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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老山狙击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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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致

敬礼!

前进 敬上。

年、月、日

信写好了,他一直在脑海中想着归途中牺牲的那两个战士,心情激动,怎么也睡不着。他将信折叠好,装入内衣口袋,走出到洞口来。洞口有三个哨兵,他走过去时,忽然洞子外边哐当一声响,有人踢到了罐头盒子。只听到一个兵轻声说:“排长,你的左边有人影在动。”

敌人来掏洞了。

被告警的那个排长低声说:“阿拉晓得,侬不要慌张,等走进了再打!”

5。

等了一阵过后,没什么动静。

天边滚过雷声,闷热的今夜里,可能会下起一场大雨。

阵地上天晴落雨都不好过,没有人喜欢处在满是积水的猫耳洞里,浑身一个星期没一处是干的。喜欢雨,除非是大旱,晴的太久了。此时一连好一阵子的坏天气了,晴了才不过两天而已,是没有人想要雨天再一次来临的。而突然的风把阵地前残存的树枝叶和茂密的草吹得沙沙作响,看来真的要下雨了,不会有假。

风带来的凉爽这才让向前进感觉到洞子里闷热难当。外面星月光变得特别的模糊,比起昨夜来还要差劲些,这是个月黑杀人夜。在洞口临风而立,向前进一面享受着风吹,一面等待着前面的进一步动静。

洞口前面阵地是环行的,离最近的越军阵地只有100多米远。今夜早些时候他们发现了这边有了点异常,就来摸动静看情况。向前进对阵地的情况还不熟悉,他手里提着出来的也不过是一把随手在洞里拿起的79式自动步枪。写信的时候得要就着灯光,他离自己放置的武器有一点距离,出来时,见有一把枪就随手拿着。

他不大喜欢79式自动步枪,他喜欢的是56式。但56式在云南这样高温湿热的环境里却容易生锈,让他不好说。

风越来越大了,淹没了敌人来偷袭的脚步声和前面两米远处排长跟哨位上哨兵的对话声音。刚才的那一声踢着罐头盒的响动像是从未有过,消失在了一个世纪前。然而空气里的确有一种临战的紧张,这是一种气氛,有经验的老兵不靠别的,凭借着鼻子嗅这一感官就能知道。

风力很大啊,这是雷电暴雨来临前的征兆。

他不知道这个同样说吴语的排长是怎样部署警戒兵力的,各个哨位火力如何?如果将哨位拉开,对前封锁,这样可以形成火力交叉网,互相配合有效地打击越军。

刚才他们来时,经过的洞口左边草丛又高又密,那地方对着越军阵地,又便于越军的偷袭潜伏,应该用手榴弹加强封锁。但是手榴弹的杀伤半径是7。5米,在齐人高的草丛中,投出去杀伤力就会减小。除非等手榴弹冒一阵青烟,1秒半后开始投弹,尽量在其落地前爆炸,这样才可以有效地杀伤越军的有生力量。

乌云笼上来,夜里很黑,在洞口伸手不见五指。那个同样是来自黄浦江畔的排长在战壕里悄悄地运动,反映相当沉着冷静。他由洞口的2号哨位弯腰带了8颗手榴弹过到左边草丛密布的3号哨位,告诉他的一个班长,打起来时要用手榴弹往下扔出去空爆封锁前面的草丛,要等他的枪响后才能动手。

来偷袭的敌人有五个,两个带着爆破筒和炸药包。前面探路的敌人弄出了那一声响动后,五个人全都静静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炫&书&网}久了,见没有动静,企图等上面的守军放松警惕性,不再小心戒备了再摸上来。

只要在临晨三点钟前摸到守军阵地五十米前就好了。

环形阵地的一号哨位距离二号哨位有十米左右,在返回二号哨位后,那个排长再顺着战壕摸索前进,去一号哨位面授机宜。

向前进一直站在洞口吹风,外面夜空中突然像是下起了流星雨,很是美丽。天边滚过的雷声中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尖厉的啸叫,紧接着炮弹呼啸的怪声连续不断地响了起来,入耳清晰。没有试探性,敌人一上手就来了个饱和式炮袭,似乎要将目标一下子都粉碎。

眼看着那些炮弹带着尾焰,直奔洞口,来得很准,二号哨位一个哨兵怪叫一声,由战壕内猫耳洞逃窜回来,但职责所在,也不敢就直奔洞里去,返身趴在窄窄的洞里团团乱钻,觉得躲在哪都不安全。不用问,向前进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新兵。

那些炮弹从洞口侧面打过来,砸落在前面,有些就在洞口爆炸,环形阵地上火光熊熊,许多东西从外面飞进来落在身上,让人很难不以为自己被击中了。那个新兵滚到向前进身边来后,可能觉得有个人可靠些,便趴着一动不动了。

炮弹剧烈的爆炸在洞中听来嗡嗡作响,里面的兵全都被惊动了,能投入作战的,纷纷拿起来武器往外面赶,在闪光中趴下,往洞口爬。

洞口顶上掉下来泥土。爆炸声惊天动地,闪光明灭,照见浓烟滚滚。向前进一瞥眼间只见那个新兵将脸部紧紧贴在地上,不敢将头抬起来半点。但是有好几次两人都被震起来,全身离地。

爆炸声太厉害了,那个新兵刚被补充到这个阵地来不久,还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这是第一次,突然间他像是失去心智,经受不住了这种危 3ǔωω。cōm险的考验,人在巨大的闪光中就要爬起来向外冲出去。不要说冲出去,只要他站立起来,在一瞬间很可能就会被无数弹片击中,撕裂成无数块。

向前进急忙伸过一只捂住耳朵的手,将他狠命一拉,死死按住。

两分钟后炮击到了高潮,耳边全是剧烈的爆炸声,到处在震荡,人象被装在魔盒里摇。好几次那个兵都要爬起来,但都被向前进死死摁住,动弹不得,躲过了一劫。

由于弹片、石块不停的打在身边洞壁上,向前进不敢抬头往外面看了。两人都将脸紧紧地贴在地上。

好几分钟后,敌人的炮弹落在洞口的稀少些了,往我纵深阵地落去。很快,针对洞口的炮袭停止。外面依旧很近、隔得不太远的爆炸声中响起来激烈的枪声。

来掏洞的敌人真正偷袭了。“赶快冲出去!”向前进对那个兵高声喊。

“你说什么?”那个兵在外面的炮声和激烈的枪声中大声地问。

“我说冲出去啊!”向前进已经站立起来,来不及抖落身上的泥石,立即往外冲。

“听不见,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那个兵紧紧地跟着他。

不好,前面的哨兵机枪子弹暂时打光了,出现了一个火力缺口,两个敌人瞬间冲了上来,一个拉燃了炸药包。黑暗中,导火索在嗤嗤燃烧。

燃烧的导火索在距离地面不高的地方旋转着,被扔了上来,落在向前进脚下。他来不及开枪,飞快地弯腰捡起爆炸物,左手拼尽全力往下面一甩,炸药包被高高撂起,燃烧的导火线依旧旋转着,往右边坡下落去。下面传来一阵杂乱而惊恐的叫声,原来敌人还不止那么几个人,是小群多路进行偷袭。

此时洞里的兵赶出来,纷纷参战,趴在战壕前沿,一阵子的往下打枪,扫射封锁。

天亮后,打扫战地时,怎么也没找到越军的尸体。排长就问其他哨位哨兵你们是怎么打的啊,他的那个三号哨位的班长学着他的上海话:“阿拉是按照你的指示打的,没点儿改变。”派人到下面草丛中去看时,有好多血,是越军留下的。可能尸体都被他们活着的人拖走了。

昨夜并没有下雨,闷热的天气一直到这时候才凉爽了些。

恰好今天侵晨军工上来了,所有的伤员机缘得便,都要转移到后方去。昨夜没有休息好,下山的时候,向前进精神不大振作,他跟马小宝和王宗宝三人保护,山上的驻防兵没有再另外派兵。

军工们抬着伤员,走一阵,歇一阵,从早上六点多钟出发,到八九点钟时的样子,大家到了一个村庄前面。穿过竹林时,走在前面的马小宝身子突然往后一缩,钢盔和向前进的脸撞个正着。“哎哟!”向前进一声叫唤,鼻孔中鲜血长流,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担架队停下来,原来马小宝前面一条竹叶青正绷得象弹簧一样张着嘴对着他。

马小宝不顾身后向前进的情况,而是很兴奋地拉开枪拴,要和蛇较量一下。向前进一手捂住鼻子,走上前来,见是一条蛇,马小宝很认真地在对付,便推了他一把,含混不清地说:“别打它,撵走就是了。”

过了竹林后,村长和其他等候在这个村里的侦察兵们站在村口,向前进远远地就看见了他们:葛啸鸣、黎氏兄弟、熊国庆、田亮、王家卫、张力生、左建军。

不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大家相见时没一个吭气。

20。增援

1。

与越南交界的滇、桂两省边防侦察兵,常年都得要在高山上守卡,在边境线巡逻,在丛林中潜伏,与艰难困苦打交道是家常便饭。要不然怎么会说侦察兵苦呢?他们的任务是一般军人们做不来的,这也不用说。有时候一个任务刚结束,另一个任务就会找上你,不会因为你的苦累没得到休整而取消。没有超人的战斗意志和过硬的军事素质,要做好一个侦察兵,可说是相当的困难。大家在这个村子里相见了后,吃了顿好的。晓得军情瞬息万变,没受伤的就安心等任务。

饭后葛啸鸣跟武安邦一起,随着其他伤员,被送到战地医院里去了。战地医院离这里不远,大家护送他们到了那里,没什么事,于是回来到村子里,一边休整一边等待任务的再一次下达。

大家都在睡觉,向前进虽然极度疲倦,但还是睡不着,一个人在老乡家的地铺上睁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看木楼板。房东老乡是个女孩子,很可爱,八九岁的样子,开开心心的,总是笑,并不因为两三年前自己的一只被越军炮弹炸断的脚而感到忧郁。也许她长大了,到了懂事的年龄,才会因为自己的这一只脚而自卑感强烈。看到她是这样快乐,向前进真希望她永远不要长大。那些该死的越南军人,为何要将炮弹倾泻到这些无辜的村民居住的村庄呢?之前我们并未在村庄里驻军,他们完全是一些手无寸铁的真正的村民。再说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子,两三年前也就五六岁,难道她对越南做了什么,对他们构成了威胁?据她的抚养她的大伯讲,炮弹落下来那天,她的父母正从坡上劳动回来,随同她的一个小她两岁的弟弟当场给炸死了。她的邻居大伯抱着她跑到附近的驻军连队去求救,部队官兵都气疯了。以后她在连队卫生室里住了好几个月,直到完全能下地行走。从那以来,所有的兵们对她都异常地好,她也从那时得来的印象里,认定除了大伯父一家人,解放军就是她最亲的亲人。

她的右边整个前脚掌都给炮弹片销掉了,走起路来跛得很厉害。刚才她给大家送开水来,大家的心都很沉重。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是他们的职责,可他们为了这些可怜巴巴的无辜善良的边民们做了什么呢?提供了什么安全保障了呢?她的家没有了,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这是在建国以后的八十年代,一个通过革命取得政权,誓死以人民利益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她的军人却无法保护她的人民!让她的边民饱受战火摧残!

这是他们所有军人的耻辱!也是整个国家民族的耻辱!耻辱来源于什么?不够强大!曾经能征惯战的解放军为何会受到挑战?因为不够强大!

曾几何时,不知天高地厚的越南人民军疯狂的叫嚣:“解放军算什么?我们一个能打他们三十个!”能够怨谁?谁都不能怨,要怨,就怨我们自己!

可怜的小女孩!

必须要打出雄风!打出军威!打出国威!我们愿意跟别人和平相处,但我们决不要祈望别人能跟我们和平相处。凡我大国边民,决不要再一次受到此种战火摧残。曾经侵华的日军,并不是因为我们的祈愿和平他就受到教化,感德而自动撤退回去了;三八线也不是入朝的第一天就签订了的。要打!狠狠地打!发展也许是时代主潮流,但是和平决不是!

军人的使命就是征战!用鲜血和生命来捍卫国家的安全和尊严!要想换来和平,就必须得要使用武力!武力才是时代发展的真正主潮流!没有强大的武力作后盾,哪里来的和平?

她所受到的不幸,我们必须得要为她将公道讨回来!

找回公道,只有一途,那就是出击!勇敢地回击、出击!

大家在这个小主人家里,默默地擦了一遍枪,心情都有些低沉。

回击不是那么容易的!

古人云:歼敌一万,自损八千!这话绝对没假。

回想起来,这一次出境作战,胜得很艰难,差一点就全军覆没。当时要是敌人反映再快一些,遭遇的第一时间即抢占两边悬崖峭壁,占据高位,并穿插到进口,形成合围态势,那么战场情势场在两三分钟内就完全改变。毕竟他们是徒弟,跟师傅作战,战术上还差了那么一点。就是这么一点,临敌的一念之差,村子前面抢占了悬崖高处的敌人没有进一步进行穿插包围,而是呆在了那里进行鏖战,往下射击,为大家的阻击后撤离创造了条件,不知这是他们的愚蠢还是我们侥幸。

那个炮连的指挥官说得好,打仗,靠的是脑袋瓜儿,看临敌的因应对策。但这毕竟是侥幸,不是所有的敌人指挥官都那么笨,关键时刻出昏招。饶是如此,我们的撤离还是大乱,造成人员失散。要是村前村后的撤离不同步,也不知大部分人马能否冲出去,肯定在混乱中被敌人逐一吃掉。

大家有闲论起此次作战,都是心有余悸,对那个侦察连长在关键时刻呼唤炮火支援感激不尽。本来是去解救人家,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人家救了自己。在前线打仗作战就是这个样子,计划不如变化!

对于此次作战,大家发表了不同看法。

“要我看,关键是我们这边的指挥官事先没有设想缜密!”熊国庆说。

向前进深有同感,亦说:“以后大家得把退步路全都要考虑好才行,一味盲干是要吃大亏的。”

大家都点头。但想起那天晚上那个负责的指挥官狼狈不堪的样貌,向前进倒有点同情他了:“很可能他当时受了很大的压力。”

田亮不解,问道:“你说什么?”

向前进说:“我是说那天的那个指挥官,上头的人可能给了他很大压力,他才一个人亲自跑到前线来。”

“有这个可能!”好几个说。黎国柱说:“也许他准备好了万一任务彻底失败,他也不上军事法庭,而会战死沙场,亲自带一挺机关枪向敌人阵地冲锋,落个烈士,为家里人增点光。”

向前进呵呵笑了起来,接口说道:“那是你的想法,我却不那么看好他。好在我们这一次终于全都回来了,没什么大的损失,这就是了。想起来,有个人跟我说过,静坐当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不说了,睡觉。”将擦好的枪放在旁边,靠在老乡家的房子板壁上,一个人先睡过去了。

这样靠在板壁上睡醒来后,头有些沉,觉得天气很闷热,喝了点水,一个人出到外面来。村子里已经有一个排先他们驻扎在村长家,人并不是很多,只剩了十来人,其他的都陆续上了前线。向前进等后来者住的这个小姑娘家,隔着村长家并不远,吃饭时两拨人马即在一处开火,大家已经熟识了的。但此时外面太阳大,村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看不到。他本意是想去找那些兵聊聊,觉得他们都挺能干,也能侃。

他出门在太阳光下走了两步又转回身,回到屋子里。进屋子里有一张小桌子,暖水瓶搁置在桌子上。他倒了杯开水,拿在手里,慢慢坐回原位。这样很舒服,他习惯于这样坐着休息,背部靠着什么,长伸着腿。看看身边的其他人,大家都睡在地铺上,很香甜。

要当一名合格的侦察兵,在任务执行中做到智勇双全很难,大家伙还得要在平时进行千锤百炼,在每一次任务中总结成败得失的经验,这一点尤其重要。训练期间得来的只是一点皮毛,真正的侦察兵不是在训练中一下子就能成长起来的。这是那个主训教官对他们说的话。这话不无道理,看得出来那个教官是个有丰富实战经验的人,晓得训练与实战的距离。

他想起训练时,老兵王家卫有一身好武艺,跟这个主管他们训练的教官对打时三两招间却被打趴下了;那个教官真是厉害,对他们要求也异常严格,有时甚至显得好象有点无情。训练期间,除了为数不多的潜伏期间,每天清晨,他都要带领大家进行八千公尺武装越野,晚上睡前还要大家做满300个俯卧撑。常常在训练间隙叫大家手拿砖块蹲马步,每天双手推砖一万次。一天练下来,全身骨头直象散了架一样,吃饭时拿不稳筷子,上厕所两腿蹲不住,直打哆嗦。

想起来,那些日子还真是过瘾,是真正的军人过的,是真正豪情壮志在胸的年轻人过的。

那个主训官还特别注重攀登训练,有时真叫人有点挺不住。有一天,他把所有人带到一个陡峭的山崖下,只见一根大拇指粗的尼龙绳,从300多米高的崖顶垂下来。他没系上保险,两手抓紧绳子,脚蹬绝壁,飞快地住上窜,像猴子一样敏捷,一溜烟便到了顶上,而后又一溜烟滑下来。大家训练了一段时间,有一次当他攀上约200米高时,两臂酸痛,突然抽筋,一下子滑了下来,手掌被绳子磨掉两块皮。那教官呵斥着他,

扔给他两块膏药贴在手上,大声下达口令;“上!”

他咬着牙,拼尽全力向上攀登,掉皮的手掌痛得人直冒冷汗,他硬是强忍受着疼痛,上了一百米,一不小心却又滑了下来。他只感觉到手掌心里火辣辣地疼痛,揭开膏药一看,伤口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手掌。教官命令叫卫生员简单给包扎了一下,又是一道口令:“上!”

教官总是讲只有平时练就一身硬功夫,战时才能圆满完成任务,这跟他们的连排长很相像。只有能象猴子般敏捷地攀上一道道绝壁的侦察兵,战时才能有效避开敌人的雷区,提高作战效能。那次他没从悬崖上摔下来就是得益于这种严酷的攀爬训练。

虽然离开营地好几天了,但是他很想念那些无比苦累的紧张的日子。成千次的摔打,上万次的苦练,大家侦察本领具备了,身体更棒了,就算十公里武装越野,腿绑沙袋,肩负两个背包,大家都能轻松地跑完全程。各种轻武器,大家拿起来都能比较准确地射击,还会打两种小炮。根据实战的需要,大家除了传统的侦察课目,还努力学习掌握了军事地形学、气象、摄影、电台、汽车驾驶、越语等现代侦察技术。东西是学习到手了,但是具体的运用又是另一回事。

可以这样说,现在大家需要的就是实战检验。实战检验可不是像这次的配属作战,打遭遇阻击。这种行当,随便一支部队都可以打,检验不出侦察兵水平来。

仗还会继续打下去的,越军的争夺很厉害,我们的伤亡则每天都有。他们的展现机会还有很多!

跟其他人在这个村庄里已经驻扎了两天,基本上都是睡觉的时候多。但常常睡不好,附近山头有一个炮连,天天都在打炮。他们骚扰射击有一定的时间规律,但支援打炮却没个准。有时候三更半夜,前线呼叫,就得要爬起来操炮射击。

休整到第三天,下午吃过饭,一个炮兵一瘸一瘸地来村长家借东西。那个炮兵眼尖,远远看到几个兵中有一个很熟悉,那不是前几天帮他们消灭敌人特工的侦察兵的班长吗?就老远地就叫了一声:“向班长,咋个在这里又看见了你们哦?你们不是去执行任务了吗?顺不顺利?”

这个兵正是那天蒙眼表演炮兵专业技艺的那个失手者,也是个能说话的人。

前线的兵,大多时候无事可做,都特别能侃。向前进和熊国庆在跟驻扎村里的那个排的几个兵正聊天聊得很起劲,没注意到有人叫他。那几个兵是第二梯队的,还没上过战场,正在听向前进跟他们说起一个关于特工的故事听得起劲,也没注意到走来的那个炮兵。只有熊国庆发现了他,接过话去回答说:“你好!不太顺,我们班里两个人受伤,送医院了。你不是炮兵吗,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个炮兵走近,说:“我们就是驻扎在这一带的,明天又得要转移了。哎呀,你们当中有人受伤了是吗?重不重?不重?那就好。告给你们,今天我们要跟医院的护士们搞一个联欢,来跟村长他老人家借点茶叶什么的。可能会很热闹,到时候你们也来吧,我们连长可惦记着你们了,一定很高兴的。”

向前进这才看到他了,说:“呵呵,那多谢了。你的腿好像没什么事了。我们还在等任务,可能马上要出发也未可知。”那个炮兵说:“这么说,你的意思是不去了?哎呀,可惜!我们附近这医院的护士一个个长得刘三姐似的可漂亮了,你们不去是遗憾哦。我不多说了,连长催得急,我跟村长借了东西得走,不然坐下来也跟大伙儿闲聊聊。”

“原来你们是熟人啊?”那个炮兵去了后,跟向前进神侃的随时准备上山添油的一个兵说。

“几天前刚认识的,帮他们打过支援,干掉了十来个特工。”向前进说。

“啊?原来前几天的那次战斗是你们搞的。怎么没看见你们呢?我们排也参加了,大伙儿打埋伏,好几夜都没跟他们交上手,可他妈的大大的狡猾。那几天天气又不好,晚上冷,雨天下不停。我们就纳闷儿,宣传说是炮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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