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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全译-第5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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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巳(十一日),南康王在江陵称帝即位,改换年号为中兴,大赦天下,并且建立宗庙、南北郊祭祀天地场所,州府城门则全部依照建康宫的规模而改建,设置了尚书五省,任命南郡太守为尹,萧颖胄为尚书令,萧衍为左仆射,晋安王萧宝义为司空,庐陵王萧宝源为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建安王萧宝崐寅为徐州刺史,散骑常侍夏侯详为中领军,冠军将军萧伟为雍州刺史。丙午(十二日),萧宝融发出诏书,宣布萧宝卷已经成为庶人,并封他为涪陵王。乙酉(疑误),萧宝融命令尚书令萧颖胄兼荆州刺史,又加封萧衍征东大将军、都督征讨诸军事,并且授予他皇帝所用的黄钺。当时,萧衍正在杨口,和帝萧宝融派遣御史中丞宗去犒劳军队,宁朔将军、新野人庾域婉言对宗说:“皇上还没有授予萧衍黄钺,这样无法统率各路军队。”宗返回江陵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和帝,于是就有了上述对萧衍的任命和授予黄钺一事。薛云嗣派遣军主沈难当率领轻舟数千艘穿越急流,前来交战,张惠绍等人迎战进击,擒获了沈难当。

  癸丑,东昏侯以豫州刺史陈伯之为江州刺史、假节、都督前锋诸军事,西击荆、雍。

  癸丑(十九日),东昏侯委任豫州刺史陈伯之为江州刺史、假节、都督前锋诸军事,命令他西击荆、雍二州。

  夏,四月,萧衍出沔,命王茂、萧颖达等进军逼郢城;薛元嗣不敢出。诸将欲攻之,衍不许。

  夏季,四月,萧衍率部出沔,命令王茂、萧颖达等部十九日进军逼近郢城,薛元嗣据守城内,不敢出战,众将领准备攻城,萧衍不允许。

   '10'魏广陵惠王羽通于员外郎冯俊兴妻,夜往,为俊兴所击而匿之;五月 ,壬子,卒。

  '10'北魏广陵惠王元羽与员外郎冯俊兴的妻子私通,夜里前去寻欢,被冯俊兴堵住痛打了一顿,并且把他藏匿起来,五月,壬子(十九日),元羽死去。

   '11'魏主既亲政事,嬖幸擅权,王公希得进见。齐帅刘小苟屡言于禧云,闻天子左右人言欲诛禧,禧益惧,乃与妃兄给事黄门侍郎李伯尚、氐王杨集始、杨灵、乞伏马居等谋反。会帝出猎北邙,禧与其党会城西小宅,欲发兵袭帝,使长子通窃入河内举兵相应。乞伏马居说禧:“还入洛城,勒兵闭门,天子必北走桑乾,殿下可断河桥,为河南天子。”众情前却不壹,禧心更缓,自旦至晡,犹豫不决,遂约不泄而散。杨集始既出,即驰至北邙告之。

  '11'北魏宣武帝元恪亲自执政以来,宠幸之徒们专权,而王公大臣们却很少有进见的机会。齐帅刘小苟多次告诉元禧,说他听皇上身边的人讲要杀掉元禧,元禧越发害怕了,于是就与妃子的哥哥担任给事黄门侍郎的李伯尚、氐王杨集始、杨灵、乞伏马居等人一起谋反。恰逢宣武帝去北邙打猎,元禧与同党们在城西小宅内集会,准备发兵去袭击宣武帝,并且派长子元通偷偷去河内起兵响应。乞伏马居劝说元禧:“我立即回到洛阳城中去,率兵关闭城门,皇上必定会朝北向桑乾逃去,殿下可以把黄河桥拆断,割据一方,做黄河以南的皇帝。”但是,众人意见不统一,有的主张立即行动,有的主张暂缓一步,元禧心里更不急,从早晨到下午,尚犹豫不决,于是约定谁也不能泄露出去,大伙就散了。杨集始刚出来,就立即骑马到北邙向宣武帝报告去了。

  直寝苻承祖、薛魏孙与禧通谋,是日,帝寝于浮图之阴,魏孙欲弑帝,承祖曰:“吾闻杀天子者身当病癞。”魏孙乃止。俄而帝寤,集始亦至。帝左右皆四出逐禽,直卫无几,仓猝不知所出。左中郎将于忠曰:“臣父领军留守京城,计防遏有备,必无所虑。”帝遣忠驰骑观之,于烈已分兵严备,使忠还奏曰:“臣虽老,心力犹可用。此属猖狂,不足为虑,愿陛下清跸徐还,以安物望。”帝甚悦,自华林园还宫,抚于忠之背曰:“卿差强人意!”

  担任直寝的苻承祖、薛魏孙与元禧合谋,这一天,宣武帝元恪在佛塔底下的阴凉处睡眠,薛魏孙将要杀死元恪,苻承祖却对他说:“我听说杀皇帝的人身体要得癞疮。”于是,薛魏孙就没有下手。不一会儿,元恪睡醒了,杨集始也赶到了,向他报告了元禧的阴谋。宣武帝左右的人都四处出动去追逐禽兽去了,身边没有几个卫士,所以仓猝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左中郎将于忠对宣武帝说道:“我父亲领军于烈留守在京城为了应付突然事变,必有所防备,所以一定不会有什么担忧的。”宣武帝马上派遣于忠骑马去京城观察情况,到后一看,见于烈已经分布兵力,严加守备,做好了应急措施。于烈让于忠回去奏告宣武帝,说:“我虽然年纪老了,但是心力还够用。元禧这帮家伙虽然猖狂,但是完全不足为虑,希望陛下收拾车驾慢慢返宫,以便安定人心。宣武帝听后喜悦万分,从华林园回到宫中,抚摸着于忠的后背说道:“您是比较令我满意的。”

  禧不知事露,与姬妾及左右宿洪池别墅,遣刘小苟奉启,云检行田收。小崐苟至北邙,已逢军人,怪小苟赤衣,欲杀之。小苟困迫,言欲告反,乃缓之。或谓禧曰:“殿下集众图事,见意而停,恐必漏泄,今夕何宜自宽!”禧曰:“吾有此身,应知自惜,岂待人言!”又曰:“殿下长子已济河,两不相知,岂不可虑!”禧曰:“吾已遣人追之,计今应还。”时通已入河内,列兵仗,放囚徒矣。于烈遣直叔孙侯将虎贲三百人收禧。禧闻之,自洪池东南走,僮仆不过数人,济洛,至柏谷坞,追兵至,擒之,送华林都亭。帝面诘其反状,壬戌,赐死于私第。同谋伏诛者十余人,诸子皆绝属籍,微给资产、奴婢,自余家财悉分赐高肇及赵之家,其余赐内外百官,逮于流外,多者百余匹,下至十匹。禧诸子乏衣食,独彭城王勰屡赈给之。河内太守陆闻禧败,斩送禧子通首。魏朝以于禧未败之前不收捕通,责其通情,徵诣廷尉,死狱中。帝以禧无故而反,由是益疏忌宗室。

  元禧还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同姬妾以及身边的人住宿在洪池别墅里,而派遣刘小苟去向元恪启告,说自己在巡视检查田野收割情况。刘小苟到了北邙,已经遇上了军人,军人们见刘小苟穿着红衣服,觉得他不对劲,要杀他。刘小苟于困迫之中灵机一动,说自己要去报告元禧谋反之事,军人们才缓而未杀他。有人对元禧说:“殿下召集众人图谋大事,事情已经挑明了,但是却中途而止,恐怕必定会有所泄露,今天晚上怎么可以如此宽心自在呢?”元禧显得有些不耐烦,回答说:“我的身子为自己所有,应该知道如何爱惜,难道还用得着别人来提醒吗?”这人又对他说:“殿下的长子已经渡过黄河了,但现在我们这里又停止行动了,这样互相不知情,难道不值得忧虑吗?”元禧回答说:“我已经派人去追他去了,估计现在应该回来了。”这时元通已经到了河内,并且布置好兵力武器,放出了囚徒,开始行动了。于烈派遣直叔孙侯率领虎贲三百名去抓捕元禧,元禧知道之后,从洪池东南逃跑,跟随的僮仆不过几人。元禧渡过了洛水,到达柏谷坞时,后面的追兵也赶上来了,捉住了他,押送到华林都亭。宣武帝元恪当面诘问了元禧谋反经过,于壬戌(二十九日),赐元禧死于他本人的府中。元禧的同谋伏法被诛的有十多人,他的几个儿子都从皇族的名册中除去,留给他们少量的财产和奴婢,在此以外的部分家产赏赐给高肇以及赵,其余的分赏给朝廷内外百官,甚至不入品的候补官员也得到了一些赏赐,多的有绢帛一百多匹,少的则十匹。元禧的儿子们缺衣少食,只有彭城王元勰屡屡接济他们。河内太守陆闻知元禧谋反失败,便斩了元禧的儿子元通,把首级送往朝廷。但是,朝廷却认为陆在元禧没有失败之前不拘捕元通,指责他与元通串通合谋,把他征召到京城,经廷尉审理,最后死在狱中。宣武帝元恪由于元禧无缘无故而谋反,因此越发疏远、猜忌宗室成员了。

   '12'巴西太守鲁休烈、巴东太守萧惠训不从萧颖胄之命;惠训遣子将兵击颖胄,颖胄遣汶阳太守刘孝庆屯峡口,与巴东太守任漾之等拒之。

  '12'南齐巴西太守鲁休烈、巴东太守萧惠训不听从萧颖胄的命令,萧惠训还派遣自己的儿子萧带兵去袭击萧颖胄,萧颖胄派汶阳太守刘孝庆驻扎峡口,同巴东太守任漾之等人一起抵挡萧。

   '13'东昏侯遣军主吴子阳、陈虎牙等十三军救郢州,进屯巴口。虎牙,伯之之子也。

  '13'东昏侯派遣军主吴子阳、陈虎牙等十三军去援救郢城,这些军队进驻了巴口。陈虎牙是陈伯之的儿子。

  六月,西台遣卫尉席阐文劳萧衍军,赍萧颖胄等议谓衍曰:“今顿兵两岸,不并军围郢,定西阳、武昌,取江州,此机已失;莫若请救于魏,与北连和,犹为上策。”衍曰:“汉口路通荆、雍,控引秦、梁,粮运资储,仰此气息;所以兵压汉口,连结数州。今若并军围郢,又分兵前进,鲁山必沮沔路,扼吾咽喉;若粮运不通,自然离散,何谓持久?邓元起近欲以三千兵往取寻阳,彼若欢然知机,一说士足矣;脱距王师,固非三千兵所能下也。进退无据,未见其可。西阳、武昌,取之即得;然既得之,即应镇守。欲守两城,不减万人,粮储称是,卒无所出。脱东军有上者,以万人攻两城,两城势不得相救,若我分军应援,则首尾俱弱;如其不遣,孤城必陷,一城既没,诸城相次土崩,天下大事去矣。若郢州既拔,席卷沿流,西阳、武昌自然风靡。何遽分兵散众,自贻忧患乎!且丈夫举事欲清天步,况拥数州之兵以诛群小,悬河注火,奚有不灭!岂容北面请救戎狄,以示弱于天下!彼未必能信,徒取丑崐声,此乃下计,何谓上策!卿为我辈白镇军:前途攻取,但以见付,事在目中,无患不捷,但借镇军靖镇之耳。”

  六月,江陵方面派遣卫尉席阐文去犒劳萧衍的军队,并且把萧颖胄等人的意见转达于萧衍:“如今您把兵力停在汉口两岸,而不合并诸军围攻郢城,平定西阳、武昌,夺取江州。这一机会已经失去了,所以不如求救于北魏,与他们联合起来,尚且不失为上策。”萧衍回答道:“汉口路通荆州、雍州,控制秦州、梁州,一切粮草物资的运输,全凭这里通过,所以我才决定兵压汉口,连结数州。现在如果合并各路军马围攻郢城,并且分兵前进,那么鲁山敌军必定要阻断沔水水路,这等于是扼住了我们的咽喉。如果水路被断,那么粮草就难以运到,军队缺粮,自然会发生逃亡离散,这样的话,又如何能持久得了呢?邓元起近来想带三千兵力去攻取寻阳,寻阳那边如果能知道事态之发展,派一个说客去就够了;如果要抗拒我们的军队,那可远非三千兵就可以攻取得下来的,而到时必然会进退无所依据,所以不见得可行。西阳和武昌,如果要占取,很快就可以攻下来的。然而,既然攻下来了,就应当驻兵镇守。但是,要想守住这两座城市,少于一万人是不行的,这就必须要有相应的粮食物资供应,但是仓促之下难以筹措到的。如果东边军队前来,以一万人攻打这两座城,而两城之间势必不能互相援救,如果我分派军队去援救,则首尾兵力俱将削弱;如果不派遣的话,则孤城必然陷入敌手,只要一座城丢失了,其它城也会相继土崩瓦解,如此则大势已去,谋求天下之大业也就宣告失败了。如果在攻下郢州之后,沿江席卷而进,则西阳和武昌自然望风而披靡。所以,又何需眼下分兵散众去攻打,以致自己给自己造成忧患呢?而且,大丈夫举事是为了清理出通向朝廷之路,何况我们拥有数州的兵力来诛斩一帮小人,好比是悬河注火,哪里有不能熄灭的道理呢?所以,岂能求救于北方的戎狄,以致示弱于天下呢?他们也未必可以信任,求救于他们,我们只能是白白地落下千丑坏的名声,这实在是下策,怎么能说是上策呢?请您替我们转告镇军将军萧颖胄:下一步的攻取之事,只管交给我负责好了,事情明摆在那里,我完全清楚该如何行动,不要担心不能取胜,只是要借镇军将军之威名来镇定军心罢了。”

  吴子阳等进军武口。衍命军主梁天惠等屯渔湖城,唐期等屯白阳垒,夹岸待之。子阳进军加湖。去郢三十里,傍山带水,筑垒自固。子阳举烽,城内举火应之;而内外各自保,不能相救。会房僧寄病卒,众复推助防张乐祖代守鲁山。

  吴子阳等人进军武口,萧衍命令军主梁天惠等人驻兵渔湖城,又命令唐期等人驻兵白阳垒,在两岸严阵以待,准备夹击。吴子阳把军队开进加湖,他在离郢城三十里远近,选择地理形势依山傍水之处修筑战垒,自我固守。吴子阳点燃烽火,郢城之内也点火相应,但是城内与城外只愿各自保命,不能互相援救。正在这时,房僧寄病死,众人又推选原来协助房僧寄守城的孙乐祖代替他防守鲁山。

   '14'萧颖胄之初起也,弟颖孚自建康出亡,庐陵民灵为之聚兵,得二千人,袭庐陵,克之,内史谢奔豫章。颖胄遣宁朔将军范僧简自湘州赴之,僧简拔安成,颖胄以僧简为安成太守,以颖孚为庐陵内史。东昏侯遣军主刘希祖将三千人击之,南康太守王丹以郡应希祖。颖孚败,奔长沙,寻病卒;谢复还郡。希祖攻拔安成,杀范僧简,东昏侯以希祖为安成内史。灵复合余众攻射,败走。

  '14'萧颖胄刚开始起兵之时,他的弟弟萧颖孚从建康逃出,庐陵百姓灵为他召集兵员,得到两千人,去袭击庐陵,攻下了庐陵,内史谢跑到了豫章。萧颖胄派遣宁朔将军范僧简从湘州赶赴豫章,范僧简攻下了安成,萧颖胄任命范僧简为安成太守,任命萧颖孚为庐陵内史。东昏侯派遣军主刘希祖率领三千人攻击萧颖孚,南康太守王丹率郡兵响应刘希祖。萧颖孚战败,跑到长沙,很快就病死了,谢又回到了郡中。刘希祖又去攻打安成,杀了范僧简,东昏侯任命刘希祖为安成内史。灵重新集合剩余的人马攻打谢,谢败逃而去。

   '15'东昏侯作芳乐苑,山石皆涂以五采。望民家有好树、美竹,则毁墙撤屋而徙之;时方盛暑,随即枯萎,朝暮相继。又于苑中立市,使宫人、宦者共为裨贩,以潘贵妃为市令,东昏侯自为市录事,小有得失,妃则予杖;乃敕虎贲不得进大荆、实中荻。又开渠立埭,身自引船,或坐而屠肉。又好巫觋,左右朱光尚诈云见鬼。东昏入乐游苑,人马忽惊,以问光尚,对曰:“见先帝大娻粒恍硎觥!倍璐笈蔚队牍馍醒爸<炔患烁枯晕咦谛危睄向斩之,县首苑门。

  '15'东昏侯修建了芳乐苑,山石全部涂上五彩之色。他看见民众家有好树和美竹,就命人毁掉人家的院墙,拆掉房屋,把这树和竹子移走,重新栽在芳乐苑中。当时正值盛暑,栽上不久就枯萎了,于是另换,所以移栽树、竹的人就从早到晚忙个不停。东昏侯又在芳乐苑中建立了一个集市,让宫人、宦官们充当小贩,让潘贵妃做市令,他自己则自任集市的录事,如果谁稍有过失,潘贵妃就把其交给卫士杖责。于是,东昏侯命令虎贲们打时不得使用杖和实芯的荻杆。东昏侯又命令人挖渠筑坝,自己亲自驾船,或者坐下作屠夫卖肉。东昏侯又喜好巫师,他的身边人朱光尚诈称说自己能看见鬼。一次,东昏侯进入东游苑,人马突然受惊,就问朱光尚是怎么回事,朱光尚回答说:“前次我曾看见先帝非常生气,不许圣上频繁出游。”东昏侯听了勃然大怒,拔出刀子,同朱光尚一起寻找明帝的鬼魂。找了半天没有找着,东昏侯又用菰草扎成明帝的形状,然后用刀斩下草人的脑袋,把它悬挂在东游苑的门上。

  崔慧景之败也,巴陵王昭胄,永新侯昭颖出投台军,各以王侯还第,心不自安。竟陵王子良故防桑偃为梅虫儿军副,与前巴西太守萧寅谋立昭胄,昭胄许事克用寅为尚书左仆射、护军。时军主胡松将兵屯新亭,寅遣人说之曰:“须昏人出,寅等将兵奉昭胄入台,闭城号令。昏人必还就将军,但闭垒不应,则三公不足得也。”松许诺。会东昏新作芳乐苑,经月不出游。偃等议募健儿百余人,从万春门入,突取之,昭胄以为不可。偃同党王山沙虑事久无成,以事告御刀徐僧重。寅遣人杀山沙于路,吏于麝中得其事。昭胄兄弟与偃等皆伏诛。

  崔慧景失败之后,巴陵王萧昭胄、永新侯萧昭颖投降了朝廷军队,后来各自以王侯身份回到府第,然而心中到底不能安然。竟陵王萧子良过去的防桑偃现在是梅虫儿的军副,他与从前的巴西太守萧寅合谋,要立萧昭胄为帝,萧昭胄许诺事成之后让萧寅做尚书左仆射和护军。这时,军主胡松率兵屯驻在新亭,萧寅派人去游说他:“等待这个昏君出外的机会,萧寅等人带兵奉送萧昭胄进入宫中,然后关闭城门,发号施令,宣布登基。如此一来,昏君必然来投奔将军,您只管关闭寨垒不理他。只要您按此办理,那么到时位到三公是不在话下的。”胡松答应了。恰在这时,东昏侯刚建成芳乐苑,整日在苑中玩嬉,好几个月不出外游赏。桑偃等人就在一起商议,准备招募壮士一百多人,让他们从万春门进去,突然地去把东昏侯收拾掉,萧昭胄认为这样不可行。桑偃的同党王山沙考虑事情拖的太久了不会成功,就去把这件事报告了御刀徐僧重。萧寅派人在路上刺杀了王山沙,但是官吏在王山沙的香袋中发现了写有萧照胄等人秘密计划的纸条,萧昭胄兄弟以及桑偃等人都伏法被诛。

  雍州刺史张欣泰与弟前始安内史欣时,密谋结胡松及前南谯太守王灵秀、直将军鸿选等诛诸嬖幸,废东昏。东昏遣中书舍人冯元嗣监军救郢;秋,七月,甲午,茹法珍、梅虫儿及太子右率李居士、制局监杨明泰送之中兴堂,欣泰等使人怀刀于座斫元嗣,头坠果中,又斫明泰,破其腹;虫儿伤数疮,手指皆堕;居士、法珍等散走还台。灵秀诣石头迎建康王宝寅,帅城中将吏见力,去车轮,载宝寅,文武数百唱警跸,向台城,百姓数千人皆空手随之。欣泰闻事作,驰马入宫,翼法珍等在外,东昏尽以城中处分见委,表里相应。既而法珍得返,处分闭门上仗,不配欣泰兵,鸿选在殿内亦不敢发。宝寅至杜姥宅,日已暝,城门闭。城上人射外人,外人弃宝寅溃去。宝寅亦逃,三日,乃戎服诣草市尉,尉驰以启东昏。东昏召宝寅入宫问之,宝寅涕泣称:“尔日不知何人逼使上车,仍将去,制不自由。”东昏笑,复其爵位。张欣泰等事觉,与胡松皆伏诛。

  雍州刺史张欣泰同其弟前始安内史张欣时密谋策划,想勾结胡松以及从前的南谯太守王灵秀、直将军鸿选等人诛杀东昏侯身边的宠幸之徒,并且废去东昏侯。东昏侯派遣中书舍人冯元嗣监督军队去援救郢城。秋季,七月甲午(初二),茹法珍、梅虫儿以及太子右率李居士、制局监杨明泰在中兴堂为冯元嗣送行,张欣泰等派人怀中藏刀在座席上砍杀了冯元嗣,冯元嗣的脑袋坠落在装水果的盘子中,接着又砍向杨明泰,剖破了他的腹部,梅虫儿几处中伤,手指头全被砍掉,李居士、茹法珍等人则往宫中逃去。王灵秀去石头迎接建安王萧宝寅,他率领着城中的将吏们,以便展示兵力,又把车子去掉车轮,让萧宝寅崐坐在上面,命人抬着前行,文武官员数百名在前头喝唱开道,浩浩荡荡地向朝廷走去,数千名老百姓全都空着双手跟随在后面。张欣泰闻知已经开始行动了,急忙骑马入宫,希望乘茹法珍等人在外面之机,东昏侯能把城中布置防御的事情完全委托给他自己,以便里外相应。但是,不久茹法珍就从中兴堂逃回来了,他命令人关闭城门,配兵守护,但是没有发给张欣泰武器,鸿选在殿内也不敢行动。萧宝寅到达杜姥宅之时,天已经黑了,城门也已经关闭了。城门的守兵发箭射外面的人,这伙人就把萧宝寅扔下溃逃而去。萧宝寅也逃走了,三天之后,方才穿着武服来到草市尉司自首,草市尉驰马去报告东昏侯,东昏侯召萧宝寅进宫讯问他,萧宝寅痛哭流涕地说:“那天不知道什么人逼使我上车,就把我弄去了,实在是身不由己。”东昏侯听得笑了,没有为难萧宝寅,恢复了他的爵位。张欣泰等人在事情败露之后,同胡松一起伏法被诛。

   '16'萧衍使征虏将军王茂、军主曹仲宗等乘水涨以舟师袭加湖,鼓噪攻之。丁酉,加湖溃,吴子阳等走免,将士杀溺者万计,俘其余众而还。于是郢、鲁二城相视夺气。'16'萧衍命令征虏将军王茂、军主曹仲宗等人乘水涨而以水军去袭击加湖,击鼓呼叫进攻。丁酉(初五),加湖方面溃败,吴子阳等人逃走免死,将士被杀或被淹死的以万计数,王茂、曹仲宗的水军俘虏了吴子阳的残余兵将,凯旋而归。加湖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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