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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老山狙击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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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热带雨林地区,寻找水源很容易,侦察兵训练时这方面的生存技巧他们都已经学会。没有干粮,野果、野菜什么的,可以采来临时充饥;没有水源,中越两国边境地区多的是毛竹,里边灌水的很多。

3。

两人分头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这里附近都没有毛竹,全是原始次森林,再有的就是草。如果继续这样走下去可不行,人会脱水休克。

很快两人回来了,空着手,大家见了,难免都有点失望。商量了一下,向前进准备叫全体人马继续往前去,看看那边山上如何。担架上的两个重伤员烧得太厉害,如果再找不到水进行物理降温,很可能他们会熬不过今天。

向前进用那仅有的半壶水给一个开始说胡话的重伤员灌下去,而后浇淋在他的头上,好让他清醒一会。然而这点水根本无济于事,所有人只能任凭他的病情加重,等待着死亡的再一次降临。

在激烈的战斗中接受战友死亡是一件较为容易的事,毕竟在血与火中奋战,身边的人的死带来的可能只是仇恨,由此增加杀敌的勇气、力量。但走出了硝烟,在渴望生的欲念下,看到自己人慢慢地遭受着疼痛的折磨而死,自己却一点也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是一种真正的无助和绝望。

这样束手无策,听着那个重伤员呻吟声越来越弱,消极等死的局面让所有人都情绪低落。向前进心中更是由一种焦躁升起来一股无名火:“他妈的,枪林弹雨都过来了,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慢慢死去?出发!边走边找水!”

向前进说完,跟王宗宝抬起那个重伤号,大家默默无语,又开始出发了。

走了没多久,搀扶着一个轻伤员在前面开路的马小宝突然指着左手方一个山湾,说:“那里青巍巍的一大片, 应该是毛竹之类。我们大家走过去看看。”

抬头看过去,果然如此,向前进及其他人全都一阵兴奋。大家努力加快了脚步,仿佛这会儿什么伤病员疼痛都没有了。到了山湾里后,马小宝放下那个伤员,手里拿着锋利的砍刀,往前一阵乱砍。远远接近一棵嫩毛竹,他扬起刀,嚓一声响,这棵嫩毛竹随着刀锋到处,枝叶哗啦啦摇晃,很快地倒了下去,同时竹节里一股清水哗地流泻出来。

目睹此景,几个轻伤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兴奋地叫喊起来:“找到水了,找到水了,重伤员有救了!”

毛竹不是每一根每一节里都有水,马小宝砍了好一大堆扛回来,费时不少。向前进对突击队员们说:“这种水不能喝多,喝多了会屙尿不出。先润润喉吧!”

说完跟王宗宝转回身去抬另一个重伤员。马小宝又去砍了一些回来,大家用竹节水为高烧不止的两个重伤员清洗周身,进行了物理降温。

这里离我军驻防阵地应该不远了,最多也就隔着好几个山头。但是地形不熟,走的方向不对,则很容易走入到敌人的阵地前面去,当他们射击的活靶子,需要相当的小心。向前进决定让马小宝先行回去找驻防部队,派担架队来,大家在这里等候。

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碰上任何出来搜寻的解放军,难道回归方向错得很厉害?派个人回去是明智的,用不了多大工夫就有答案。但他在心里还担心着另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的副手黎国石。不知怎么的,他隐约觉得黎国石并没有死,一定还活着。虽然昨天王宗宝带来的消息是不利的,但是在内心深处,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黎国石不是个稀里糊涂就容易牺牲掉的人。跟分队失散后,他在树林中摸索了一个晚上。天亮了,他来到一座山上。不知这里的位置距离出发地多远,附近也没有阵地。他爬上一棵树,四处看过后,也决定向北方走。

北方是自己祖国的方向,当然要想着向北方走。这是一个军人对自己祖国的感情,这个时候,对祖国的依恋表现得是如此的强烈!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艰难险阻可以让他放弃对自己祖国的靠拢!

走下山以后,正巧碰到一队越军前哨,由外面路上过来,后面不远处是一个机炮连。他赶紧藏好身,只听那队越军的前哨在争论不休,不知说什么。

走过他的前面时,前哨兵停下来一个,等后面的大队人马。这家伙站在路边,往后面的大队人马张望,看过来了没有。躲在草丛中的黎国石相距他很近,不过两米。他看到这个越军士兵很年轻,年纪也不大,跟他一样应在十八、九岁。

杂乱的脚步声过来了,这个越军士兵扬手叫了声什么,好像是叫人赶快过来?黎国石有些紧张地望着他,生怕自己给他发现了。这个时候,突然啪的一声,不知哪里响起来一声枪击,后面大队人马立刻乱了,哇哇连声,有人在快速奔跑。

停下来的在黎国石前面的那个前哨兵这时飞快地冲上来藏身,欲要抢占地利。他刚冲过路面,还没爬上不高的土坎,兄弟,对不起了!黎国石手指一动,冲锋枪子弹由草丛中射出,击中他面部。那个越军的前哨兵就这样一声不吭,趴倒在土坎上,一动不动,瞬间死去了。此时他右边草丛在不停地响动着,已有好几个人向他这边搜索过来。

啪!

又一声枪响,山谷丛林中还是分辨不出枪声方向,狙击手不知来自何处。但那几个搜索过来的越军却已经掉过头,往下跑过路面,哇哇怪叫着往对面山上而去。他们中一个人在第二声枪响时,无意间回头看到了对面一棵树上下来一个人,就慌忙着招呼大家奔过去了。

但他们不过去还好,这一去回来时就出了点意外的状况,弄得六个人几要伤亡殆尽。

狙击手确实来自那里。但现在已经撤离,等他们追过去时早已跑得无影无踪。敌人开来的这个机炮连连长和指导员都被打死了。自己指挥官被打死,他们很生气,又不敢耽搁得太久,没找到狙击手,能怪谁?到他们叫骂着跑回来时,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在路坎边一个家伙不小心踩中了自己人埋的地雷,地雷连环爆炸,当场将他们六个人炸死了两个,重伤三个,只有一个没有事。

刚才第一声枪响,子弹射向那个连长,打穿了他的太阳穴。接着狙击手又向另一个指挥的人开了一枪,子弹打中他心胸肺部,敌人指导员受了重伤倒地,很快就断了气。干掉了两个有价值的家伙,狙击手赶快溜走,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等这里的六个人追赶过去,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黎国石在那六个敌军冲过去对面山时一直趴在路边草丛中,后来觉得这样很不安全,于是慢慢半蹲站立起来往后退上山去。在山上等了好{炫&书&网}久,情绪激动的敌人才又继续前进。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中弹毙命的敌人是何身份,但心中很是高兴。想不到敌人在自己地盘也会受到狙击手袭击,看来我们的报复手段也跟上来了。不知这里离前沿阵地多远?既然枪声是从对面打过来的,那么离我方阵地应该很近。

等敌人去了一阵,他才重新摸下山来,到了路边,那个被他打死的越军看不到了,可能已经给抬走。下了土坎,他快速穿过路面,隐没在对面山脚下的灌木丛里,进入了浓密的树林。

刚才狙击手就是在这片浓密的树林子里开的枪,现在那个自己人早应撤离走了,可惜不能跟他一道。抬头时,无意间看到一株树上有一个大窝,树枝间给用藤条连起来,搭建得很好。这是狙击手定点守候的杰作,看来那个狙击手在这里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

阳光从东方斜斜射入,潮湿的林地空间像是密布青烟,在光柱中缭绕,徐徐升起。

黎国石没有疲劳,继续盘过山去,他看到前面有一大片空旷的平地,草丛很密,从闪光来看,中间应当是有一条溪流穿过。他继续沿着山腰,绕着这片空旷的平地走,小心搜索着。很快,在那空地中,他发现了一个人走过的印痕,因为在草丛中有明显的倒伏现象。

有人!

狙击镜中,边防军某侦察兵队的一名狙击手正在穿过空地,往对面山而去。他只是发现了这个自己人,没发现另一人还在这边山上警戒,正在用狙击镜瞄准着他呢。他们是执行狩猎任务的,在干掉了敌机炮连的指挥官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现在正在转移阵位当中。黎国石没发现还留在这边山上的狙击手,却早已被对方发现了,这个应该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那个狙击手看到跟来的是个自己人后,松了口气,将枪收了起来,等他进一步走近。

“喂,同志!”

叫声将黎国石吓了一跳,黎国石一抬头,看到前面的一株树上,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满脸胡须,军容不整,看上去像个土匪,跟解放军的边都沾不上。

见黎国石还在用枪对准着他的战友,这个狙击手咧开嘴笑了一下。可能他是觉得黎国石胆小,太过于谨慎?他将79式狙击枪横在胸前,向他走过来。

“你,是?”

“解放军!自己人。”

那个满脸胡子的狙击手向山下努努嘴,黎国石转头向下看时,那个通过空地的狙击手已经不见了,可能在对面山上担任警戒,等着他们呢。

“我们的阵地在前面不远,你一个人?”大胡子问。

“嗯,我是边防军侦察兵分队的,昨晚出来执行任务,跟大家失散了。不晓得其他人的情况如何······”

“呵呵!那,不如跟我们先到阵地上休息一下,再联系你的部队?”

“好啊!只能如此了。你们刚才干得过!”

“嘿嘿,他妈的,报复一下!你都看见了?还好,你不是他们的狙击手。看上去你很年轻,还不到二十岁吧?叫你一声小兄弟,不吃亏你对不对?”

“不吃亏,不吃亏!大叔。”

“你叫我什么?大叔!哈哈哈。”这个长得有点矮胖的狙击手几乎大笑起来。他抹了把自己脸上胡子,又向黎国石道:“我看起来是不是真的有点老了?”

黎国石觉得自己刚才的称呼似乎有点过了,但一时间也不好改口纠正,就问:“不知该怎么称呼你?这年月大叔级别的老兵可能不会上战场的了吧,你应该不会很老。”

大胡子说:“我姓张,山东人,今年21岁。”黎国石脸上有点红了。刚才那样叫他,难怪他摸着胡子哈哈儿笑。

“刚才·······”

“别道歉解释什么的,我这德性我自个知道,就算刮了胡子,叫我大叔的也还大有人在。”两人都笑了起来。他接着说:“你打前头,我押后,走!免得过去在那边的老李等急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山,穿过了那片开阔地。

到对面的山下时,大胡子突然快步跟上来,催促道:“赶快走,旁边来人了。”两人迅速上了山。树上的老李还在警戒,向由他左边沿着空地过来的几个人瞄准着。

那来的人是几个解放军,搜索昨晚失散的突击队员跟侦察兵小分队队员的。那些人沿着山边搜索过来,看到前面是一大片空旷的草地,很容易遭受伏击,可能觉得不太安全,就随意察看了一下。觉得不可能藏得有人,说了几句没什么发现的话,就打道回府去了。

老李目送着他们远去,滑下树来,跟黎国石见面认识了一下。他自个介绍说:“我姓李,跟大胡子是一个班的。我们一个月前才加强到阵地上来,专门溜出来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打一枪就跑的活。你呢?看来大家都是同行。”

黎国石说:“我是侦察兵分队的,我们昨天配属给你们前线驻防阵地上的一个临时组建的突击排,出境来执行任务。任务完成后撤离时,我跟大家失散了。刚才在那边,听到你们打枪,山谷中只听得到声音,却不晓得方位。倒霉的敌人一定是比较有价值的,你们厉害啊!出来多久了?”

“这一次三天了!”老李说。这人是江苏的,家在南京附近的一个县。人长得很高大,比起那个山东老兄来,两人应该交换一下出生地域看上去才像。

“请跟着我们走,这边!”大胡子说。

黎国石跟着他们,很快到了阵地脚下。

“小心点!防着他们的狙击手。这边的山头是他们的,我们的在对面,回去危 3ǔωω。cōm险呢!慢慢地爬过去。”

4。

两小时后,满头大汗的马小宝身背五六节竹筒水,拿着他的侦察兵用自动步枪,来到了一座山下。前面枪声大作,一队出来接应搜索他们的解放军与敌遭遇,正在激战。他旁边不远处我军阵地上的一个猫耳洞里,观测战士在望远镜里发现了他,两下相距500米,那个战士立即汇报了情况。驻守阵地上一个班长赶来接着用望远镜观察,看到一个衣服全被荆棘挂烂了的解放军战士正在东张西望地向着北边走来,可能是上头叫大家留意的失散人员回来了。

遭遇战斗在阵地前面三百米处一片较为开阔的地带开打,这个班长下令支援,好让这个失散者快一点跟搜寻队安全接洽汇合。敌人一个班的人马在与搜寻队激战中,经不住我方阵地上战士用冷枪射击,两面受敌,丢下了几具尸体,狼狈地带着几个轻重伤员撤离入了丛林中。马小宝赶过去参战时,在硝烟未尽,敌尸横陈的草丛里,见到了搜索队的一个负责排长。

那个排长翕动干裂的嘴唇,气喘喘地对马小宝说:“侬来得正好,我们正要找你们。”马小宝将身上的竹节筒水解下来,分递给了这个黄浦江畔来的排长和他带来的兵们。

“我是来找救援的,我们还有七个人,其中五个伤员,两个伤势很重。请你们快一点!”

“唉,慢慢来,勿要大意。敌人狡猾着呢。到处都是地雷,你可要带好路,沿着侬走来的一步不差。”

“阿拉晓得。”马小宝模仿着这个排长的口气应道。

很快,说吴语的排长带领他的一个班,跟随马小宝,十万火急的赶去救援那些等着的精疲力尽的人。

送走了马小宝后,向前进一直很担惊,他叫大家分散藏在草丛中,自己爬上一棵树,一双满布着血丝但不失去机灵的眼睛,仔细的扫视着他的周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远处十多里外群山上突兀着的某一座山的山峰,在如血的残阳中,像是张开大口中的虎牙。四山沉寂,这种感觉就像是即将要被吞噬一样,有点恐怖。

他谛听着旁边往北边来的动静,人声、招呼、叫喊、脚步······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好几个钟头了,等得所有人都心焦。

一阵风送过来,随风里来的除了草木竹枝的哗啦声,似乎还有人的说话声。一个重伤员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他听到的是一阵中国话。他正以为自己被大家丢下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听到自己人的说话声,心里的兴奋别提有多高。说话声越来越近,他努力地喊了一声:“同志!”

他周围潜藏着的人听到了马小宝的声音:“就在前面了,怎么没看见一个人呢?”

“侬是不是走错了?”

那个重伤员又叫了一声:“同志!”随马小宝来的人走在前面的几个都听到了,一齐喊:“大家快出来!”

终于等来了救援队,大家心里一阵高兴,能动的全从躲藏地现身出来了。

搜索救援队的人用竹竿做了五副担架,在晚霞光照中,他们抬着伤员,所有人在天黑前安全撤退回到了祖国境内。

在一个阵地驻守处的坑道里休息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向前进等三人随伤员们转移到一个山洞里。这洞子不是出发前接受命令的那个洞,这个洞子经营得很不错,顶上吊着灯光,里面还有部收音机,两把吉他。里面的兵们很悠闲的样子,舒舒服服地躺在铺位上。

安顿好伤员后,大家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很快,马小宝跟王宗宝两人都靠着壁闭上了双眼,鼻息沉稳,睡得很香甜。

刚才跟老家伙联系上了,得知了班里其他人都已安全撤下了山,到了老山下一个村庄里休整,等他们明天下去汇合。

向前进一时间还睡不着,这一次任务执行得很艰难,出人意料,远比以往的战斗令人后怕。在途中牺牲的那两个人给了他心灵上很大的震撼!尤其是第二个牺牲者,临死前想看一眼自己的妈妈而不得,带着永远的遗憾离开了。他想,说不定自己哪天也就那样了,葬身异域,临死前想见到母亲一眼而不能。虽然人很疲倦,但想起了母亲,他决定给家人写一封信。写好了,明天下山时候就可以发出去。想起来,有好{炫&书&网}久都没有给家人写过信了。

找来纸笔,他开始就着膝盖头给家里人写信。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好{炫&书&网}久没给你们写信了,在这次任务归来间隙,给你们报平安!我想你们一定很担心我,天天等着我的来信,希望能知道我的消息。没有办法,收复失地后,我们的训练任务更加繁重,有时候想给你们写信,拿起笔来,还没写几个字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前个月,我们地方上又有几个人牺牲了,相信你们也听说了。不晓得你们是不是很担心我,我们现在很好,只是进行训练,搞一些拉练任务,基本上不作战了。据我们师长讲,这地方的仗可能要打很多年,也可能是国家故意安排的,当实战练兵场,要让各大军区的人都来练练手。国家太平久了,没打大仗,部队的战斗力恐怕出不来,都来这里跟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人比划比划,免得丢了传统本领。我看到很多其他军区的部队,有很多还是北方人,也来南方练习丛林战。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职责,不分南北的吧。

爸爸妈妈,我有个要求:希望你们不要经常去烈士家。一、这会让烈士家属、尤其是做父母的想起烈士儿子,伤心难过。二、你们也会胡思乱想,伤心难过的,跟着会很替我担心。我刚刚服役,还有好几年都得要呆在部队,以后也许会继续上前线,但那只是去驻防,守边疆,打仗的可能性很小了。我们的炮兵很厉害,当步兵的伤亡很小。炮兵隔着几十公里打炮,将阵地泥土炸翻天,敌人尸横遍野,我们步兵基本上只是打扫战场,不用担心的。我常常想,那些牺牲了的人,他们的家人的痛苦是莫可名状的,没有语言能够予以形容。他们是一些勇烈志士,为了国家,为了边疆,他们不计回报地付出,很值得人钦佩。昨天拉练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不是发生在我们拉练的队伍身上,是我们听来的。有两个突击队员在跟敌人作战的时候受了重伤,因为没有医药,天气又热,他们在回来的途中发高烧牺牲了。有一个19岁的战士临死前可想着他妈妈了,说只想看到他妈妈一眼。还好,我们不用再去执行作战的任务了,我们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兵,回到驻地,没事做就搞拉练,保持战斗力。

训练及拉练任务之余,我总是很想念你们。我今年十八岁了,我知道你们把我养育长大,很不容易,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只有在心中默默地感谢你们,等我退伍回来,再来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噢,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们我18岁生日是在战地医院里过的了。那时我去医院看一个受伤的战友,因为认识一个医院的护士,她们就给我过了生日,想起来我到现在都还很开心。医院的护士们长得可真是漂亮,爸爸妈妈,要不要给你们娶一个儿媳妇,到时候带回来?呵呵!

给你们说说那些护士吧,她们都很年轻,都很漂亮,都很能干。但是有时候,我有点同情她们,因为我听说她们常常无故被伤兵打。这是难免的吧,他们受了伤,心情不好,打人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们部队的伤兵从不打她们。还有我们听说我们连长要升官了,当营长,排长则要接替连长的位置。他们为了国家,一直在作战,从79年打到现在,早就应该升官了的。我给你们说过,我们连排长都是四川人,跟我的关系都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有人说军人是冷酷的典型代表,其实,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在部队,领导们对下属别提有多好。总之,你们就放心吧,不用担心我



哥哥和妹妹都还好吧?妹妹上了高中,不晓得学习怎么样。妹妹你可要好好珍惜时间机会,用心念好书。后方如此安宁,不好好读书是不对的,对不起全体在前线舍生忘死作战的解放军呢!

这里的边民可没有后方的幸运,许多年来,由于越军的侵略骚扰,他们很多惨遭杀害,大片田园被迫遗弃,许老人孩子无家可归栖身山林······虽然我们每个军人对生都有着深深的眷恋,但是,当看到这些,军人的职责告诉我们,祖国的尊严驱使着我们,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用我们军人的一腔热血去换取祖国完整的领土,用我们的青春去托付起边疆人民的一方平安。好好学习吧!将来才能为国家的强大作更大、应有的贡献。哥哥,我不在父母身边,你就多孝敬父母,为家里多付出一些,弟弟感谢你了。爸爸妈妈、哥哥妹妹:请你们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到了能请假的时候,我就会请假回来看望你们!明天可能还要继续搞拉练,我以后再给你们写信报平安。啊,中秋节就要到了,祝你们中秋节快乐!

此致

敬礼!

前进 敬上。

年、月、日

信写好了,他一直在脑海中想着归途中牺牲的那两个战士,心情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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