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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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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陆曾见众家将一阵嘻笑向后面而去,料想一定要谈出自己什么不好的去处了。不由得蹑足潜踪地随着众人听了半天,一句句的十分清楚,没有一字遗漏。他怎能够不生气呢,咬一咬牙齿,回到自己的房里,取了单刀,便要去结果他们。
  他刚刚走出房门,猛地转念道:“我也忒糊涂了,这事只怪那贱人不知廉耻,半夜私奔到我这里来,万不料被他们看见了,怎能不在背地里谈论呢。而且他们又不明白内中情形,当然指定我与她有染了。我此刻去将他们就是全杀了,他们还不晓得的。”
  他说着,复又回到房中,放下单刀,往床边上一坐,好不懊悔,暗道:“吴大哥今天和我谈的话,我还兀的不去相信,不料事出意外,竟弄出这一套来,岂不要被人唾骂么?如今不要讲别的,单说那几个家将,谁不是嘴尖腮薄的。成日价说好说歹的,无风三尺浪呢,还禁得起有这样的花头落在他们的口内么?岂不要诌得满城风雨么?到那时我虽然跳下西江,也濯不了这个臭名了。那童老太太待我何等的优厚,差不多要将我作一个儿子看待了,万一这风声传到她老人家的耳朵里,岂不要怨恨我切骨么?一定要说我是个人面兽心之辈,欺侮她们寡妇娘儿,我虽浑身是嘴,也难辩白了。”他想到这里,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童老太太,你却不要怪我,你只可恨自己生下这不争气的女儿,行为不端,败坏你的家声罢了。”
  他胡思乱想的一阵子,不觉已到五鼓将尽了,他自己对自己说道:“陆曾,也是你命里蹭蹬,和吴大哥在一起度着光阴,何等的快活!不知不觉地为着一只大虫,就落在这里来,将一身的英名败尽了,明天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众人呢?不如趁此走了,倒也干净。随便他们说些什么,耳不听,心不烦。”
  他打定了主意,便到床前,浑身扎束,一会子停当了,握着单刀,走出房来,迎面就碰着那一班家将,撞个满怀。众人见他装束得十分整齐,手执单刀,预备和谁动手的样子,大家大吃一惊,互相喊唔道:“不好,不好,我们的话一定是被他听见了。如今他要来和我们厮拼了,这却怎么好?”有几个胆小的听说这话,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接着大家一齐跪下。
  滑因首先开口说道:“陆将军,今天千万要请你老人家原谅我们失口乱言之罪。”
  陆曾出门碰见大家,正愁着没有话应付呢,瞥见大家一齐跪了下来,不禁心中暗喜道:“既是这样,倒不如趁此表明自己的心迹了。”他便对众家将问道:“诸位这算是什么意思呢?”众人一齐答道:“望将军高抬贵手,饶恕我们的狗命。”
  陆曾正色对众人说道:“诸位且请起来,兄弟现在要和诸位告别了。不过兄弟此番到童府上效劳,也不过是因为她家孤儿寡妇,乏人管理家务起见,所以存了一个恻隐之心;不想在这里没有多时,就察破那个盛方不良之徒,兄弟不在这里则已,既在这里,焉能让他无法无天妄作妄为呢,不得不稍加儆戒,不料诸位倒误会我争权夺势了。”
  他说到这里,众人一齐辩道:“这是将军自己说的,我们何敢诬陆将军呢?”陆曾笑道:“这也无须各位辩白了,方才兄弟我完全听得清清楚楚的了,不知道是哪一位老兄说的?”
  众人一齐指着滑因说道:“是他说的,我们并没有相信他半句。”吓得滑因磕头如捣蒜似地道:“那是我测度的话,并不一定就是指定有这回事的。”
  陆曾笑道:“不问你测度不测度,总而言之,一个人心是主,不论谁说谁,我有我主意,却不能为着别人的话,就改了自己的行为的。天下事要得人不知,除非自不为。自古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就如今天这回事,兄弟我也未尝不晓得诸位不明白内容的,可是背地里议论人长短,就这一点,自己的人格上未免要跌落了。但是诸位眼见本来非假,我又要讲一句翻身话了,人家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半夜三更,她是一个女孩子家,在我的房中,究竟是一回什么勾当呢。难道只准我做,就不准别人说么,岂不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恐怕天底下没有这种不讲情理的人罢。是的,诸位的议论原是有理,兄弟我不应当驳回;但是内里头有一种冤枉,兄弟现在要和诸位告别了,不得不明明心迹。”
  众人道:“请将军讲罢。”
  他道:“我昨天夜里为着那个盛方,我一夜没有睡觉,所以日里有些疲倦,饭后就要睡觉了。偏生她不知何时,在我的房中,将一部《春秋六论》拿去,那时我也不晓得。到晚上我因为日里已经睡过了再也不想睡了,一直到三鼓左右,我还未登床,不料她在这时候,在楼上将书送了下来。此时我就不客气很严厉地给她一个警告,男女授受不亲,夜阑人静,尤须各守礼节,不应独自下楼。即使送书,也该派个丫头送来就是了,何必亲自送来呢?她被我这一番话,说得无词可答。这也难怪,她虽是名门闺秀,娇生惯养,而且未经世务,不知道礼节,也是真的却断不是有心为此的。我陆曾堂堂的奇男子,大丈夫,焉能欺人暗室,做这些丧心病狂的事呢?我的心迹表明了,诸位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皇天后土,神祗有眼。但是兄弟去后,一切要奉劝诸君,无论何人,不拘何事,皆要将良心发现,我希望全和陆曾一样,那就是了,千万不要瞒天昧己,欺孤灭寡,免得贻羞万代,这就是兄弟不枉对诸君一番劝告了。现在也没有什么话说了,再会罢。”
  他说罢,大踏步直向吴古房中而去。这里众人,听他这番话,谁不佩服,从地下爬起来,互相说道:“还是我们的眼浅,不识好人,人家这样的见色不迷,见财不爱,真不愧为大英雄,大豪杰哩!”
  不说众人在这里议论,再说陆曾到了吴古的房中,只见吴古已经起身,正在那里练八段锦呢,见他进来,浑身扎束,不由得一惊,忙问道:“兄弟,你和谁动手,这样的装扎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道:“兄长,悔不听你的话,致有今日的事。”吴古忙问是什么事情。他便将以上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
  吴古跌脚叹道:“我早就料到有此一出了。那个丫头,装妖作怪的,每每的在你的面前卖俏撒娇的,你却大意,我早已看出她不是好货了。为今之计,只好一走了事,这里再也不可停留了。”
  他说罢,也略略的一装扎,便要动身。陆曾忙道:“大丈夫明去明来,我们也该去通知童老太太一声,才是个道理呢!”
  吴古忙道:“那可动不得,我们要走便走,如其去通知她,料想她一定是要苦苦地挽留,我们那时不是依旧走不掉么?”
  陆曾道:“你的话未为不是,但是她们是寡妇娘儿,又有这极大的财产,我们走虽然一文未取,但是被外人知道,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为着什么事情走的,如此不明不白,免不得又要人言啧啧,飞短流长了。”
  吴古听他这番话,很为有理,俯首沉吟了一会子,便对他笑道:“那么何不去骗她一下子,就说我们现在要到某处某处投亲去,大约在一月之内就来了。我想这样,她一定不会阻止的了。”
  陆曾摇头说道:“不妥,不妥,还不是和暗地走一样的吗?我想这样罢,也不要去通知童太太,只消我们写一封信,留下来就是了。”
  吴古道:“好极了,就是这样的办罢。”他说罢,便去将笔墨纸砚取了过来。陆曾一面将纸铺下,一面磨墨,一会子提起笔来,上面写着道:仆等本山野蠢材,除放浪形骸外,无所事事。谬蒙青眼,委为保家,俯首衔恩,何敢方命!兢兢终日,惟恐厥职有疏,致失推崇之望。但仆等阅世以来,早失怙恃,所以对于治家之道,一无所长,所经各事,颇多舛误,惶愧莫名。自如汗牛充栋,误事实深,不得已留书告退,俾另聘贤者。负荆有日,不尽欲言!
  仆吴古、陆曾叩同上。
  他将这封信写完之后,吴古便道:“写完了,我们应该早些动身了,免得童太太起身,我们又不能动身。”陆曾道是。
  说着,便与他一跃登屋,轻如禽鸟,早已不知去向了,从此隐姓埋名,不知下落。小子这部《汉宫》,原不是为他两个著的,只好就此将他们结束不谈罢。
  床话少说,再表童太太。到辰牌时候才起身,忽见一个丫头进来报道:“吴将军和陆将军不知为着什么事情,夜里走了。”
  童太太听说这话,大吃一惊,忙问道:“你这话果真么?”
  那个小丫头忙道:“谁敢在太太面前撒谎呢?”
  童太太连忙下楼,到了吴古的房里,只见一切的用物和衣服一点也不缺少,桌子上面摆着一封信。童太太忙将信拆开一看,不禁十分诧异地说道:“这真奇了,他们在这里所做的事,十分精明强干,没有一些儿错处,怎么这信上说这些话呢,一定是谁得罪了。”
  说罢,便将家中所有的仆妇家丁,一齐喊来,大骂一顿,骂得众人狗血喷头,开口不得,受着十二分委屈,再也不敢说一句。童太太骂了一阵子,气冲冲扶着拐杖径到寿娥的楼上。
  只见寿娥晨妆初罢,坐在窗前,只是发愣,见了童太太进来,只得起身迎接。
  童太太便向她说道:“儿呀,你可知道吴、陆两将军走了?”
  她听说这话,心坎上赛如戳了一刀,忙道:“啊哟,这话果真么?”
  童太太道:“还不是真的么,我想他们走,一定是我们这里的佣人不好,不知道什么地方怠慢了人家,也未可知,天下再也找不出这两个好人了。唉!这也许是我孙家没福,存留不住好人罢了。”
  寿娥听说陆曾真正地走了,那一颗芳心,不知不觉地碎了,但是当着她的母亲,也不敢过霹形迹。等到她走了之后,少不得哽哽咽咽地哭泣一阵子,自叹命保谁知伤感交加,不知不觉地病倒了,百药罔效。眼见病到一月之久,把童老太太急得一点主意也没有,终日心肝儿子的哭个不祝她的病,却也奇怪,也不见好,也不见歹,老半明半昧的,不省人事,镇日价嘴里终是胡说不已。童老太太不知道费了多少钱,请过多少医生,说也不信,一点效验也没见。童老太太的念头已绝,只得等着她死了。
  有一天,正到午牌的时候,家里一共请了有三十几个先生,互相论症用药。到了开饭入席的当儿,只见众人的当中,有一个二十几岁的道士,头戴纶巾,身穿紫罩一口钟的道袍,足蹬云鞋,手执羽扇,面如猪肺,眼若铜铃,但见他也不推让,径从首席上往下一坐,众医士好不生气。孙府里众家将和一班执事的人们见他上坐,还只当他是众医生请来替小姐看病的呢,所以分外恭敬,献茶献水的一毫不敢怠慢。
  众医士见孙府的人这样的恭敬道士,一个个心中好生不平,暗道:“既然是将我们请来,何必又请这道士做什么呢?
  这样的恭敬他,想必他的医术高强,能够将小姐的病医好了,也未可料定。“不说大家在那里互相猜忌,单表那道士拖汤带水的大吃特吃,嘴不离匙,手不离箸,只吃得满桌淋漓。众医生不觉十分讨厌,赌气爽性一筷子不动,让他去尽性吃。他见众人不动手,却再也不会客气一声,仍旧大张狮子口,啅啯啅啯的不停手。
  一会子席散了,童老太太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向众医士检衽说道:“小女命在垂危,务请诸位先生施行回天之术。能将小女救活,酬金随要多少,不敢稍缺一点的。”众医士异口同声地说道:“请太太不要客气了,你家已经请得回天之手,我们有何能干?”童太太惊问:“是谁?”众医土一齐指着那个道士说道:“不是他么?”这正是筵上何由来怪客,观中设计骗娇娃。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回 施诡计羽士藏春云雨室 慕芳容村儿拜倒石榴裙
  话说众医士听得童老太太这两句话,便一齐向那道土指着道:“他不是太太请来的回天手么?小姐的病,就请他诊视,还怕不好么?”童老太太展目朝那道士一看,不禁暗暗纳罕道:“这真奇极了,这个道士是谁请他来的?”忙对众人说道:“这位道师爷,我们没有请啊,还只当是诸位请来的呢。”众医士忙道:“啊,我们没有请,谁认得他呢?”童老太太听说,更加诧异。那一班家将听说这话,便一齐抢着说道:“太太还犹豫什么,这个道士一定是来骗吃的。如今既被我们察破,也好给他一个警戒。”大家说了,便一齐伸拳捋袖的,预备过来动手。童老太太忙喝道:“你们休要乱动,我自有道理。”众人听这句话,便将那一股火只得耐着,看他的动静。
  童老太太走到那个道士面前,深深的一个万福。可怪那个道士,正眼也不去瞧一下子,坐在那里,纹风不动,这时众人没有一个不暗暗生气的。
  童老太太低头打一个问讯,口中说道:“敢问道师爷的法号,宝观何处呢?”那道士把眼睛一翻,便道:“你问我么?
  我叫松月散人,我们的观名叫炼石观,离开洛阳的西城门外,大约不过三里多路罢。“童老太太又问道:”道师今天下降寒舍,想必肯施慈悲,赐我家小女的全身妙药的。“他笑呵呵地说道:”那是自然的;不过我看病与众不同,却无须三个成群,五个结党的,我是欢喜一个人独断独行的好。“
  童老太太忙道:“那个自然,只请道师爷肯施慈悲,也不须多人了。”
  他笑道:“要贫道看病,须要将请来的先生完全请回去,贫道自有妙法,能将小姐在三天之内起床。”
  童老太太听说这话,真是喜从天降,忙命人送出许多银两与那些医士,请他们回去。众医士谁也不相信他这些鬼话,一个个领着银子嘻笑而去。
  看官,这道士来得没头没尾的,而且又形迹可疑。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呢?小子趁诸医士走的当儿,也好来交代明白,免得诸位在那里里胡猜瞎测,打闷葫芦。
  这洛阳城西,自从和帝以下,就有这炼石观了。那起初建造这炼石观的时候,究竟又为着什么事呢?原来自从明帝信崇佛教后,道教极大的势力不知不觉地被佛教压下去了,在十年之内,百个之中没有十个相信道教呢。谁知到了章帝的手里,百中只有一两个人了。人人都以佛教为第一个无上的大教,反说道教是旁门左道了,谁信道教,马上大家就乘机笑他迷信,唾骂他腐旧,谁教不肯去亲近,真个是一入道教,万人无缘了。
  在和帝时代的永元四年的时候,天时干旱,八月不雨,民收无望,赤地千里,万民饥馑,看看有不了之局。而洛阳的周近,又闹着蝗虫,一般饥民将树皮草根吃完了,便来吃衣服书籍,苦不胜言。和帝见这样的天灾,不禁忧虑得日夜不安,如坐针毡。尤其那长安城内的饥民,饿得嚎啕震地。和帝亲出东郊,昭告天,只求甘露,连求三天,一滴雨也没有求下来,便出榜召集天下的高僧,作法求雨。众和尚诵经念佛,乌乱得一天星斗,一连求了好几天,结果一点效力也没有,依然赤日当空,毫无雨意。和帝大为震怒,便将这班吃俸禄的和尚,一齐召来,大加责罚;一面又出皇榜召求天下有道之士来求雨。
  未上半天,来了一个仙风道骨的羽士,自称是喜马拉雅山紫荆观里的道祖,今见天下大灾,所以来大发慈悲,普救万民的。和帝本来重佛轻道,到了这时,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恭恭敬地请他作法。那道士却要求和帝,他求下雨来之后,要将道教原有势力和信仰,完全要恢复起来。和帝只望他求下雨来,什么事情,都一口承认。
  那道士择了吉地,搭台作法。未上两时,果然是乌云满布,大雨滂沱,一共下了有一尺二寸有奇,满河满港,万民欢悦。
  和帝更是十分欢喜,便恭请他做国师,那道士再也不肯。和帝便在洛阳城西造了一座炼石观,把那道士做下院。那道士便收了许多徒弟,在观里修炼。到了永元八年的三月里,那道士将观内所有的道士,完全带着走了,一去不知去向,只留下两个服侍香火的道人,这两个道人,见他们走后,便将一座炼石观和一百顷御赐的田,完全视为己有,也收罗弟子,自己大模大样地居然做起道祖来了。成日价和一起挂名的弟子,大吃大喝,私卖妇女,任意寻乐。有什么官员经过炼石观,拜访那个求雨的老道祖,他便说回到喜马拉雅山去证道了。众官员二次三次都碰不着,后来也不来了。日子既久,便没有人提起了。倒是那一班山野孤禅的,倒得着实惠不少。
  不料被一班无赖之流,窥破内中私情,便来要挟那两个假道祖分点润。他们见这班凶神似的流氓,早已矮了半截,满口答应。那班流氓听见答应,便邀了许多的羽士,在观内吃喝嫖赌,为所欲为,一种放浪的范围,简直没有限制,势将喧宾夺主了。众道士见形势渐渐的不对,却也无法可想,只怪当初一着之错,悔不该开门揖盗的。鬼混了四十多年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内幕。
  不料有一天,忽然来了两个道士,自称是喜马拉雅山紫荆观的嫡派,特地来传道的。他们便到洛阳城内去报告官府,请官府将观收回与他们修炼。官府当然是准他们的请求,立即收回,将一班流氓、假道士赶得一干二净的。
  这两个道士进了观,又召集十几个徒弟,镇日价地烧丹炼汞,倒也十分起劲。可是这两个道士,又何尝是喜马拉雅山的嫡派,原来是两个妖术迷人的蟊贼。他们早就知道炼石观的内容了,便来使一个空谷传声的法子,果然不费一些口舌,竟将一座炼石观攫为己有,鸠占鹊巢,趁此好慢慢地施法迷人。
  这两个道士,一个名叫水云居士,一个名叫松月散人。水云的妖法多端,能料知百里之内的酒色财气,然后使松月去按地址寻访得实在,便使妖法去攫财摄人。
  有一天,他却算到孙寿娥的身上了,便差松月去打探寿娥的年庚八字。这松月刁钻异常,眼珠一转,主意上来,便请一个老婆子,到孙府上去假装一个算命的道婆,在无意之中将寿娥的生辰八字,完全哄骗了去,告诉松月。松月忙又告诉与水云。水云便用纸剪成一个女人的模样,将她的年庚八字,写在上面,施动妖法,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寿娥,立刻弄病了。停了一月之后,他打听孙府里差不多周近的医士全请到了,心灰了,他才打发松月前去的。
  再说童老太太打发众先生去后,便向松月散人问道:“道师!小女的病,还有什么法子想呢?”他道:“须我先去望望,才能作法医治呢。”童老太太听说这话,忙将他领到寿娥绣楼内。揭开帐子,松月一看,不禁魂飘魄荡,暗道:“怪不道水云费了这一番苦心,这货色果然是生得十分漂亮!”他便伸手在她的头额上抹了两把,对童老太太道:“正是正是,四十多天了。”他故将眉头一皱,说道:“我只能医三十天以内的病,过了三十天,我却没有法子可以挽救了。”
  童老太太听了这话,不禁将一块石头依旧压在心头,不由得哭道:“道师,无论如何,都要望你大发慈悲,救一救小女的命,老身就感谢不尽了。”他道:“那么,这样罢,我们师父他的法力高强,太太可舍得将她送到我们观里去,请他医治,不消半月,包管你家小姐一复如初。”童老太太听说这话,忙道:“有何不可,有何不可?只要我家小姐病好,莫说半个月,便是一个月,老身也就感谢不尽了。”他道:“事不宜迟,我先回去求我师父,你家赶紧用暖轿送去,万勿延误,要紧要紧!”童老太太满口答应。
  他便告辞,回到观里见了水云,便将以上的一番情形说了一遍。水云便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头点了点说道:“只要货色进门,不愁她不卖的。”不多时,童老太太和她乘着两顶暖轿,带领了许多的家丁从仆,前呼后拥地到了炼石观里。松月忙将她们接入东厢。
  童老太太便命人将她从轿里扶了下来。但见她双颊绯红,星眼微饧,弱不禁风地扶在两个婢女身上,走下轿来。童老太太便向松月道:“你们老神仙现在哪里?可能引老身前去参拜么?”松月忙道:“我们的师父一向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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