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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老山狙击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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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客气了,说得不对的地方,你别笑话。首先,我说吧,你有一种与你的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很老练的样子,不知我说得对不对?而且你这人天生一种亲和力,跟谁都相处的来,很值得人信赖。我昨天跟你认识,到今天就已经像是上辈子的朋友了。从军人的角度来说,你是个好军人。作战时,军事素质不提,身先士卒这一点,很让人服。你好像很少指派你班里的人,总是第一个往前冲。可能就是这一点,让我信服,觉得你是个可以交心的人。”

向前进笑了笑:“我跟你说过,我是个新兵,再说,我跟他们那是绝对的好兄弟,他们大家都很关照我的。打仗的时候,我不第一个往前冲,难道叫他们先冲?这是我们连排长告诉我的,带头人,就要带头。”

“难怪我们副师长跟你谈得来,那人曾是我父亲的手下,绝对是个猛将。”

“这么说,你老爸是个大官?”

“不提这个,你说,像我们这种人,打仗上前线,是不是只为了镀金而已?有人说,我是个机会主义者,来第一线,无非是想要镀金,好回去升官发财。”

“你绝对不是这种人!”

“何以见得?”

“不从别的,你刚才的牢骚,就已经证明的一切。”

“牢骚不是个好东西,有些人听不得牢骚话。”

向前进停了停,说道:“忠言逆耳吧!我们连长说,上面的人喜欢听话的下属。我们连长就是吃了人太耿直的亏,所以这几年来,一直升不上去。很多老兵说,以他的才干,做个团长,是绰绰有余的。你跟他一样,都不够圆滑,你要是只为了镀金的那种人,看问题绝对不会有自己的独立想法,跟上面那一定是亦步亦趋。”

炮观员哈哈大笑:“想不到!想不到!知我者,向同志也!说你有一种跟你的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你没说的吧?你是个直爽人,在部队中,要防着小人。一些家伙打敌人的本事没有,整自己人那是专家。有时候一句不小心的话,你会一辈子吃亏也不知道。我喜欢到前线来,前线的兵都很纯,生死与共,没有别的利益冲突。是骡子是马,到前线来就分明了,纵然曾经有过什么恩怨,在生死面前,在共同的敌人面前,也泯灭了,人想到的只是怎么样才能活下去,而不是其他的见不得人的心里阴暗的东西。”

这话说得向前进深有感触,反倒不说话了。

“作为军人,我很喜欢跟越南人这样对决生死,他们是一个真正的好对手。有时候,我很佩服越南的士兵,他们当官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的士兵,跟我们一样,都有一颗最质朴而忠诚之心。而他们很苦,过的是什么日子哟!他们不应该过苦日子,应该也改革,富裕一点。”

“是啊,作为军人,我也是很佩服越南士兵的。真的也蛮同情他们,他们确实是很苦,打死的士兵身上常常可见芭蕉叶包的冷饭团,有一点咸味;抽的烟呢是最劣等的;绝大部分都没有鞋穿,有的,作战时也总是把鞋子插在腰间,大概是怕冲锋时鞋子不耐剌磨,损坏了可惜。他们一个个瘦精精的,很顽强,能打,跑得快,

个人技术也不错。”

炮观员说:“是啊,你说得太对了。加上越南当局的欺骗宣传,使他们很自信是为‘保卫祖国,反对侵略,不当亡国奴’而战,所以在战场上还真有点玩命的劲头。

我敢说,和这样的兵打常规战,尤其是在像老山这样的云遮雾盖,草深林密的高山峡谷地带与之交手,除了我们中国士兵,别人怕是很难制服他们的!美国人吃亏在哪里?他们自己是知道的。这是什么呢?狭路相逢,我们这是两个同样强悍而又有同样强大思想武装的民族,

我们虽然只在老山这么极小范围内搏杀,却应当是当今世界空前惨烈的一次较量! ”

向前进说:“嗯,绝对没错!我们还没有抓过俘虏,我听说,要抓他们的俘虏太艰难了。他们宁愿战死,也绝不投降!这一点,也得了我们的真传。”

“可你们还要经常渗透到他们那边去,可不是个事,太危 3ǔωω。cōm险了。敬佩你们侦察兵!”

3。

太阳升起来,照在身上特暖乎。那光亮黄黄的,跟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颜色。莽莽群山间白雾还没有散尽,四处飘浮升腾着。山下河谷的流水闪耀着金光,山村里鸡鸣狗叫······前线这一刻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昨夜在附近山头的死亡大战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向前进跟炮观员在竹枝叶掩映的战壕里趴着,一边聊着,一边享受着阳光,观察着前方的越境内动静。

宁静不适于前线,这里应该是枪声不断的才对。尽管座山雕说他们这里已经打出了和平,然而所谓的和平只是幻象,这种幻象的和平里隐藏着杀机。周围的山上敌人也许早已注意到他们,也许正在用狙击枪或者AK…47或者别的什么步兵射击武器向他们瞄准。如果是AK…47,只要一梭子扫射过来,两人在几秒钟内报销是个很容易的事。

然而他们已经在这里享受了长久的安全,可以说,在几乎没怎么隐藏的条件下,这样不顾危 3ǔωω。cōm险的进行观察是一种巨大的冒险。

谁愿意这样拿自己的生命进行冒险?

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战士!勇敢无畏的战士。在前线的每一个战士的每一天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冒险。

也许是见惯了生死的缘故,两人倒是都不觉得这有什么。

战争有战争的规则。

在近在咫尺、知己知彼的情况下,如果你不想遭致致命的报复,在没有上头命令的前提下,那你就别随意的进行攻击。

谁能够明白这种长久对峙下的规则。四五个月了,不要说那么长的时间,就是四五天,这种生死的对峙,不是意志坚强的人,谁能够坚持。所以双方的人都得要放松,不能盯得过死。盯得过死,谁都不能露头,只能全窝在猫耳洞里,那是自己受罪!适度的放松,双方尽管是生死仇敌,但却又有这样的一种默契。

两人都明白,在这种默契下,危 3ǔωω。cōm险暂时应该没有什么。

这是怎样难得的一个早上,朝阳、蓝天、白云、村庄、青山、绿水、过山风······这应该是个美好得令人不想有任何破怪的早上,谁要是率先破坏了这种人间宁静的至美,谁就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啪!啪!啪······”

短促的枪声瞬间打破了这种前线本不该有的宁静,敌人打来机枪点射,子弹打得两人眼前的岩石乱跳起来,石块爆裂。

石块碎裂的屑末,崩到两人的脸上,进了一人的眼里。

两人飞快地往下蹲,缩回身子,靠在战壕边上。

“你怎么样?”向前进看见炮观员捂着眼睛,吓了一跳。

“不好,我眼睛里进了石子。”炮观员揉着左眼,眨巴着掉下泪来。

“啪!啪!啪!”敌人又打了三个点射,战壕边上的石块掉下来一块砸在向前进的头盔上。那块尖刀石翻转身,掉到了脚下,一边上有明显的被子弹打破的白印。

“他妈的!”向前进低着头骂道。

听到枪声,座山雕跟吉麻子提着冲锋枪率先跑出来,看到向前进跟炮观员都已经趴在战壕里,连忙问:“什么事?”

“左边的山上敌人打枪!”向前进半蹲起来,正了正头盔。“你不是说你这里已经打出了和平了吗?怎么左边的敌人还会开枪?”

座山雕还没有回答,只听到五十米外高地上的几个敌人哈哈大笑,怪声怪气地高喊着:“喂!对面的解放军,你们来人接防了是不是啊?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们好表示欢迎。”

座山雕蹲在战壕里,抬头高声骂道:“他妈的,你们小鬼子不老实!”又低头道:“他们一定看你们是新来的,就吓唬吓唬你们,给你们个下马威!他妈的,不给老子面子,吉麻子!你把耗子喊出来,叫他别接电话了,开炮打他们!耗子打耗子最厉害。”

“是!”吉麻子提着枪,往回跑。

看到侦察兵们全抄起武器跑出来,座山雕挥手阻止道:“怎么你们侦察兵全出来了,回去吧,没事。向班长,叫你的人全回去!老子们开炮教训他们就行了。”

正说着,耗子分开众人,“让一让,让一让!”跑出来,大喊:“座山雕,刚才胡老板线上说,昨天小鬼子们吃饱了大萝卜,很多人放长假,猴子拐要上来。”

“还说什么了?”座山雕依旧蹲着,问。

“没什么了,本来是还要说点什么的,吉麻子跑来喊,我就挂了机。”耗子弓着腰跑出洞后,往前面一点蹲下来,听指示。

“别咋呼了。你过去,送几个小萝卜上左边山头,给你儿孙们尝尝。”座山雕一指左边山头,吩咐耗子。耗子说:“是!”猫着腰过去不远,揭开一块石板,一个洞里面露出来一门步兵小炮。

那边山头的越军急忙喊:“解放军别开炮,我晓得你们要开炮,别那么认真,我们又没打中你们的人,只是问候一下。”

前线上居然还有这种事。

听了这话,耗子停了手,问:“座山雕,还打不打?”

座山雕不耐烦道:“我说过不打了么?”

耗子说:“是!没说过!”

座山雕说:“你个狗日的!老子刚才说的话难道是开玩笑的?打!等等,刚才他们打了几枪?”

炮观员说:“一共好像七八枪。”

座山雕骂骂咧咧地道:“他妈的,这不是存心打死人么?两枪还一炮!客气他们了。”

耗子来劲了,高声喊道:“是!坚决执行命令!”

那边山头又喊:“解放军,不要打炮嘛!大家是朋友,天天见面的!”

“朋友?你他妈的!我朋友一来你们就放枪,什么意思啊?”

“我们向新来接防的朋友问候一下。”

“问候?好啊,有来无往非礼也,老子们多谢了,现在回敬你们!耗子!怎么还不打啊?”

“是!开炮啰。”

话音未落,第一发炮弹呼啸着往前面飞去。

打完炮,那边山头上升腾起的硝烟还没散尽,所有人就都回洞里去了。

“向班长,帮帮忙,把我眼里的砂子吹出来。”炮观员向向前进求救。

“没问题!”向前进将他眼皮用手指分开,猛吹了几口,看到一颗碎米粒大小的石子滚出来。此时耗子在外面打完炮,返回来,报告说:“哎呀,不好!座山雕,我们打死人了!有一发炮没落准,打到了他们的阵地前沿,不小心将他门的前哨人员打死了一个,我刚才看到他们出来抬人。”

“是吗?好啊!又有一耗子大休息······记你的帐上,成全他了。哎呀不好,耗子,你残杀你同类哦,简直没人性。”座山雕笑道。

“要我说,他们那是活该!”吉麻子继续摆弄着那挺重机枪,骂道。

座山雕说:“他们一个耗子大休息,看来今天晚上得加强戒备,通知各哨位,敌人可能要来报复。那门炮呢?转移了没?”

耗子说:“转移了。”而后又嘻嘻哈哈地笑:“你们着急什么?哪个晓得他们有没有死人,我刚才欺骗你们的。”

“啊?”没等他说完,吉麻子就放下手中的通条布,扑了上去。耗子措手不及,被他放翻,倒在地上。“我叫你小子骗人!”吉麻子骑在他身上,两手在他腋下不住地挠痒。他们班长也骂着道:“你个臭耗子不是东西,连最高长官也敢欺骗!”扑了上去,单腿跪在地上,要脱他衣服。

眼看耗子挣扎得很凶,两人按不住,座山雕忙喊:“侦察兵们快来帮忙啊,脱了这小子的衣服裤子。这小子鸡巴最小,蛮好看的。”几个侦察兵听了,好奇心起,喊一声:“要得!”就赶忙动手,帮忙按捺住了耗子的四肢。

耗子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大喊“救命”,旁边没动手的人都哈哈大笑。眼看耗子的皮带被他们班长抽走,那个炮观员眼泪都笑出来了,喘着说:“别,别了。”说好说歹,才把众人拉开。

耗子讨了饶,系好皮带,咳嗽着说:“你们太不给面子了,不好玩。哎呀,我的信,被你们弄皱巴巴的了。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你们有点过分哦,这是写给我老爸的信,被你们整破了。”

“饿了!”座山雕一屁股坐到弹药箱上,喘着问:“耗子,你刚才说什么了?胡老板怎么说来着?”

耗子说:“早饭炊事班的人会送来,叫我们等一等。”

座山雕道:“别又是骗人的!到时候叫你好看。好{炫&书&网}久都没吃到可口饭菜了,胡老板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晓得我们要什么。那就干粮放一边,等下炊事班送来好吃的,就有得吃了。”

熊国庆问:“那有没有我们的份哦?我们是新来的,你们老板知道吗?”

耗子说:“当然知道了,昨天就已经给电话了的。听说你们要来,我们才下山去搞水。如果上不来,我们就自己动手做饭。反正有水了,就是没什么菜,山耗子不晓得能不能吃?昨天我们背水上山,在路上见到一只山耗子在钻土打洞,我给捉了。呐,就在那里,可不可以吃哦?他们说不能吃,我想剥了皮弄个野味,不晓得怎么样?向班长,你看呢?”

吉麻子笑道:“哎哟,耗子,连你同类也吃?刚才开炮打你同类,现在又吃你家门,真是没人性哦!”

耗子说:“懒得跟你们说了,我要重新写信。等会军工们来了,好叫他们带下山去。这信被你们弄得不像样,我一大早的工夫白费了哦。座山雕,再给我两张纸行不?”

座山雕还坐在弹药箱上,点头说:“行啊!他妈的,我们几个就你孝顺,三天两头给家里写信,一叠纸都快被你写光了。那个弹药箱子里,自己去拿吧,我懒得动手。记得在信里也把我们写上一笔,就说我们都问你老父老母好,给他们请安。”

耗子说:“嗯,晓得。不过请安会不会文雅了一点哦,蛮封建的那个味道。就写问候行了吧?”

座山雕一挥手说道:“随便了,怎么表达都可以吧。我读书时语文也不是很好,他妈的,我们连里很多同志文化高,能写诗!”

耗子开了他们班长的弹药箱,拿出一叠纸来,撕下几张,哼哼着歌子,坐到另一个弹药箱旁,重新誊写刚才的那封信。那封信确实是皱巴巴的,还被撕破了,寄给老父亲当然不适合。

外面阳光很厉害,金光闪亮,但洞子里凉幽幽。向前进往里看了看,这个洞应该很长,不知通向哪里。

“班长,你们这里的洞子很长的样子,通向哪里?可别跟敌人的相连。”向前进搬过来一箱弹药,靠着壁,坐在上面,问。

座山雕呵呵着说:“刚才跟你们说了,在我们这里记得叫外号。你还真说对了,这洞确实跟敌人的相连,也不知道是跟哪一号阵地。几个月前有一天晚上,敌人顺着洞子摸过来偷袭,差一点把我们全干掉!好在我们有准备,在里面埋了雷,他们有个家伙运气好,踩中了。后来我们也去动他们,没成功。再以后嘛,就互不往来。我们这洞里好啊,不生疮。其他的猫耳洞地方,很多人都烂裆,流黄水,有的耳朵背上生青苔。就是晚上凉快,冷,阴风惨惨的,只怕要得风湿,我感觉这几天腿脚不对劲,变天时有反映。哎呀,真的饿了,猴子拐怎么还不上来,我看看去。”

正说着,军工们来了,全累得呼哧呼哧喘气。一个人背着五六十斤米饭,透着香,其他的几人又是弹药,又是干粮和水。

4。

“张猴子,你们来了,辛苦辛苦!”座山雕打着哈哈,十分感谢的样子。

放下枪,背饭的那个军工揩了把汗水,说:“你们这里果然好多人,累得我!昨天这里好像打得很惨,旁边山上的树枝、草丛全部不见了。有一节断树枝上还挂着敌人的肠子,在风里一荡一荡的。”

另一个扛弹药的将弹药放下地后,接口过去说道:“哎呀,座山雕,耗子,你们几个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中有几个人在封锁线上给炸了,我听说铁脚杆也中招了,踩了牛屎,一只脚上糊满了,我们还要去抬他。他妈的,可怜这哥子,他好一双脚,跑得快,扛三百多斤,上坡也能快过我们打空手。我就是走平路,三百多斤,扛得动就不错了。人啊,他妈的,在前线,生死由命,说不清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军工就抢过去道:“又来了,你迷信!张信哲,你还把饭菜背在肩上又要背回去怎的?解下来啊,又说累,可不嫌重。我看大家也都饿了,都望着你的背。”

背饭的张猴子就笑了:“是!光顾着说话了,我看这里的人真多,怕饭不够吃。耗子,麻烦你帮个忙,接下来。”

“我来吧,耗子是孝顺仔,要写家信给你们带下山。”吉麻子说。“哎呀,那么重,可真是辛苦你们,几十斤吧,足够了,晚饭也管够。”

饭菜放下来了,侦察兵们围了上去。向前进说:“大家先别忙着吃,先把哨位上的人送去。”座山雕说:“对!向班长,你这样说就最好了,你的人初来乍到是客人,我不好意思叫你们等。我们这个班现在还有十五个人,原先是十七个的,刚上来没多久,有一次敌人打炮,这山上是快刀石,炮弹爆炸,杀伤力增大了一倍,我们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躲在战壕的猫耳洞里,还是光荣了一个,重伤一个,所以我告诉你们一定得要记住,敌人打炮时候必须要进洞;来不及进洞躲猫耳洞时要躲进侧洞里去。”

“你说过,我们都知道了。我们先帮忙送饭吧,军工们休息一下,喝口水。”向前进说。

座山雕说:“好!我跟你亲自把饭送到最远的四号哨位去,其他的,吉麻子你们几个负责。脚卵你跟一个侦察兵去过来的一号,这两位同志麻烦你跟着我们,送去二号,三号的吉麻子和这位大个子你们两个负责。现在把饭盒筷子拿出来,我们先送最远的四号哨位。向班长,我们四号哨位有四个人,从洞口过去三十多米远,这四个人都能吃,我们多弄点。”座山雕分派完毕,盛了丰盛的饭菜,用一个竹枝编制的简易篮子装了,一手提起枪来,说:“我们出发了,向班长请跟着我走。”

“我也去。”马小宝说。

“好吧! 走。”座山雕一偏头,示意他跟着。肩上着枪,一手提着他们自己编制的竹篮子,打头出去。

这个高地其实是不相连的快刀石山,宽六十米,长九十米,南边和西边坡度陡如直立,东边和北边坡度较缓。从南腰上北面坡形成两层,坡度在八十度左右,易守难攻。此高地应该包括两个高点,即我们占据一个,五十米外敌人占据一个,两高地通过一个马鞍形山腰连接在一起。

三人出来后不远便经过二号哨位,哨位上六人(班指挥所),有一挺轻机枪,一管40火,一挺重机枪,一门60mm炮

。过去三号哨位上三人,装备1挺轻机枪、1挺重机枪、一管40火 。

“座山雕,猴子拐啦?”三号哨位上一个兵问。

“拐了!”座山雕说。“蚂蟥,你别听不得水响,流口水,这不是送给你们的,先给那边的几个西瓜,你们的稍后就来。这两位是侦察兵,这位是他们的向班长,这位是?哦,马小宝马哥,来打伴炮观员,到我们这里做点事。有什么动静没有?你们几个小心看着,我们过去了。”

“是!座山雕。”那个兵说。

那头四号哨位上有四人,重火力装备一挺轻机枪、一架双联机枪、四把冲锋枪。

要去那里还有一段距离。前线一般情况下,白天是限制行动的,但昨晚大战过后,敌人可能会把全部力量放在今夜里进行报复,白天应该不会有大的危 3ǔωω。cōm险。刚才发生的一场小小误会,很可能是越军们故意导演的麻痹人的戏,让大家放松警惕性。要防止的是今晚的漫长时间,

所以各个哨位的人除了一个正常警戒,白天都在猫耳洞里休息。

这个阵地开战以来,遭受越军们的炮火袭击可能是相当多的,所以阵地上加强了各自的力量部署,各种军火弹药堆积如山,让人切实感受到这是在随时都可能发生战斗的前线。

“向班长,小心走,弹药太多,没办法。挖这战壕,不知费了我们多少心血。地下全是石头地,用镐头一下一下地挖,手掌心起血泡,全班那时人可苦了。还好,管用,开战到现在,驻防以来,伤亡不多。你应该知道,在我们一线,兵员不能过多,而是采用多屯少摆,搞添油战术。这是个行之有效的好方法,减少了伤亡代价。由于人手不多,但武器却不能少,弹药什么的我们的准备一点也不能稀缺。但越军这段时间封锁得厉害,给养从不在白天送来,太危 3ǔωω。cōm险。不过像这样出其不意,偶尔改在白天进行一次,倒是可以的,这也是用兵之道。”这个班长倒是打出了经验,对于战术战策侃侃而谈。

一路过去,向前进看到经过的二号、三号每个哨位除了装备同人数的冲锋枪外,还有数百枚手榴弹、地雷、防毒面具、通信设备······工事深挖齐胸高的战壕,战壕前沿堆高0。4m的沙袋或石头,挖出了射击孔来射击和扔手雷。工事外树枝竹枝中还拴着一触即爆的手榴弹,在工事前八至二十米的地下、树桩上、快刀石上、铺散的草丛里都放了地雷。

快到四号哨位时,座山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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