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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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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许多说。”

稚气未脱的孩童却非常自然的说着命令的话语,凌雁虽在心里哭笑不得,但面上却什么也不敢说,只得点头称是。谁知道这位究竟是将来的皇帝还是亲王啊,无论是什么,她也只有俯首称是的份儿。

男孩很满意凌雁的表现,便未再说什么,左右看了一下,便向角落里的那个巨大花瓶走去。那花瓶与墙角缝隙不大,男孩先踏入了一只脚,把自己塞了进去,踮着脚贴紧墙根站好,又很艰难的把另一只脚也缩了进去,全身都躲在了花瓶后,从外面就看不到了。

凌雁这下终于明白了男孩在做什么了。

果然,不多久,又有三个男孩子从外面门口走过。其中年龄最小也只有七八岁样子的那个很有领导风范的说道:“阿达海,博果铎,你们两个在这等我,我自己去把二哥揪出来。”

凌雁听到这里,眼睛不由一亮,既然他喊藏起来的小男孩二哥,那么藏起来的那个看来就是二阿哥福全,而眼前的这个,就大约应该是三阿哥玄烨了?

太后迟迟没有召见,凌雁也乐得瞻仰一下幼年康熙的形貌。玄烨进门之后,也看到了一旁坐着的凌雁,他同样只是抬眼看了凌雁一眼,见她起身,便很快正色说道:“你坐着就是,不用管我们。”说罢他便看也不看她,兀自寻找起福全来。

凌雁目光追随着英气勃勃的小玄烨,暗自赞叹着他不凡的气度。

玄烨自然不知道凌雁打量他,只是认真的在房间里寻找福全。在东侧找了一会没找到,他又来到了西侧,直接朝着福全藏身的那个花瓶那里走去。走到盆景附近,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去掀那盆景旁垂地的布帘。

这时,躲在角落里的福全却因踮着脚站了太久,一时没有站稳,“哎呀”一声,身子撞上他面前的花瓶,自己也随着花瓶倒了下去。而那花瓶因为向着一侧倒去,眼看着就要撞上一旁的盆景架子。

凌雁大惊失色,想也不想便起身冲了过去,一把将正站在盆景旁掀布帘看的小玄烨推到了旁边,自己却来不及闪躲,被那盆景直接砸到了后背和肩颈,痛得她呻吟一声,跪在地上,差点晕了过去。

一时间闯了祸的福全和被救的小玄烨都愣住了,那名一直在门口站着的宫女也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跑过来扶起被凌雁推倒在地毯上的玄烨,紧张得检查着。门外站着的博果铎和阿达海愣了片刻,终于反应了过来,相视一眼,一齐向正殿跑去叫人了。

过了只片刻,浩浩荡荡的人马就赶来了偏殿。

走在最前面的一看便知,正是一派雍容高贵的孝庄太后,旁边还跟着凌雁没想到会在此见到的硕塞、娴语、岚烟。三人全都一脸紧张得望着她,却碍于太后在场,无法上前询问。

凌雁忍着肩部剧痛连忙行礼,太后身边立刻走出一名年纪较大的嬷嬷适时搀住了她。

太后温和而不失威严的声音这时也响了起来:“你救了哀家的孙儿,又受了伤,那些虚礼就免了吧。苏麻,你快快扶她去西暖阁检查检查,不好的话就尽快传御医。”

苏麻俯首称是,便扶着凌雁朝旁边的暖阁走去,另有两名宫女随后跟上。

凌雁转身之后,只听着太后又道:“好了,你们也都别着急了,检查完了自然都会知道结果的。还有你们两个小惹祸精,都赶紧跟着哀家回去,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

众人齐声称是,接着便是走远的脚步声。

凌雁这时已在苏麻喇姑的帮助下褪下了外衫,只着里衣侧身坐着,由苏麻喇姑褪下她一侧衣衫查看伤势。

苏麻的动作很轻,但凌雁依然感觉很是疼痛,好不容易褪了下来,苏麻喇姑连声感叹:“这一大片都青紫了,可真是伤得不轻,难为夫人了,还是赶紧叫御医吧。”

凌雁连忙笑笑:“不碍事的,涂点药就好了。”她今天来还有正事,要是再宣了御医一折腾,就该赶紧回家了。第二天就是老夫人的寿辰了,她总觉得若不能今天解决,明日肯定会有什么变数。

苏麻见凌雁这样坚持,便也允了,叫两名宫女拿来伤药亲自替凌雁涂上并按摩了一会,又帮她穿好了衣服。

药果然是好药,疼痛很快不如之前剧烈了。凌雁连忙向苏麻喇姑道谢,苏麻喇姑却笑着对凌雁道:“夫人忠心,舍身救了三阿哥,虽然受伤,却恐怕是要因祸得福了。夫人,随奴婢来。”

苏麻的一席话,令一直未曾往这方面去想的凌雁不由得一喜。之前看到硕塞、娴语、岚烟都在太后那里,太后却迟迟不召见她,恐怕太后对她要和离这事还是存了不满的。如今,机缘巧合,她救下了将来的康熙帝,现在孝庄最宝贝的孙子,无意中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想到这些,凌雁的紧张的心情终于稍稍缓解,敛神跟上苏麻的脚步。

就快走到正殿抱厦那里时,凌雁惊讶的发现新月正跪在那儿,情真意切的恳求着她面前的一位宫女:“求你再跟太后通报一声吧。太后染恙,奴才愿侍候床前,略表寸心,求太后见奴才一面吧。”

那位宫女似乎对新月的强求很无奈,但是又不能对她怎样,只得好言相劝:“太后娘娘口谕,凤体违和,不便见客,格格的孝心领了便是。所以格格你就别为难奴婢了,您还是先回吧。”

宫女说得清楚,新月却全然不听,仍然纠缠着,令那宫女很是为难。

这时,无奈的宫女终于看到了带着雁姬前来的苏麻喇姑,便不再去管仍旧跪着的新月,连忙迎上前来:“苏麻姑姑,您回来了?”

苏麻喇姑轻轻点了头,瞥了一眼跪着的新月,眼神和那宫女交流了一下,又开口道:“玲珑,你随夫人在此等候,我去禀明太后。”

玲珑点头,引着凌雁站在抱厦处,不再去管新月。而新月这时也看到了凌雁,惊讶和担心的情绪瞬间清晰的写在了脸上。凌雁淡淡得扫过她一眼,又将眼神投向了别处。

很快,苏麻喇姑就回来了,微笑对凌雁道:“夫人,进来吧,太后正在等您。”

凌雁也轻轻一笑,跟着苏麻喇姑迈进了正殿。

而仍跪在原地的新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凌雁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五章 雁飞残月天(下)

进得正殿,凌雁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正中主座上的孝庄太后,一旁端坐着硕塞、阿达海、博果铎、娴语和岚烟,福全和玄烨则一左一右的站在太后身侧,被太后揽在怀中。

这幅图画咋一看很是温馨,凌雁却没福多看,必须按规矩跪下给孝庄磕头行礼。

这次太后没有阻止,只是行完了礼,特地赐了她座。

太后的笑容很是慈祥,声音也很温和:“刚刚发生的事情两位阿哥已经告诉哀家了。那盆景又重又大,若是三阿哥被砸到,后果将不堪设想。真是幸亏你眼疾手快,又忠心护主,推开了三阿哥,才救得他一命。哀家很感激你,一定会好好赏你的。”

太后一上来便这般示好令凌雁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又俯身叩了一个头,道:“谢太后娘娘夸奖,雁姬不敢居功。”

太后点头示意凌雁坐下,笑笑道:“有什么敢不敢的,你想要哀家赏你什么,你说说便是。”

太后这么直接一说,凌雁越发有些紧张了。下意识的去看了硕塞一眼,见硕塞含笑轻轻冲她点了点头,她才终于放下了心。太后之前冷待她,迟迟不见她,后来却和硕塞一起出现时,她便想到硕塞一定是在太后那儿帮她说话的。此刻又见硕塞这般鼓励,她便断定应该是没问题了,于是大胆开口道:“回太后,雁姬想要与努达海和离,并带走珞琳。”

太后闻言,果然没有发怒,而是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要求一般,镇定微笑点头:“哀家说话算数,既然答应你了,便一定做到。”

没想到竟会这样容易,凌雁微微一怔,连忙又叩了一个头,再次道谢:“谢太后。”

太后点点头,道:“好了,平身吧。和离的旨明日我会叫人送到你府上去,到时你和你女儿放心大胆的离开便是。”

凌雁不知太后要明日才宣旨的用意,但也无法询问。

这时,岚烟拍着手笑起来:“太好了,皇祖母,这个结局真是大快人心。”

凌雁闻言不由疑惑岚烟是如何也知道了此事,又见硕塞只是宠溺的看了女儿一眼,便猜测是否是他所言。

太后未曾怪罪岚烟的抢白,而是和蔼慈祥得瞧着她问道:“岚烟小丫头,你知道什么,为什么哀家答应雁姬和离你这么高兴?”

岚烟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大言不惭道:“我当然知道啊,和离了以后表姑姑和珞琳姐姐就可以自己住了,再也不用看着两只苍蝇在眼前飞来飞去的烦人,岂不是大快人心?”

“哦?两只苍蝇?”太后似乎很好奇岚烟知道的事情。

岚烟兴致勃勃道:“皇祖母你还不知道吧,那两只苍蝇究竟有多可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是我听塞雅姐姐讲的。”

一听到故事,一直有些无精打采的玄烨和福全也有些精神了,就连博果铎和阿达海也有些好奇。太后瞧着这一群孩子的兴致,继续笑着问岚烟:“什么故事,你说说看。”

岚烟张开口,刚要说,却又瞧了瞧一旁的凌雁,对太后道:“皇祖母,其实这个故事是表姑姑讲给塞雅姐姐听的,你让表姑姑讲给你听吧。表姑姑,就是那个巡抚和年轻女孩的故事。”

太后将目光投向凌雁,硕塞也好似不知岚烟所谓故事的样子,好奇看着凌雁,岚烟则不停催促着。凌雁无奈,只得讲起自己编的那个故事来。

此时凌雁已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恐怕是那日几个年轻人一同玩耍时,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把这件事情说开了。只是虽然她的故事里模糊了朝代,模糊了努达海的官职,又模糊了发生的事情,但塞雅既然知道了这故事讲得是努达海一家的事情,那么也应该知道骥远是喜欢过新月的了,这样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对骥远的感情。

故事不长,凌雁很快讲完了,也没时间再去多想塞雅和骥远的事情了。

未来的皇帝、亲王以及两位公主,无论知道或不知道内情的,听完都就这个故事讨论了一番。太后则瞧了硕塞一眼,平静道:“果然如你所说,是个聪慧女子。”

硕塞微笑着点点头:“太后圣明。”

几位少年讨论完毕,太后笑笑,看着众人道:“你们都回吧,哀家有话要同雁姬说说。”

众人都离开了,硕塞最后经过凌雁身边时给了她一个一切安心的眼神,也走了。

苏麻为太后端上茶水,太后轻轻一抿,突然问道:“雁姬,你来时想必也在外面见到新月了。哀家没有答应见她,但却对她来找哀家做什么很有兴趣。依你看,她来找哀家是为何事?”

凌雁不知太后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回答:“雁姬猜测,新月格格可能是来请求太后成全她与努达海的。”

太后面上没有什么情绪,继续高深莫测问:“那依你之见,哀家应该成全他们吗?”

凌雁心里紧张,小心道:“雁姬不敢揣测太后圣意。”

太后对于凌雁这个回答,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口问道:“那,若是哀家将新月指给别人,你可愿继续做将军夫人?”

凌雁听出太后的试探,俯首垂目,循着心意回答:“回太后,雁姬不愿意。”

太后略有惊奇,抬眼看着凌雁:“为何?”

凌雁淡淡一笑:“回太后,这番缘由,雁姬也同阿玛说过。雁姬不愿再与努达海做夫妻,不只因他不顾我夫妻二十年的情分,更因他不顾我们那一双儿女,就连他自己额娘的安危他都不曾放在心上。如此不顾朝廷颜面、不顾父母、不顾妻子儿女,只图自己一时享乐的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我不愿再与他处于同府屋檐下,也不愿我的儿女被这样的人教导。”

凌雁措辞激烈,语气却很平静。太后对她的表现很是惊叹,始终微笑并带着一丝欣赏瞧着她:“你说得是很有道理,你那个故事也很不错,可见你为了一双儿女煞费了苦心。只是,哀家很想知道,你为何对那努达海这般决绝,二十年的情意仿似不剩点滴?”

凌雁对于太后的敏锐观察很是佩服,居然很快抓住她这般决绝的最重要的原因。实情她自然是不能说,只能解释道:“回太后,雁姬与努达海二十年的夫妻情意也不是顷刻皆无的。初始发现努达海和新月格格之事时,雁姬也曾旁敲侧击的劝了他,也给了他时间让他了断,让他适可而止。只是,他不仅辜负了雁姬的一番心意和理解,还总是认为大家都在迫害新月格格。雁姬虽是一介女流,却也自有自己的气节。努达海已然这样,恐怕一生也回不了头了,所以雁姬宁愿同他彻底了断。”

太后闻言,沉默片刻,叹道:“你倒真是一个果敢刚烈的女子。”

凌雁俯首道:“谢太后夸赞。雁姬敢这般决绝,也是因为有阿玛的支持,若无阿玛答应,雁姬至少不敢如此毫无顾虑。”

太后点头微笑:“你们父女倒都是护犊的性子。跟你说话倒也挺舒坦的,没准儿以后哀家会常叫你来说说话。好了,哀家今日也乏了,你回吧。”

太后终于满意放人,凌雁连忙俯身跪安。

原本跪在殿外的新月早已不见了身影,想是终于被劝走了。凌雁一路出了宫,却在宫门外看到硕塞和索额图都在等她,心里顿时一暖。

索额图远远的迎上来问她情况,她照实说清,硕塞同索额图都松了口气。

回了府中,老夫人又拉着凌雁仔细询问了一番。虽然对老夫人有些歉疚,但是和离旨意未到,她也不想先告诉老夫人,以免多生枝节,便只推脱因救三阿哥受伤,身体不适先去休息了。

老夫人听闻凌雁救了三阿哥,立时大喜,认为凌雁既然立了大功,太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降罪于努达海了,便松了口不再追问。凌雁在老夫人走后,才对骥远和珞琳说了一切。当夜,母女二人再次收拾好了一切,又和骥远好一番感慨不舍。

老夫人的寿辰之日终于来临,这被努达海惦记了许久的日子,如今也被凌雁深深的惦记着。因为她清楚,今日之后,她就是自由之身了。

由于家里最近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这次的寿辰老夫人并未大肆铺张,但不可避免还是会有很多客人前来祝寿的。作为将军夫人,凌雁最后一次为这个家操持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最后一次尽着本分。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只除了与这热闹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的努达海和新月。一个接待着客人却一直皱着眉,一个端坐着目光却悲悲戚戚始终追随着努达海。两人被隔离几日未见,今日因老夫人寿宴得见却不能互诉衷肠,只得目光缱绻,不断交流。

凌雁在人前忙得不可开交,一转眼却不见了努达海。因为客人找他,凌雁便只好留下巴图总管,自己回去寻他。

一路走到偏厅,还未进去便听到努达海恳求老夫人的声音:“额娘,你为什么不能体谅儿子呢?难道非得逼得儿子带新月远走高飞么?”

凌雁早料到努达海不会轻易死心,却不知他竟然这么沉不住气,仍然天真的想要在老夫人寿宴宣布此事。只是凌雁坚信,老夫人是绝不可能同意的。她现在早已无意再听努达海啰嗦,客人来了他不接待也罢,反正从明日起这将军府就同她凌雁再没什么关系,她不必那么费心为他张罗。想到这,她干脆抬脚离开了。

宴席开始时,努达海终于一脸悲伤的扶着老夫人来赴宴了。老夫人看着凌雁上下操持,很是满意,温和慰问了几句,又瞪了努达海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努达海却丝毫没有察觉,只是贪婪而又心痛的望着离他们很远,但也在贪婪而心痛的望着他的新月,悲伤不已,下意识的就要抬脚过去。

老夫人一把抓住了他,将他摁在了座位上。

宴席已开,同桌的凌雁和珞琳、骥远悠闲地说话吃菜,完全无视努达海这边的戏码。老夫人看了看其乐融融的凌雁母子三人,叹了口气,扯着努达海说着好话插入他们的谈话之中。

努达海却完全不理会老夫人的一番苦心,挣扎着又和新月交汇了几个痛苦又悲伤的眼神,竟然突然克制不住,回身郑重而大声的对老夫人道:“额娘!”

老夫人也没想到努达海居然还敢说,听得努达海一开口,立刻如临大敌厉声喝止:“努达海!”

然而老夫人接下来的训斥也没说出,就有另一道声音传来:“圣旨到!”

众人都连忙离座接旨。

传旨太监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宣读圣旨:“内大臣努达海之子骥远勇武端重,骁勍善骑。谕旨授封御前二等侍卫,赐贝子喀兰图之女固山格格塞雅作配骥远为妻,择日完姻,钦此。”

圣旨一宣,凌雁、骥远和珞琳都很意外,本以为会是和离的旨意,却未曾想会是赐婚。不过听完了内容,骥远顾不得惊诧,而是一边因为封了职而欣喜,一边又因为赐婚而有些羞涩了。珞琳倒是高兴无比,因她一直都很喜欢塞雅。老夫人也因为想到凌雁救三阿哥有功,将这喜事归功到了她身上。

全家人唯独努达海仿佛没有太大感触,只是抬眼看了看骥远,本想祝贺一声,却又想到之前父子刚打了一架,伸出去想要拍骥远的手一下又收了回来。

这时也跪在一旁的新月则是一脸喜悦的看向骥远,轻声道:“骥远,恭喜你。”

骥远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劳格格惦记。”说罢不再看她,起身接了圣旨。

众人刚要跪拜谢恩,却见那太监又取出了另一份圣旨。

凌雁的心再次紧张起来,却没想到又出乎意料了。

那太监毫无起伏的声音宣读道:“先端亲王之女和硕格格新月性资敏慧;恭顺婉和,赐配安亲王岳乐长子费扬古为嫡福晋。圣上体恤端亲王为国捐躯,特加恩厚礼,择日完姻,钦此。”

这道圣旨一宣,不要说新月和努达海,就连凌雁都震住了。太后的意思,果然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既同意她和离,竟还是将新月指给了别人,看来太后还是不容新月贴上努达海这种有辱皇室名声的事情发生的。只是在原著里太后也赐了婚,仍然没有压住那二人在一起的信念,如今这赐婚又能有用么?

凌雁想着自己的心思之时,并未注意新月无比受伤得看了她一眼,才起身颤巍巍的接了旨,转回身来已经哭得站都站不稳了。她捧着圣旨,伤心绝望的看了努达海一眼,又幽怨得看回凌雁,满眼里都是受伤,可怜兮兮的用眼神指责着她,却又什么都不说,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

努达海被新月的眼神从震惊中唤醒,登时就气得眼睛暴睁,握紧双拳,愠怒的质问凌雁:“这是你一手促成的对不对?是你怂恿太后指婚的,对不对?你昨日去见太后,就是为了怂恿太后为新月指婚,好拆散我们对不对?”

努达海一急,连宾客都顾不得了,当着众人的面就指责起凌雁来。一头雾水的宾客们不知为何努达海发怒,都面面相觑用眼神互相询问。

老夫人被气得不行,等不及凌雁说话就喝止了努达海:“你这个逆子,你非要气死我不成!和硕格格被指婚,这是好事,你这么毛毛躁躁做什么!”

老夫人听闻了圣旨,立刻也认为这一定是凌雁促成的。但她觉得新月这时被指婚能断了努达海的妄想,而太后为新月选的夫婿又是极尊贵的,如果真是凌雁推动,她也算仁至义尽了。所以老夫人对自己儿媳的这番作为相当满意,只是苦于儿子仍旧痴迷发疯,将她们的一番苦心全都糟蹋。

努达海被老夫人骂了两句,却并没有停止发怒,他看了悲痛的新月一眼,满是委屈的对老夫人道:“额娘,您不要再这样偏听偏信了,您看看,新月她多痛苦啊,您怎么忍心!”努达海述说得情真意切,新月伤痛得更加梨花带雨,老夫人则气得不能言语。

骥远看不下去,上前搀住浑身颤抖的老夫人,瞪着努达海道:“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奶奶,你非要在奶奶的寿辰上这样忤逆她不成?”

努达海看了看气得颤抖的老夫人,面上微露悔意,但仍然瞧着骥远伤痛道:“你跟你额娘都是一伙的,你们就是非得要拆散我们,是你们让我们伤透了心,是你们让我们走投无路的。”

面对这样的责难,凌雁只是冷淡视之。太后为新月指婚,必然是想把这件事揭过压下,也给努达海机会,所以闭口不提。可被所谓真爱冲昏了头脑的努达海想不到这点,竟自己主动把这事在人前扯了开来,当真是糊涂至极。

凌雁能够无视努达海,骥远和珞琳却很不满。骥远不顾老夫人的阻拦,上前一步斜着眼睛看着努达海,用嘲讽的语气责问他:“你哪只眼睛看到额娘让太后指婚了,你哪只眼睛看到额娘拆散你们了?太后的圣意,是额娘能左右得了的吗,你真是糊涂透顶,也可恶透顶!额娘她从头到尾忍气吞声,你却从头到尾诬陷她,你真是伟大真是坦荡!”

骥远声音不大,却句句有力,把努达海说得步步后退,接着没等他说话,骥远又转身看着新月,同样的语气淡淡道:“还有你,新月格格,请你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吧!你还真是厉害啊,一句话没说,只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模样,就逼得我阿玛发疯,逼得他指责我额娘。你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这样可怜的样子,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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