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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全译-第6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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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杨素尝以少谴敕送南台,命治书侍御史柳治之。素恃贵,坐床。 从外来,于阶下端笏整容谓素曰:“奉敕治公之罪!”素遽下。据案而坐,立素于庭,辨诘事状。素由是衔之。蜀王秀尝从求李文博所撰《治道集》,与之;秀遗奴婢十口。及秀得罪,素奏以内臣交通诸侯,除名为民,配戍怀远镇。当初,杨素曾经因犯小过被敕命送到御史台,文帝命令治书侍御史柳将杨素治罪。杨素依恃地位显贵,坐在柳的坐榻上。柳从外面进来,在台阶下端举笏板,神色庄重地对杨素说:“我奉皇帝命令要治您的罪!”杨素急忙退下来。柳手扶桌案而坐,让杨素站在庭堂上,辨别查问杨素的过失。杨素因此对柳怀恨在心。蜀王杨秀曾经向柳要李文博撰写的《治道集》,柳给了杨秀;杨秀送给柳十名奴婢。到杨秀获罪,杨素便奏报文帝说柳作为内臣与诸侯结交往来,因此将柳除名为民,发配到怀远镇去戍边。

  帝使司农卿赵仲卿往益州穷按秀事,秀之宾客经过之处,仲卿必深文致法,州县长吏坐者太半。上以为能,赏赐甚厚。

  文帝派司农卿赵仲卿到益州彻底追查杨秀的事情,杨秀宾客曾经到过的地方,赵仲卿必定苛刻地以法律条文追究并严厉治罪,那些州县长吏大半都受牵连而被定罪。文帝认为赵仲卿能干,赏赐他很丰厚的财物。

  久之,贝州长史裴肃遣使上书,称:“高以天挺良才,元勋佐命,为众所疾,以至废弃;愿陛下录其大功,忘其小过。又二庶人得罪已久,宁无革心!愿陛下弘君父之慈,顾天性之义,各封小国,观其所为:若能迁善,渐更增益;如或不悛,贬削非晚。今者自新之路永绝,愧悔之心莫见,岂不哀哉!”书奏,上谓杨素曰:“裴肃忧我家事,此亦至诚也。”于是征肃入朝。太子闻之,谓左庶子张衡曰:“使勇自新,欲何为也?”衡曰:“观肃之意,欲令如吴太伯、汉东海王耳。”肃至,上面谕以勇不可复收之意而罢遣之。肃,侠之子也。

  很久以后,贝州刺史裴肃派使者给文帝上书说:“高因有也天生的突出才能,又是开国元勋,佐命为大臣,受到人们的妒忌以至于被废黜不用。希望陛下记着高的大功,忘掉他的小过。再有,杨勇、杨秀两个庶人获罪已经很久了,难道他们没有洗心革面的心意吗?希望陛下弘杨君父的慈爱,顾念父子天性之道,每人封个小国,观察其所做所为:如果能变好,就逐渐地改变其地位;如果仍然不悔改,贬位削爵也不晚。现在他们改过自新的路永远断绝,惭愧悔恨的心思不为人们所了解。这不是很悲哀吗?”奏表呈上去后,文帝对杨素说:“裴肃忧虑我的家事,这也是诚心诚意啊。”于是召裴肃来京师。太子杨广听说此事,对左庶子张衡说:“让杨勇悔过自新,这要干什么?”张衡说:“我看裴肃的意思,是要让他象周代吴国的太伯、汉代的东海王一样。”裴肃到了京师,文帝当面告诉他杨勇有疯鬼附身无法复原的情况,自新之事只能作罢,让裴肃走了。裴肃是裴侠的儿子。

  杨素弟约及从父文思、文纪、族父忌并为尚书、列卿,诸子无汗马之劳,位至柱国、刺史;广营资产,自京师及诸方都会处,邸店、碾、便利田宅,不可胜数;家僮千数,后庭妓妾曳绮罗者以千数;第宅华侈,制拟宫禁;亲故吏布列清显。既废一太子及一王,威权愈盛。朝臣有违忤者,或至诛夷;有附会及亲戚,虽无才用,必加进擢;朝廷靡然,莫不畏附。敢与素抗而不桡者,独柳及尚书右丞李纲、大理卿梁毗而已。

  杨素的弟弟杨约和叔父杨文思、杨文纪、同族的叔父杨忌都官居尚书、列卿,他们的儿子没有什么汗马功劳,却位居柱国、刺史;杨家广营资产,从京师到各地的都会,客店、磨坊、丰腴的田产和房宅不计其数,家中的奴仆有几千人,府内穿着华丽罗绮的歌妓姬妾有千人;宅第豪华奢侈,规制模仿皇宫禁城,亲戚朋友旧部下都官列显要之职。杨素已经废黜了一个太子和一个王,权势更加显赫。朝臣忤逆他们的,有人就被处死甚至夷灭全家;附会他们的人和他们的亲朋故旧,即使没有才能,也必定加官进爵。朝廷内外的人都屈服于杨家的势力,无人不畏附杨素。敢于与杨素对抗而不屈从的人,只有柳和尚书右丞李纲、大理卿梁毗而已。

  始,毗为西宁州刺史,凡十一年,蛮夷酋长皆以金多者为豪隽,递相攻夺,略无宁岁,毗患之。后因诸酋长相帅以金遗毗,毗置金坐侧,对之恸哭,而谓之曰:“此物饥不可食,寒不可衣,汝等以此相灭,不可胜数,今将此来,欲杀我邪!”一无所纳。于是蛮夷感悟,遂不相攻击。上闻而善之,征为大理卿,处法平允。

  当初,梁毗被任命为西宁州刺史,共十一年。西宁州的蛮夷酋长都以金子多的人为豪强,他们互相攻击掠夺,简直没有宁静的年月。梁毗对此感到忧虑。后来因为各酋长竞相送梁毗金子,梁毗把金子放在坐椅旁,对着金子痛哭道崐:“金子这东西饥不能食,寒不能衣,你们为了它相互残害,争战之事多得数不过来。现在你们送金子来,是要杀我啊!”他一点都没有接受。于是那些蛮夷人都受感动而醒悟,不再互相攻掠了。文帝听到后很高兴,任命梁毗为大理卿。梁毗执掌司法公平允正。

  毗见杨素专权,恐为国患,乃上封事曰:“臣闻臣无有作威作福,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窃见左仆射越国公素,幸遇愈重,权势日隆,绅之徒,属其视听。忤旨者严霜夏零,阿旨者甘雨冬澍;荣枯由其唇吻,废兴候其指麾;所私皆非忠谠,所进咸是亲戚,子弟布列,兼州连县。天下无事,容息异图;四海有虞,必为祸始。夫奸臣擅命,有渐而来,王莽资之于积年,桓玄基之于易世,而卒殄汉祀,终倾晋祚。陛下若以素为阿衡,臣恐其心未必伊尹也。伏愿揆鉴古今,量为处置,俾洪基永固,率土幸甚!”书奏,上大怒,收毗系狱,亲诘之。毗极言“素擅宠弄权,将领之处,杀戮无道。又太子、蜀王罪废之日,百僚无不震竦,唯素扬眉奋肘,喜见容色,利国家有事以为身幸。”上无以屈,乃释之。

  梁毗看到杨素专擅权柄,恐怕他成为国家的祸患,就给文帝上了一封密表说:“我听说臣子没有一个不是因为作威作福而危害其家并祸患于国的,我看到左仆射越国公杨素越来越得到主上的宠信,他权势日见显赫,朝中官宦都是他的耳目。忤逆他的人便遭到似严冬的霜冻在酷夏降下似的打击,阿谀奉承他的人受到的照顾有如冬天降适时的雨露,每个人的荣辱都在于杨素的口唇,升迁贬谪都得听从他的指派;他所偏爱的人都不是忠心为国的人,他所推荐提拔的人都是他的亲戚;他的子弟势力遍布各州县。天下没有什么事,还可以容忍他有私图,要是国家有什么忧患,杨素一定是祸端。奸臣专擅权力这是由来已久的。王莽经营积累了多年,桓玄在皇位变动时打下了基础;终于王莽灭掉了西汉王朝,桓玄倾覆了东晋皇位。陛下要是任命杨素为执掌朝政的大臣,我恐怕他的心未必能象殷商的伊尹一样。希望陛下能考察借鉴古今之事,酌情处置。如果大隋的基业能够永远巩固,天下百姓就很幸运了!”奏表送上去,文帝看后勃然大怒,把梁毗投入监狱,亲自审问他。梁毗恳切地说:“杨素依恃陛下的信任,任意使用权力,率领群下时,对人无缘无故地杀害。还有,太子杨勇、蜀王杨秀获罪被废黜的时候,朝中的文武百官无不震惊惶竦,只有杨素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喜形于色,他视国家有难而以为自己的幸事。”文帝无法使梁毗屈服,就释放了他。

  其后上亦疏忌素,乃下敕曰:“仆射国之宰辅,不可躬亲细务,但三五日一向省,评论大事。”外示优崇,实夺之权也。素由是终仁寿之末,不复通判省事。出杨约为伊州刺史。

  此后,文帝也暗中疏远防忌杨素,他颁诏说:“仆射是国家的宰辅,不可事必躬亲,只要三、五天到省里去一次,评论审视一下大事即可。”表面上表示优待推崇杨素,实际上是夺下杨素的权力。自此直到仁寿末年,杨素不再完全经办省里的事务。文帝把杨约调任为伊州刺史。

  素既被疏,吏部尚书柳述益用事,摄兵部尚书,参掌机密;素由是恶之。

  杨素既然被疏远,吏部尚书柳述的权力越来越大,并兼理兵部尚书,参预掌握军国机密。杨素因此就憎恶柳述。

  太子问于贺若弼曰:“杨素、韩擒虎、史万岁皆称良将,其优劣何如?”弼曰:“杨素猛将,非谋将;韩擒虎斗将,非领将;史万岁骑将,非大将。”太子曰:“然则大将谁也?”弼拜曰:“唯殿下所择!”弼意自许也。

  太子杨广问贺若弼:“杨素、韩擒虎、史万岁都称得上是良将,他们各自的优缺点如何?”贺若弼说:“杨素是猛将,不是善谋略的将领;韩擒虎是斗将,不是统帅全军的将领;史万岁是骑将,不是大将。”太子杨广问:“那么谁是大将呢?”贺若弼跪拜道:“只有殿下挑选的才是大将。”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是大将。

  '11'交州俚帅李佛子作乱,据越王故城,遣其兄子大权据龙编城,其别帅李普鼎据乌延城。杨素荐瓜州刺史长安刘方有将帅之略,诏以方为交州道行军总管,统二十七营而进。方军令严肃,有犯必斩;然仁爱士卒,有疾病者亲临抚养,士卒亦以此怀之。至都隆岭,遇贼,击破之。进军临佛子营,先谕以祸福。佛子惧,请降,送之长安。

  '11'交州的俚人首领李佛子率众造反,占据了骆越王的故城,他派侄子李崐大权占据龙编城,他下属的另一个首领李普鼎占据乌延城。杨素推荐瓜州刺史长安人刘方,认为他有将帅的谋略,文帝下诏任命刘方为交州道行军总管,率领二十七营军队进发。刘方军令严明整肃,有违犯军令的人必被斩首;但是他对士兵仁慈爱护,士兵患病他亲自抚慰调养,士兵们也因此心里感念刘方。刘方军队到达都隆岭,遇到反叛的俚人,刘方率军将俚人击败。进军到李佛子的营地时,刘方先向李佛子陈述利害。李佛子恐惧,请求投降。刘方将李佛子送到长安。

  三年(癸亥、603)

  三年(癸亥,公元603年)

  '1'秋,八月,壬申,赐幽州总管燕荣死。荣性严酷,鞭挞左右,动至千数。尝见道次丛荆,以为堪作杖,命取之,辄以试人。人或自陈无罪,荣曰:“后有罪,当免汝。”既而有犯,将杖之,人曰:“前日被杖,使君许以有罪宥之。”荣曰:“无罪尚尔,况有罪邪!”杖之自若。

  '1'秋季,八月,壬申(初三),文帝将幽州总管燕荣赐死。燕荣性情严酷,鞭笞身边的人往往到上千下。他曾经看到路旁长的一丛丛荆条,认为可以作杖,命人取来,立即就以人来试。有人说自己无罪,燕荣就说:“以后你有罪再免掉你受杖刑。”不久这人有了过失,燕荣又要鞭打他,被打的人说:“上次被打,您答应以后有罪就宽恕我。”燕荣说:“无罪尚且要打,何况有罪呢!”燕荣鞭打人却神情自若。

  观州长史元弘嗣迁幽州长史,惧为荣所辱,固辞。上敕荣曰:“弘嗣杖十已上罪,皆须奏闻。”荣忿曰:“竖子何敢玩我!”于是遣弘嗣监纳仓粟,扬得一糠一秕,皆罚之。每笞虽不满十,然一日之中,或至三数。如是历年,怨隙日构。荣遂收弘嗣付狱,禁绝其粮,弘嗣抽絮杂水咽之。其妻诣阙称冤,上遣使按验,奏荣暴虐,赃秽狼藉。征还,赐死。元弘嗣代荣为政,酷又甚之。

  观州长史元弘嗣调为幽州长史,他怕受到燕荣的侮辱,坚决推辞。文帝就命令燕荣说:“元弘嗣凡犯打十杖以上的罪过,都必须上报给我。”燕荣气忿地说:“这小子怎敢耍弄我!”于是他派元弘嗣监管收储粮食,风吹走一糠一秕,都要责罚元弘嗣。每次鞭打数虽不满十,但一天有时要打好几次。这样过了几年,燕荣与元弘嗣的矛盾日益加深,燕荣就把元弘嗣投入监狱,断绝元弘嗣的食粮,元弘嗣抽棉絮加上水咽下去。元弘嗣的妻子到皇宫门口喊冤,文帝派人调查,使者回报燕荣为政暴虐,贪赃枉法,声名狼藉。文帝将燕荣召回,命他自尽。元弘嗣代替燕荣执政,他比燕荣还要酷虐。

  '2'九月,壬戍,置常平官。

  '2'九月,壬戍(二十四日),设置常平官。

  '3'是岁,龙门王通诣阙献《太平十二策》,上不能用,罢归。通遂教授于河、汾之间,弟子自远至者甚众,累征不起。杨素甚重之,劝之仕,通曰:“通有先人之弊庐足以蔽风雨,薄田足以具粥,读书谈道足以自乐。愿明公正身以治天下,时和岁丰,通也受赐多矣,不愿仕也。”或谮通于素曰:“彼实慢公,公何敬焉?”素以问通,通曰:“使公可慢,则仆得矣;不可慢,则仆失矣:得失在仆,公何预焉!”素待之如初。

  '3'这年,龙门人王通到皇宫门前献上《太平十二策》,文帝未予采用,王通作罢返回。他就在河、汾一带教书,他的学生从远方来的人很多。朝廷多次征召他都不出来。杨素很器重王通,劝他作官,王通说:“我有祖先留下的破草房足以遮挡风雨,薄田足以使我喝上粥,读书论道足以自娱。希望明公端正自己的言行来治理天下,四时和谐,年年丰收,我也就受到许多恩赐了。我不愿意作官。”有人对杨素说王通的坏话:“他实在太怠慢您了,您为什么要尊敬他呢?”杨素以此来问王通,王通说:“如果您可以被怠慢,那我就做对了;如果您不可以被怠慢,那我就做错了。得失都在我自己,您何必参与进来呢?”杨素对待他还象当初一样地尊重。

  弟子贾琼问息谤,通曰:“无辩。”问止怨,曰:“不争。”通尝称:“无赦之国,其刑必平;重敛之国,其财必削。”又曰:“闻谤而怒者,谗之也;见誉而喜者,佞之媒也:绝去媒,谗佞远矣。”大业末,卒于家,门人谥曰文中子。

  王通的弟子贾琼问王通如何平息诽谤,王通说:“不去争辩。”贾琼问如何制止往怨恨,王通说:“不去争论。”王通曾声称:“没有罪过可赦免的国崐家,其刑法必定公允;横征暴敛的国家,其财力必定削弱。”又说:“听到诽谤就发怒的人容易中了进谗言者的圈套,听到称赞就高兴的人容易为阿谀奉承的人所利用。如果去掉这些毛病,谗言奸佞就会远离而去。”大业末年,王通在家去世,他的弟子追赠他为“文中子。”

  '4'突厥步迦可汗所部大乱,铁勒仆骨等十余部,皆叛步迦降于启民。步迦众溃,西奔吐谷浑;长孙晟送启民置碛口,启民于是尽有步迦之众。

  '4'突厥步迦可汗的部下大乱。铁勒、仆骨等十余个部族都背叛了步迦,归降了启民可汗。步迦可汗的部众溃散,向西逃到吐谷浑,长孙晟将启民可汗安置在碛口,于是启民可汗统辖了步迦可汗的所有部众。
 





资治通鉴第一百八十卷

  隋纪四 高祖文皇帝下仁寿四年(甲子、604)

隋纪四 隋文帝仁寿四年(甲子,公元604年)

  '1'春,正月,丙午,赦天下。

  '1'春季,正月,丙午(初九),大赦天下。

  '2'帝将避暑于仁寿宫,术士章仇太翼固谏;不听。太翼曰:“是行恐銮舆不返!”帝大怒,系之长安狱,期还而斩之。甲子,幸仁寿宫。乙丑,诏赏赐支度,事无巨细,并付皇太子。夏,四月,乙卯,帝不豫。六月庚申,赦天下。秋,七月,甲辰,上疾甚,卧与百僚辞诀,并握手欷,命太子赦章仇太翼。丁未,崩于大宝殿。

  '2'文帝要去仁寿宫避暑,术士章仇太翼竭力劝说,文帝不听。章仇太翼说:“这次出行恐怕主上回不来了!”文帝勃然大怒,将章仇太翼投入长安的监狱,准备回来杀掉他。甲子(二十七日),文帝驾临仁寿宫。乙丑(二十八日),文帝下诏凡赏赐、财政支出,事无巨细一并交付皇太子杨广处理。夏季,四月,乙卯(疑误),文帝感到身体不适。六月庚申(疑误),大赦天下。秋季,七月,甲辰(初十),文帝病重,他躺在床上和文武百官诀别,并握住大臣们的手欷不止。文帝命太子杨广赦免章仇太翼。丁未(十三日),文帝在大宝殿驾崩。

  高祖性严重,令行禁止。每旦听朝,日昃忘倦。虽啬于财,至于赏赐有功,即无所爱;将士战没,必加优赏,仍遣使者劳问其家。爱养百姓,劝课农桑,轻徭薄赋。其自奉养,务为俭素,乘舆御物,故弊者随宜补用;自非享宴,所食不过一肉;后宫皆服浣濯之衣。天下化之,开皇、仁寿之间,大夫率衣绢布,不服绫绮,装带不过铜铁骨角,无金玉之饰。故衣食滋殖,仓库盈溢。受禅之初,民户不满四百万,末年,逾八百九十万,独冀州已一百万户。然猜忌苛察,信受谗言,功臣故旧,无始终保全者;乃至子弟,皆如仇敌,此其所短也。

  隋文帝性格谨严持重,办事令行禁止,每日清晨听理朝政,到日偏西时还不知疲倦。虽然吝啬钱财,但赏赐有功之臣则不吝惜;将士战死,文帝必定从优抚恤,并派使者慰问死者家属。他爱护百姓,劝课农桑,轻徭薄赋。自己生活务求节俭朴素,所乘车驾及所用之物,旧了坏了都随时修理使用;如果不是享宴,吃饭不过一个肉菜;后宫都身着洗旧了的衣服。天下人都为文帝的行为所感化。开皇、仁寿年间,男子都身穿绢布衣服,不穿绫绮;衣带饰品用的不过是铜铁骨角所制,没有金玉的装饰。因此国家的财富日益增长,仓库丰盈。文帝受禅之初,隋朝的民户不满四百万户;到了隋文帝仁寿末年,超过了八百九十万户,仅冀州就已有一百万户。但是文帝好猜忌苛察,容易听信谗言,他的功臣故旧,没有能始终保全的;至于他的子弟辈,都象仇敌一样,这是他的短处。

  初,文献皇后既崩,宣华夫人陈氏、容华夫人蔡氏皆有宠。陈氏,陈高宗之女;蔡氏,丹杨人也。上寝疾于仁寿宫,尚书左仆射杨素、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皆入侍疾,召皇太子入居大宝殿。太子虑上有不讳,须预防拟,手自为书,封出问素;素条录事状以报太子。宫人误送上所,上览而大恚。陈夫人平旦出更衣,为太子所逼,拒之,得免,归于上所;上怪其神色有异,问其故。夫人泫然曰:“太子无礼!”上恚,抵床曰:“畜生何足付大事!独孤误我!”乃呼柳述、元岩曰:“召我儿!”述等将呼太子,上曰:“勇也。”述、岩出为敕书。杨素闻之,以白太子,矫诏执述、岩系大理狱;追东宫兵士帖上台宿卫,门禁出入,并取宇文述、郭衍节度;令右庶子张衡入寝殿侍疾,尽遣后宫出就别室;俄而上崩。故中外颇有异论。陈夫人与后宫闻变,相顾战栗失色。晡后,太子遣使者赍小金合,帖纸于际,亲署封字,以赐夫人。夫人见之,惶惧,以为鸩毒,不敢发。使者促之,乃发,合中有同心结数枚,宫人咸悦,相谓曰:“得免死矣!”陈氏恚而却坐,不肯致谢;诸宫人共逼之,乃拜使者。其夜,太子蒸焉。

  当初,独孤皇后去世,宣华夫人陈氏、容华夫人蔡氏都受到文帝的宠爱。陈氏是陈宣帝的女儿,蔡氏是丹杨人。文帝患病住在仁寿宫,尚书左仆射杨素、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都进入仁寿宫侍病。文帝召皇太子杨广入内居崐住在大宝殿。杨广考虑到如果文帝去世,必须预先作好防备措施,他亲手写了一封信封好,派人送出来询问杨素。杨素把情况一条条写下来回复太子。宫人误把回信送到了文帝的寝宫,文帝看后极为愤怒。天刚亮,陈夫人出去更衣,被太子杨广所逼迫。陈夫人拒绝了他才得以脱身。她回到文帝的寝宫,文帝奇怪她神色不对,问什么原因,陈夫人流着泪说:“太子无礼!”文帝愤怒,捶着床说:“这个畜生!怎么可以将国家大事交付给他!独孤误了我!”于是他叫来柳述、元岩说:“召见我的儿子!”柳述等人要叫杨广来。文帝说:“是杨勇。”柳述、元岩出了文帝的寝宫,起草敕书。杨素闻知此事,告诉了太子杨广。杨广假传文帝的旨意将柳述、元岩逮捕,关进大理狱。他们迅速调来东宫的裨将兵士来宿卫仁寿宫,宫门禁止出入,并派宇文述、郭衍进入调度指挥;命令右庶子张衡进入文帝的寝宫侍侯文帝。后宫的人员全被赶到别的房间去。一会儿,文帝死了。因此朝廷内外有很多不同的说法。陈夫人与后宫们闻知发生变故,面面相觑,战栗失色。黄昏时,太子杨广派使者送来小金盒,盒边上贴封纸,杨广亲笔写上封字,赐给陈夫人。陈夫人看见小金盒,惊惶恐惧,以为是鸩毒,不敢打开。使者催促陈夫人,于是她打开小金盒,盒内有几枚同心结。宫人们都高兴了,互相说:“可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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