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拓南只想把他敷衍过去:“啊对对对。”
他这么轻易认输,柳成反而觉得差点意思,他眼睛左右看了看,看见了卫耀手里的荧光棒,明知故问道:“你们买了荧光棒?”
“是打算在外场蹭音乐节听,啧啧,”柳成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音乐节门票,慢慢展开,“看我这个是什么?”
他提前了两周才抢到的音乐节门票,终于在这一刻体现出价值了。
“哇噢,”陈拓南面无表情的捧场,“不会是秋海音乐节的门票吧?”
柳成终于爽了,“当然,毕竟真正有品位的人可不会在外面蹭音乐听。”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哎呀,已经这么晚了,我得回去准备参加音乐节了。”
临走之前,柳成还补充了一句,“内场。”
等他飘飘然离开,陈拓南气得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
杜月仪和卫耀凑过来,“这人好眼熟,是谁啊?”
陈拓南:“隔壁班的绿毛。”
“怪不得我看着眼熟。”杜月仪点点头。
卫耀问:“你怎么不告诉他咱们也要去音乐节?”
“害,”陈拓南随性地摆手,“咱们的票可是抽奖抽到了,我这不是怕他知道也去抽奖,和他一起在豪华卡座听音乐也太晦气了!”
“他抽不到啊……噢对,”卫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做出把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有道理!”
王哥虽然没完全跟他们说出实情,但也没有刻意瞒他们。
明显是拿他们当自己人,他们可不能大嘴巴,把这些都大刺啦地全宣扬出去。
想到他们三个之中出了名的大嘴巴,卫耀和杜月仪都把目光投向了陈拓南。
“喂喂喂!”陈拓南看见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
他十分自豪地跟两人说:“我可是咱们学校第一个知道王哥身份的人……“
作为西河中学的消息通,陈拓南之前也旁敲侧击过王辞之前高一、高二所在班级的同学,结果没有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件事。
而且他后来仔细想想,忽然意识到王哥高三开学的那段时间,身份明明隐藏的很好,他只觉得自己同桌有些不爱说话。直到有一天,这位神秘的同桌给了他一袋进口零食,他才意识到什么不对……
“就是这样,王哥一定是在我热情的攻势下,头一次卸下防备,打心底里接纳了我这个朋友,才会故意露出端倪,想让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虽然没直说,但是我也心领神会了……”
旁边两人豁然开朗,“原来如此。那现在王哥岂不是也在心底接纳了我们俩?”
“没错没错!”
杜月仪深受感动,“之前有同学跟我说我丢的木哨子是王哥偷的,我问他怎么知道的,结果他跟我说因为王哥看起来阴阴沉沉的一定会在背地里干坏事,我骂了那个同学一顿,当时王哥就在旁边路过,我见他头也没抬还以为他没听到,没想到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卫耀也十分认同,“上次班里让交班费的时候,王哥刚好没带钱,我就帮他垫上了,第二天发现和班费数额相同的钱已经放在我桌子上了,我还当他不愿意和我多接触,哈哈哈这次一起出来玩,又是“免费的”冲浪教练又是“抽奖”看音乐节,看来纯粹是我想多了。”
几人说说笑笑:“哈哈哈就是嘛,怎么可能!”
*
傍晚的风带着海盐的气息,音乐节的场地挤满了打扮色彩亮丽的人们,躁动的鼓点撞击着耳膜。
舞台上的灯光把人们的脸照的忽明忽暗,随着齐岳出场,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主唱攥住麦克风,向下面的观众们热情地打招呼,又对二楼卡座区的观众们来了个飞吻,顿时引得观众们越发疯狂。
杜月仪激动地掐住卫耀的脖子:“啊啊啊啊他是在向我飞吻吧!一定是吧!!”
卫耀被她掐的翻白眼,还在艰难地抗议:“是在……和我飞……吻……”
果然下一秒就被掐的更紧了。
直到他们的方向又收到了齐岳的wink,杜月仪才丢开活人微死状态的卫耀。
陈拓南捂住胸口:“啊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嗓音,我死了!”
卫耀:“……我才是真的要被掐死了。”
王辞也跟着吉他失真的声音摇晃荧光棒,他感觉自己的脸被轻轻按了一下,侧过脸发现是周锦年正注视着他,目光比海风还要轻,“你的贴纸有些翘边了。”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杜月仪贴了齐岳的各色贴纸,王辞脸上分别贴了一个数字7和一个小月牙。
王辞摸了摸右边脸颊上的月牙,感觉已经粘牢了,“这样应该就好了。”
“哎呦我擦!”陈拓南在那边叫了一声。
周锦年询问:“怎么了?”
陈拓南挠了挠头,“荧光棒掉下去了一支,不会砸到人吧?”
他们拿的是很轻盈细短的荧光棒,几人往下望去,只能看见一片灯光汇成的星海,那只小小的荧光棒早已不见踪影,周锦年想了一下这里到一楼的高度,说:“应该没事。”
音乐节一直开到午夜十二点,几个少年疯玩了一天,早已累得精疲力尽。
可精神还亢奋得睡不着,于是干脆商量爬起来打牌。
王辞:“我没带扑克牌。”
杜月仪:“我也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