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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全译-第9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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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流着眼泪跟随神策将而去。到了左神策军中,见到王涯,王说:“你参予谋反,为什么要牵连我?”王涯说:“你过去担任京兆尹时,如果不把宋申锡诛除宦官的计划透露给王守澄,哪里会发生今天的事!”王自知理亏,低头不语。神策军又在太平里逮捕了罗立言,以及王涯的亲属奴婢,都关押在左、右神策军中。户部员外郎李元皋是李训的远房表弟,其实李训并没有提拔重用他,也被逮捕杀死。前岭南节度使胡证是京城的巨富,禁军士卒想掠夺他的财物,借口说贾藏在他家,进行搜查,把他的儿子胡抓住杀死。禁军又到左常侍罗让、詹事浑、翰林学士黎埴等人的家中掠夺财产,扫地无遗。浑是中唐名将浑的儿子。这时,京城的恶少年也乘机报平日的私仇,随意杀人,剽掠商人和百姓的财物,甚至相互攻打,以致尘埃四起,漫天蔽日。

  癸亥,百官入朝,日出,始开建福门,惟听以从者一人自随,禁兵露刃夹道。至宣政门,尚未开。时无宰相御史知班,百官无复班列。上御紫宸殿,问:“宰相何为不来?”仇士良曰:“王涯等谋反系狱。”因以涯手状呈上,召左仆射令狐楚、右仆射郑覃等升殿示之。上悲愤不自胜,谓楚等曰:“是涯手书乎?”对曰:“是也!”“诚如此,罪不容诛!”因命楚、覃留宿中书,参决机务。使楚草制宣告中外。楚叙王涯、贾反事浮泛,仇士良等不悦,由是不得为相。

  癸亥(二十三日),百官开始上朝。直到太阳已经出来时,大明宫右侧的建福门才刚刚打开。宫中传话说,百官每人只准带一名随从进门。里面禁军手持刀枪,夹道防卫。到宣政门时,大门尚未打开。这时,由于没有宰相和御史大夫率领,百官队伍混乱,不成班列。唐文宗亲临紫宸殿,问:“宰相怎么没有来?”仇士良回答:“王涯等人谋反,已经被逮捕入狱。”接着,把王涯的供词递呈文宗,文宗召左仆射令狐楚、右仆射郑覃上前,让他们观看王涯的供词。文宗既悲伤又气愤,几乎难以自持,问令狐楚和郑覃:“是不是王涯的笔迹?”二人回答说:“是!”文宗说:“如果真的这样,那就罪不容诛!”于是,命令二人留在政事堂,参予决策朝廷大政方针。同时,又命令狐楚起草制书,将平定李训、王涯等人叛乱宣告朝廷内外。令狐楚在制书中叙述王涯、贾谋反的事实时,浮泛而不切要害,仇士良等人对此很不满,由此令狐楚未能被擢拔为宰相。

  时坊市剽掠者犹未止,命左、右神策将杨镇、靳遂良等各将五百人分屯通衢,击鼓以警之,斩十余人,然后定。

  这时,京城街坊和集市中的剽掠仍未停止。朝廷命左、右神策军将领杨镇、靳遂良等人各率五百人分别把守街道的主要路口,敲击街鼓加以警告,同时斩首十几个罪犯,这才安定下来。

  贾变服潜民间经宿,自知无所逃,素服乘驴诣兴安门,自言:“我宰相贾也,为奸人所污,可送我诣两军!”门者执送西军。李孝本改衣绿,犹服金带,以帽障面,单骑奔凤翔,至咸阳西,追擒之。

  贾换了官服以后,潜藏在百姓家里。过了一夜,感到实在无法逃脱,于是,换上丧服,骑驴到兴安门,说:“我是宰相贾,被奸人所污蔑,你们把我抓起来送到左、右神策军去吧!”守门人随即把他押送到右神策军中。李孝本改换六品、七品官员穿的绿色官服,但仍旧系着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才能穿戴的金带,用帽子摭住脸,一个人骑着马直奔凤翔,打算投靠郑注。到了咸阳城西,被追兵逮捕。

  甲子,以右仆射郑覃同平章事。

  甲子(二十二日),唐文宗任命右仆射郑覃为同平章事。

  李训素与终南僧宗密善,往投之。宗密欲剃其发而匿之,其徒不可。训出山,将奔凤翔,为镇遏使宋楚所擒,械送京师。至昆明池,训恐至军中更受酷辱,谓送者曰:“得我则富贵矣!闻禁兵所在搜捕,汝必为所夺,不若取我首送之!”送者从之,斩其首以来。

  李训向来和终南山的僧人宗密关系亲近,于是,前往投奔。宗密想为李训剃发,装扮成僧人,然后藏在寺院中。他的徒弟们都认为不妥。李训只好出山,打算前往凤翔投靠郑注,被周至镇遏使宋楚逮捕,戴上脚镣手铐,押送到京城。走到昆明池,李训恐怕到神策军后被毒打污辱,便对押送他的人说:“无论谁抓住我都能得到重赏而富贵!听说禁军到处搜捕,他们肯定会把我夺走。不如把我杀了,拿我的首级送到京城!”押送他的人表示同意,于是,割下李训的头送往京城。

  乙丑,以户部侍郎、判度支李石同平章事,仍判度支。前河东节度使李载义复旧任。

  乙丑(二十四日),唐文宗任命户部侍郎、判度支李石为同平章事,仍兼判度支。命前河东节度使李载义官复原职。

  左神策出兵三百人,以李训首引王涯、王、罗立言、郭行余,右神策出兵三百人,拥贾、舒元舆、李孝本献于庙社,徇于两市。命百官临视,腰斩于独柳之下,枭其首于兴安门外。亲属无问亲疏皆死,孩稚无遗,妻女不死者没为官婢。百姓观者怨王涯榷茶,或诟詈,或投瓦砾击之。

  左神策军出兵三百人,以李训的首级引导王涯、王、罗立言和郭行余,右神策军出兵三百人,押贾、舒元舆和李孝本,献祭太庙和太社,接着,在东、西两市游街示众,命百官前往观看。在京城独柳树下把他们腰斩,首级挂在兴安门外示众。李训等人的亲属不管亲疏老幼,全部被杀。妻子女儿没有死的,没收为官奴婢。观看的百姓都怨恨王涯主持茶叶专卖,有的人大声怒骂,有的人拿瓦块往他身上打。

  臣光曰:论者皆谓涯、有文学名声,初不知训、注之谋,横罹覆族之祸。臣独以为不然。夫颠危不扶,焉用彼相!涯、安高位,饱重禄;训、注小人,穷奸究险,为取将相。涯、与之比肩,不以为耻;国家危殆,不以为忧。偷合苟容,日复一日,自谓得保身之良策,莫我如也。若使人人如此而无祸,则奸臣孰不愿之哉!一旦祸生不虞,足折刑,盖天诛之也,士良安能族之哉!

  臣司马光曰:凡是谈论甘露之变的人都认为,王涯、贾在文学方面享有声誉,他们开始并不知道李训、郑注企图诛除宦官的密谋,但最后却意外地惨遭灭族的灾难。我却不以为然。作为宰相,当国家出现危机的时候,不能奋起而救危扶难,还要宰相有什么用呢?王涯、贾安然居于朝廷的崇高职位,领取优厚的俸禄。而李训、郑注都是小人,依靠施展奸邪和阴险的才能,才窃取节度使和宰相职务的。王涯、贾和他们一起共事,不以为耻;国家危难,不以为忧;苟且偷安,一天接着一天。自以为获得保护自己的万全良策,没有人能和自己相比。如要百官人人都像他们这样尸位素餐,而不遭受灾祸,那么,奸臣谁不愿意如此呢!然而,一旦发生意想不到的灾难,就不免家破人亡。我认为,他们是被上天所诛杀,仇士良怎么能够轻易族灭他们全家呢!

  '35'王涯有再从弟沐,家于江南,老且贫。闻涯为相,跨驴诣之,欲求一簿、尉。留长安二岁余,始得一见,涯待之殊落莫。久之,沐因嬖奴以道所欲,涯许以微官,自是旦久造涯之门以俟命;及涯家被收,沐适在其第,与涯俱腰斩。

  '35'王涯有一个远房弟弟名叫王沐,家住江南,年老而且贫穷。在这以前,当他听说王涯担任了宰相,于是骑着毛驴来京城求见王涯,想求得主薄或县尉一类的小官。王沐抵达长安后两年多,才见到王涯。王涯对他十分冷落。过了很久,王沐通过王涯的亲信家奴再次转达了自己的请求,王涯同意授予他一个小官。从此以后,王沐经常到王涯的家中等待消息。等到王涯的家被抄时,他正好在王涯的家中,于是和王涯一起被腰斩。

  舒元舆有族子守谦,愿而敏,元舆爱之,从元舆者十年,一旦忽以非罪怒之,日加谴责,奴婢辈亦薄之。守谦不自安,求归江南,元舆亦不留,守谦悲叹而去。夕,至昭应,闻元舆收族,守谦独免。

  舒元舆有一个侄子名叫舒守谦,性情既老实而又聪敏,舒元舆十分喜爱。舒守谦跟随舒元舆十年,有一天,忽然被舒元舆无端怪罪,成天受到谴责,舒元舆的奴婢们也鄙薄他。舒守谦内心十分不安,请求回江南。舒元舆也不挽留,舒守谦悲伤感叹离去。当天晚上,舒守谦走到昭应县,听到舒元舆被灭族的消息。舒元舆全家只有舒守谦一人逃脱。

  是日,以令狐楚为盐铁转运使,左散骑常侍张仲方权知京兆尹。时数日之间,杀生除拜,皆决于两中尉,上不豫知。

  同日,唐文宗任命令狐楚为盐铁转运使,左散骑常侍张仲方暂时代理京兆尹。这时,在几天之内,朝廷的大政方针,包括处决罪犯和任免官员,都由左、右神策军护军中尉决定,文宗事前全然不知。

  初,王守澄恶宦者田全操、刘行深、周元稹、薛士、似先义逸、刘英等,李训、郑注因之遣分诣盐州、灵武、泾原、夏州、振武、凤翔巡边,命翰林学士顾师邕为诏书赐六道,使杀之。会训败,六道得诏,皆废不行。丙寅,以师邕为矫诏,下御史狱。

  当初,王守澄厌恶宦官田全操、刘行深、周元稹、薛士、似先义逸、刘英等人。李训、郑注乘机建议文宗派遣他们分别到盐州、灵武、泾原、夏州、振武、凤翔去巡视边防,同时,命翰林学士顾师邕起草诏书,下令盐州等六道杀掉田全操等六人。这时,恰好李训失败,六道接到诏书后,都未执行。丙寅(二十五日),仇士良等人认为顾师邕伪造诏书,把他逮捕,押到御史台监狱。

  先是,郑注将亲兵五百,已发凤翔,至扶风。扶风令韩辽知其谋,不供具,携印及吏卒奔武功。注知训已败,复还凤翔。仇士良等使人赍密敕授凤翔监军张仲清令取注,仲清惶惑,不知所为。押牙李叔和说仲清曰:“叔和为公以好召注,屏其从兵,于坐取之,事立定矣!”仲清从之,伏甲以待注。注恃其兵卫,遂诣仲清。叔和稍引其从兵,享之于外,注独与数人入。既啜茶,叔和抽刀斩注,因闭外门,悉诛其亲兵。乃出密敕,宣示将士,遂灭注家,并杀副使钱可复、节度判官卢简能、观察判官萧杰、掌书记卢弘茂等及其枝党,死者千余人。可复,徽之子;简能,纶之子;杰,之弟也。朝廷未知注死,丁卯,诏削夺注官爵,令邻道按兵观变。以左神策大将军陈君奕为凤翔节度使。戊辰夜,张仲清遣李叔和等以注首入献,枭于兴安门,人情稍安,京师诸军始各还营。

  此前,郑注按照事先和李训的约定,率亲兵五百人已经从凤翔出发,到达扶凤县。扶凤县令韩辽知道他和李训的密谋,因此,不加接待,携带县印和下属胥吏、士卒逃往武功。这时,郑注得到李训失败的消息,于是,又返回凤翔。仇士良等人派人携带文宗的密敕授予凤翔监军张仲清,命令他诛除郑注。张仲清疑惧不知所措。押牙李叔和劝张仲清说:“我以您的名义用好言好语召来郑注,然后设计退下他的亲兵,在坐席把他杀死,叛乱即刻就可平定!”张仲清同意,于是,设下伏兵等待郑注。郑注依恃他的亲兵,因而也不怀疑,径直进入凤翔城来见张仲清。李叔和把郑注的亲兵引到门外予以款待,只有郑注和几个随从进入监军使院。郑注刚刚喝完茶,被李叔和抽刀斩首。随即关闭外门,全部诛杀郑注的亲兵。于是,张仲清出示文宗的密敕,向将士宣布。接着,杀死郑注的家眷,以及节度副使钱可复、节度判官卢简能、观察判官萧杰、掌书记卢弘茂等人和他们的同党,总共一千多人。钱可复是钱徽的儿子;卢简能是卢纶的儿子;萧杰是萧的弟弟。这时,朝廷还不知道郑注已经被杀,丁卯(二十六日),文宗下诏,免去郑注的职务和爵位,命令与凤翔邻近的藩镇按兵不动,观察凤翔城中的动静。同时,任命左神策大将军陈君奕为凤翔节度使。戊辰(二十七日)夜晚,张仲清派李叔和等人前往京城献上郑注的首级,朝廷命挂在兴安门上示众。于是,京城的人心逐渐安定,禁军诸军开始各回军营。

  诏将士讨贼有功及队者,官爵赐赉各有差。右神策军获韩约于崇义坊,己巳,斩之。仇士良等各进阶迁官有差。自是天下事皆决于北司,宰相行文书而已。宦官气益盛,迫胁天子,下视宰相,陵暴朝士如草芥。每延英议事,士良等动引训、注折宰相。郑覃、李石曰:“训、注诚为乱首,但不知训、注始因何人得进?”宦者稍屈,缙绅赖之。

  唐文宗下诏,凡讨伐贼党有功的禁军将士以及追捕逃亡贼党有功者,各根据功劳大小授予官爵和赏赐财物。右神策军在崇义坊抓获韩约,己巳(二十八日),把他斩首。文宗又下令,仇士良等有功的宦官,各根据功劳大小迁升阶品和职位。从此以后,凡朝政大事都由北司的宦官决定,宰相仅仅奉命下达文书而已。宦官的气焰更加嚣张,逼迫威胁皇上,鄙视宰相,凌辱百官如同草芥。每逢延英殿商议朝政,仇士良等人动不动就拿李训、郑注谋反的事折辱宰相。郑覃、李石说:“李训、郑注的确是谋反的为首者,但究竟他们是由谁推荐提拔的呢?”宦官理屈词穷,嚣张气焰逐渐有所收敛。百官由此都倚敕郑覃和李石。

  时中书惟有空垣破屋,百物皆阙。江西、湖南献衣粮百二十分,充宰相召募从人。辛未,李石上言:“宰相若忠正无邪,神灵所,纵遇盗贼,亦不能伤。若内怀奸罔,虽兵卫甚设,鬼得而诛之。臣愿竭赤心以报国,止循故事,以金吾卒导从足矣;其两道所献衣粮,并乞停寝。”从之。

  这时,政事堂只有空房破屋,办公用具荡然无存。江西、湖南两道奉献一百二十个人的衣粮,让宰相招募随从警卫。辛未(三十日),李石上言说:“如果宰相忠正无邪,那么,神灵就会保佑他们的安全,即使遇到盗贼,也不可能受到伤害。但如果宰相心术不正,即使警卫严密,也会被鬼神诛杀。我愿意竭尽忠心报效国家,因此,请求按照过去的惯例,由金吾士卒作为导从也就足够了。对于江西和湖南两道奉献的衣粮,请求停罢退回。”文宗同意。

  十二月,壬申朔,顾师邕流儋州,至商山,赐死。

  十二月,壬申朔(初一),文宗下令,把翰林学士顾师邕流放到儋州。师邕走到商州,被赐其自尽。

  '36'榷茶使令狐楚奏罢榷茶,从之。

  '36'榷茶使令狐楚奏请停罢茶叶专卖,文宗批准。

  '37'度支奏籍郑注家赀,得绢百余万匹,他物称是。

  '37'度支上奏,没收郑注的家产,总共得到绢一百万匹,其它财物还有许多。

  庚辰,上问宰相:“坊市安未?”李石对曰:“浙安。然比日寒冽特甚,盖刑杀太过所致。”郑覃曰:“罪人周亲前已皆死,其余殆不足问。”时宦官深怨李训等,凡与之有瓜慕亲,或暂蒙奖引者,诛贬不已,故二相言之。

  庚辰(初九),唐文宗问宰相:“京城街坊和集市安定了没有?”李石回答说:“逐渐安定了。不过,近日天气特别寒冷,恐怕是杀人太多的缘故。”郑覃说:“犯人的直系亲属都已被杀,其余恐怕不值得再问罪了。”这时,由于宦官十分痛恨李训等人,凡是和李训稍有关系的亲友,或者一时被他们所推荐提拔过的人,仍不断地被诛杀贬逐。所以,两位宰相向文宗言及此事。

  李训、郑注既诛,召六道巡边使。田全操追忿训、注之谋,在道扬言:“我入城,凡儒服者,无贵贱当尽杀之!”癸未,全操等乘驿疾驱入金光门,京城讹言有寇至,士民惊噪纵横走,尘埃四起。两省诸司官闻之,皆奔散,有不及束带袜而乘马者。

  李训、郑注被杀以后,朝廷下令召回盐州等六道的巡边使。田全操追究李训、郑注企图诛杀自己的阴谋,在回京途中扬言说:“等我到京城后,凡是看到穿读书人衣服的,不管贵贱,都全部杀死!”癸未(十二日),全操等人乘驿马急速驰入京城西北的金光门。京城有谣言说盗贼攻进城中,官吏和百姓惊扰喧哗,到处奔逃,尘埃四起。中书、门下两省各司的官员听到谣言后,也都四散奔逃,有人甚至在乘马逃跑时都来不及系上带袜。

  郑覃、李石在中书,顾吏卒稍稍逃去。覃谓石曰:“耳目颇异,宜且出避之!”石曰:“宰相位尊望重,人心所属,不可轻也!今事虚实未可知,坚坐镇之,庶几可定。若宰相亦走,则中外乱矣。且果有祸乱,避亦不免!”覃然之。石坐视文案,沛然自若。

  这时,郑覃和李石正在政事堂办公,看到手下的官吏和士卒渐渐逃去,郑覃对李石说:“现在很乱,人心难测,最好暂且出去躲避一会儿!”李石说:“宰相的职位崇高,责任重大,一举一动,都为天下人所瞩目,不可轻动!现在,事情的虚实还不知道,如果静坐而镇守于此,也许很快可以安定。相反,如果宰相也跟着逃走,那么,朝廷内外就会大乱。况且真的发生灾祸,就是逃避也难免受害!”郑覃表示同意。李石继续坐在那里审阅公文,神情自若。

  敕使相继传呼:“闭皇城诸司门!”左金吾大将军陈君赏帅其众立望仙门下,谓敕使曰:“贼至,闭门未晚,请徐观其变,不宜示弱!”至晡后乃定。是日,坊市恶少年皆衣绯皂,持弓刀北望,见皇城门闭,即欲剽掠,非石与君赏镇之,京城几再乱矣。时两省官应入直者,皆与其家人辞诀。

  这时,朝廷的敕使不断传达命令说:“请关皇城诸司门!”左金吾大将军陈君赏率领士卒站在大明宫南面的望仙门下,对敕使说:“如果盗贼来临,关门也不晚。请求先慢慢地观察情况的变化,不要现在马上关门,对盗贼表示出朝廷的软弱!”结果,一直到黄昏时,京城才安定下来。当天,街坊和集市中的恶少年都穿着大红色和黑色的衣服,手拿弓箭、刀枪向北眺望,一旦皇城门关闭,就要开始剽掠。如果不是李石和陈君赏镇定自若,京城几乎再次大乱。当时中书、门下两省值班的官员,都认为不可能再回来了,离开家时和亲属诀别。

  '38'甲申,敕罢修曲江亭馆。

  '38'甲申(十三日),文宗下敕,罢修曲江的亭榭楼馆。

  '39'丁亥,诏:“逆人亲党,自非前已就戮及指名收捕者,余一切不问。诸司官虽为所胁从,涉于诖误,皆赦之。他人无得相告言及相恐。见亡匿者,勿复追捕,三日内各听自归本司。”

  '39'丁亥(十六日),文宗下诏:“凡李训等叛逆人的亲属党羽,除此前已经被杀和朝廷指名逮捕的,其余一概不予追究。南衙各司的官员,虽然被迫跟随了李训遭受牵连,一律予以赦免。其他人不得再进行揭发控告,或者加以恐吓。已经逃亡躲藏的官员,不再追寻逮捕,必须在三天内各回本司。”

  时禁军暴横,京兆尹张仲方不敢诘,宰相以其不胜任,出为华州刺史,以司农卿薛元赏代之。元赏常诣李石第,闻石方坐听事与一人争辩甚喧,元赏使觇之,云有神策军将诉事。元赏趋入,责石曰:“相公辅佐天子,纪纲四海。今近不能制一军将,使无礼如此,何以镇服四夷!”即趋出上马,命左右擒军将,俟于下马桥,元赏至,则已解衣跽之矣。其党诉于仇士良,士良遣宦者召之曰:“中尉屈大尹。”元赏曰:“属有公事,行当继至。”遂杖杀之。乃白服见士良,士良曰:“痴书生何敢杖杀禁军大将!”元赏曰:“中尉大臣也,宰相亦大臣也,宰相之人若无礼于中尉,如之何?中尉之人无礼于宰相,庸可恕乎!中尉与国同体,当为国惜法,元赏已囚服而来,惟中尉死生之!”士良知军将已死,无可如何,乃呼酒与元赏欢饮而罢。

  这时,禁军暴虐骄横,无视法律。京兆尹张仲方不敢依法查办,宰相鉴于他不称职,任命他出任华州刺史,以司农卿薛元赏代任。一次,薛元赏到李石的家中,听到李石正坐在厅中和一人大声争论。薛元赏派人窥测,报告说有一个神策军将正向李石上诉事情。薛元赏急忙走到厅中,责备李石说:“您作为宰相辅佐皇上,治理天下,但现在却不能在眼前制服一个军将,使他对您这样无礼,那么,还凭什么去镇服周边的夷戎族呢!”随即又匆匆出来上马,命左右侍从擒拿军将,到下马桥待命。等到薛元赏来到时,军将已被解掉衣服,跪在那里。军将的同党向仇士良报告,仇士良派宦官召薛元赏,说:“中尉叫你屈驾前去。”薛元赏说:“我这里正有公事,等办完后马上就去。”于是,把军将用刑杖打死。接着,穿上待罪的白衣,去见仇士良。仇士良说:“你这个傻书生,怎么敢仗杀禁军的大将!”薛元赏回答说:“中尉是大臣,宰相也是大臣。如果宰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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