。
  “新语……”
  “季布,我恨这个地方,我恨我眼中所看到的一切,我恨这城,恨城里所有人,恨、恨、恨!”初时,她心中确实如此。
  “我知。”他喟然叹息,她被拥贴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如果能够回去,我才不要傻傻地再跑回来,说什么心甘情愿为你留下,去他的!”她用力揉眼睛,红红的。
  “不管你从哪儿来,可我想你留下来。”
  近乎叹息的语气引她抬头,侧起脑袋,拿眼角看他。
  唇角被人舔了一下,酒劲让她脑子恍惚一片,正要问“为什么”,下颌被人扣住,迫她不得不昂起头,红唇,亦轻易地让他撷去……
  一吻之后,轻喘不舍地放开,他为她展平薄被,突然隔着薄被抱住她,黑发在她颈边挠出阵阵麻痒,力气大得她腰间生痛。
  “新语,别吓我。”
  任他抱着,她将下巴搁在他肩上,轻轻喘息,懒懒问道:“我怎么吓你了?”
  他不言,慢慢抬起头,怔怔瞪着娇媚女子,指尖陷入肉中也不觉得疼。她,真是将“美”字融到骨子里了,就连醉酒也看得他……心猿意马,心跳……如鼓。
  一只小手抚上他的胸口,语笑淡淡:“你的心跳很快。今日来,是想问我昨天胭脂楼为何失火吗?”
  “不。”温唇摩擦滑如玉脂的耳畔,他松了力道,“你不问……烟火楼为何无故失火?”
  她叹气,知道该来的总要来,狡然一笑,她闭眼勾唇,“查到什么?”
  不止他在查,邦宁与寻儿也在查,她知道,只是不想理。一来是真的没兴趣,二来多她不多,少她不少,没必要沾一脚浑水。昨天黄昏去胭脂楼,她的的确确是去寻开心,没存半点阴毒心思哦……
  他静沉片刻,缓道:“还记得崔文启吗?”
  “……”
  轻笑溢出喉,他知道不应该,却忍不住,“不记得?没关系。”
  如此一个骄傲如王者的男人,遭她戏弄后便被抛诸脑后,对那人而言恐怕是天大的侮辱。骄傲之人憎恨侮辱,更憎恨侮辱过他们却遗忘他们的人。
  当一人视你如过眼云烟,不在记忆中逗留半刻痕迹,逗留的一方反倒惹人心怜。
  他真是……那个……有点可怜崔文启……
  “火是崔什么放的?”她等得不耐烦,轻轻推他。
  “胭脂楼的幕后老板是崔文启。他当日意图掳你回河北,遭你戏弄后心结难平,故来此开立胭脂楼,重金挖走康妈妈。他闻你癖好怪异,爱往火里跳,便故意让人放火烧烟火楼……”
  “哦,一个报复的故事。”她听得倦意四起,跳过可能有可能没有的情节,直接问,“现在怎么解决?”
  “他与清风酒楼的宗公子有生意往来,住在酒楼边的绘福楼客栈。我昨夜见他,他只说愿意赔偿火灾损失的银两,不过……”
  “不过胭脂楼现在被烧了,没得赔。”
  “是。”
  “我也不稀罕他陪。”她向里挪睡,也不介意他顺势倚在身后,就当多个靠枕。
  绕着她的黑发,他点头,“是啊,知道你不稀罕。”
  感到他的手在脑后轻轻按压,颈脖麻痒舒畅之余,她轻轻呻吟,渴睡。突然,朦胧中似有一物入梦,惊醒睁眼,却忘了刚才闪过脑中的是什么。
  她的僵硬引他焦急,压抑心头的担忧,他轻轻问道:“怎么,新语,做噩梦了?”
  想了想,实在记不清朦胧中闪过脑海的是什么,她索性丢开,撇嘴,呼吸慢慢顺缓下来,感到脑后的手指又开始揉抚。
  “那个……季布啊……”
  “什么?”
  “你说的崔……崔什么,到底是谁?”
  他翕翕唇,无言。
  “他为什么要在烟火楼纵火?”
  静……
  “睡吧,新语。”语如夜沙,丝丝缕缕,缓缓飘入她的耳。
  挪个舒服的睡姿,她捉住逃逸得快失去踪影的清醒,慢慢问了句:“你的头……没什么后遗症……吧?”
  “没,只是一块小疤。”
  “你破相了。”
  他瞠目,“男人不介意破相。”
  “……”随他、随他。
  半梦半酣间,耳垂似被人含住,有人在她耳边问:“新语,你想要的未来,你想画的未来,是什么模样?”
  她想要的未来……她想画的未来……
  “呵呵!”嘴角含笑,她咕哝一句……
  若夜,月如眉,眉似梦。
  第9章(1)
  长袖善舞,多钱善贾。百里新语的烟火楼再度开门大吉。
  大换血之后,烟火楼经营小有改变,以前是夜间经营,现在则分时段经营。自从招揽来许多年轻俊美的新戏子,烟火楼将经营时段分为三部分,白天两场夜晚一场,不同时段上演不同戏舞。
  将经营方向巨细靡遗地解释一遍,琐碎小事全交千福、百禄、邦宁、寻儿负责,幸得“四大管事”能干,什么事一点就通,她便公然坐一旁等戏看。
  在她迄今二十四年的生命里,小灾不断,大灾没有,就算生命之帆偏了方向,也还算顺利……呃,总体上而言很顺。对此,她很满意,至少不用担心自己这顿吃了下顿不知在哪儿。
  “一颗……两颗……”
  “一篮……两篮……”
  吐着龙眼核,百里新语趴在三楼一间隐蔽的雅厅内,翻看一本书。字……当然是竖着印的,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自烟火楼重修,三楼独立出来成为她的私人空间。厅内装饰极为简单,一桌八椅,墙边设有两副美人懒榻,临近楼栏的地方铺着厚厚绵毯,上加丝被软席,六尺见方,趴在上面看戏看书,困了睡一觉,绝对自在逍遥。此外,雅厅所处角度精准,居高临下便能一览全景。
  而今是酉时(下午五到六点之间),下午的戏散场,夜晚的戏还没开演,百里新语很悠闲地掩嘴打个哈欠,再吃一颗龙眼。
  楼下有声响,她探头看一眼,粉唇含笑。
  是易季布。
  他现在天天来烟火楼报到,时时警戒,将楼内起火的可能降至最低。
  天知道鲍泉在他耳边念了什么,对于胭脂楼的起火,官衙给的结论是“点烛过失,引燃帐幔”。她那天不过觉得酒坛碍脚,将它们踢换个地方,又不是人为纵火,烧都烧了,还能怎样?
  她不爱他穿官服的呆板模样,不够美,因此明文规定:只要出现在烟火楼、出现在她的眼皮下,他必须是便装。布料好坏和颜色她可以不介意,但一定要飘逸长袍,头发不能扎太紧,松松挑束最好。
  他依言照办,满身清稳的味儿看得鲍泉眼睛发直……对于单纯的欣赏,她是不会介意的。
  鲍泉似乎帮忙帮上瘾,她要回寻儿,本想将鲍泉还给易季布,那丫头不走,见寻儿上台客串清俊小生,居然跃跃欲试地也想上台……小角色嘛,她也不是小气的人,当然给机会了。
  以往小灾小祸时,有邦宁和寻儿在身边护着,如今多一个他,是她幸运。
  崔什么的前天上门踢馆,见了那张脸,才记得是数月前被她用加了麻料的酒放倒的河北霸主(霸主一词是季布形容的)。崔霸主已娶了当日女扮男装的书童,说什么“内子记挂百里姑娘,今日可否有幸得见”。当她这么好见吗?那个时候正是她的午睡时光,只不过当时睡不着,摸到前厅晃晃。邦宁拦下崔霸主,两班人马站在厅门口打太级,说的话乱没创意。
  老套的情节,听得她的午睡虫终于出闸。
  扪心自问,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崔公子到底想把她怎么样,又能把她怎么样?当时正想从帘后跳出来嚣张一番,易季布赶来,拦在崔霸主面前,说的话很严厉——
  “崔公子,在下说过,公子有任何不满,可找在下,何必为难烟火楼?”
  “易大人是以什么身份与崔某说话?”
  “那要看崔公子希望在下以什么身份了。”
  崔恶霸很阴毒地笑了两声,她在幕幔后听得很熟悉,像是她常常笑的那种,“易大人,当年皇上狩猎遇虎,你一掌震碎吊额白纹虎的脑袋,御笔亲封为龙虎卫上将军,带刀御前,何等风光。都知你易将军万金一诺,绝不回头,就连皇上赐婚招你为驸马,你也因曾经一句‘不敢娶公主为妻’得牢狱之灾。今日你说……崔某对烟火楼有任何不满,皆可算到易大人头上?”
  “是。”
  “哦?”崔恶霸又是一阵阴毒的笑,“崔某听说易大人是百里姑娘的入幕之宾,看来传言属实。”
  “……”
  “易大人不贪公主娇贵,却喜欢一个风流荒诞的女子?”
  听了这句,幕后的她狠狠咬牙。她的豪爽不羁特立独行又怎是一个没知识没文化没开化人权的笨蛋能理解,对不?
  “崔公子,你侮辱新语,等同侮辱在下。”
  这句她喜欢。百里新语捂了捂胸口,有点心跳加快。
  崔恶霸哑巴了半天,吭出一句:“易大人,你是以寻乌州同知的身份拦在崔某面前吗?”
  “不。”
  “既然不是官,我今日想见百里姑娘,易大人何必拦着?”
  “恕在下冒昧,若今日在下想无礼于崔夫人,崔公子会拦于在下面前吗?”
  “你……”崔恶霸似被口水呛住,挤出一句,“好,易大人万金一诺,崔某就将这笔账记在易大人头上。崔某希望……择日能再见龙虎卫上将军的身影。”
  “在下……怕是让崔公子失望了。”
  两人又废话云云了半天,崔恶霸踢馆未果,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她趁没人注意,晃回后院午睡。
  想她也不是生来就喜欢兴风作浪的,心情不爽才要破坏嘛,当时心情好,也就不计较没知识没文化没开化人权的恶霸吠言了。
  易季布每次来,第一件事是查看四处火烛,一层层仔细检查后才上到第三层。她现在喜欢在三楼用饭,“四大管事”通常同桌而食。最近,桌边多添两张凳子,一是他,一是鲍泉。
  团团而坐,饭桌上笑语融融,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自从多了他,她就……唉,限制多多……
  她吃菜不吃饭,碍着他啦?她吃水果餐减肥,碍着他啦?她吃南瓜粉蒸藕惹来肚子胀气,碍着他啦?她多吃几块炸酥鹅,碍着他啦……呃,油炸食品多吃火气大,她知道,不过牙齿痛一天而已。
  四大管事什么时候管过她(谅他们也不敢),就算心有不甘,也会在她的冷瞪下乖乖闭嘴。他一来,四个家伙咸鱼翻身,风水轮流转,他说一句不行,他们就支持十二句不行,甚至引经据典她某月某日因为怎样所以怎样……真是郁闷,害她多次在厅内飘移欲狂。
  被人力挺暗护的感觉……嗯,是不赖啦,可被人限制……唉,郁闷……
  她不记得丢了多少冷眼,他完全不在意,活像是她的……老爹。可怜她未曾享受过的“父爱”,全从他那儿深切体会。
  恨恨地,她连剥三颗龙眼塞进嘴里……
  一只手突然提开地席边的竹篮,“你今天吃了多少龙眼?”
  “不多,才两篮。”斜瞄他脱了鞋盘腿坐在她身侧,百里新语嘟嘴。
  “一个时辰内吃了两篮?”
  “是啊。”
  “一篮三斤。”
  “不知道,寻儿买给我的。”
  “待会儿……要吃晚饭了。”
  “知道。”
  “你吃了六斤龙眼,肚子肯定不饿。”
  “当然。”
  “所以你一定吃不下饭。”
  “肯定。”
  “晚饭不吃,晚上肚子会饿。”
  “应……该吧……”
  “肚子饿了你会吃夜宵。”
  “废话。”
  “吃了夜宵你会说要消化,睡得太早容易长胖,然后看书写戏本子,熬到三更后才睡。”
  “是啊。”
  “第二天起床,你又会吃一堆糕点零果,不肯吃饭。”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的胃疾就是这么得来的,新语。如果你的未来包括胃疾,我不能答应。”
  真是讨厌……翻身滚进他怀里,以腿为枕,她戳戳他的膝盖,“易季布,你很有老妈子的潜质。”
  “谢谢。”低头看她,眼神闪了闪,他咳一声,状似无意道,“我刚才来这儿,遇到酸枣坊的刘媒婆和修义坊的冯媒婆。”
  “媒婆?”她笑得古怪,“有趣的职业,是不是又叫冰人?”
  五指缓缓抚过她松散如丝的发,他点头,“对。”
  “哦。”翻书,她翻书。
  “新语……”他欲言又止。
  书页翻得“刷刷”响,她突地叹气,“唉,秋日之光,流兮——以伤!”
  “……”
  “直视百里,处处秋烟,江之水矣莲叶红,南有乔木叶已穷。心蒙蒙兮恍惚,魄漫漫兮西东……”
  “你念的什么?”
  “我在悲秋。”
  “……”知她故意打岔忽视他言下之意,莞尔一笑,他也不勉强。
  在城北买了一间大宅,当然是为了……娶她。
  知道她不能离城地界七丈,他明里暗里都表示他要在寻乌扎根住下老到死。他也知,若她不愿意,他再如何强势也没用。
  她啊,可以管,但不能管得太苛严,心情不好时,软硬不吃。而今入画的次数少了,脸上的神色多了许多生气,他高兴,也……不高兴。即便不入画,她举手投足的盼顾风情仍惹来不少惊艳眸光,加之她又大大咧咧,媚眼带勾尚不自知。
  她的眼……指腹一圈圈在眼角抚摩,他叹气。眼如杏核,肌肤凝滑,眼角无须描绘自成如水润泽,黑潭里真像有两把钩子啊……
  “新语……”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移开她的书,笑道,“城南应得财老爷明日设重阳赏菊宴,他邀了皮大人跟我,你也去散散心?”
  “应得财?”她突地坐起,“春天他开赏桃宴,夏季开赏荷宴,秋天是赏菊宴,冬天又是梅兰宴,在那儿可以看到很多寻乌名人。你明天带我去?”
  “嗯,帖上说可携伴同赴。”
  “呵呵……”脑中某处记忆鲜活起来,笑靥若春水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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