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指的是燕阳羽。
无常轻笑一声:“他不作恶,可以观察着,但去处是要知道的,有你约束,想来问题不大。”
阮绵点了点头,也笑了笑:“那是不是连带着我也在你们那里挂上号了?”
无常又笑:“你早就有号了,如今世间修道者有,但像你这种灵根修者却是凤毛麟角了,至少宁城就只有你一个。”
阮绵:“哦?我不会也是观察对象吧?”
无常摇头:“当然不是,你算……合作伙伴,我们若有困难,说不得还要向你寻求帮助。”
阮绵了然,这是已经观察完毕,合格通过了:“不敢当,我如今修为尚浅,怕是不堪大用。”
无常却持不同观点:“不必妄自菲薄,你比你自己想的要厉害得多,至少那位王爷若不是在你身边,我们也不敢放任。”
两人这边相谈甚欢,季颜已经“练手”完毕,单手薅着邱泽的脖子,像拖死狗似的将他拖了回来。
冯玉看了一眼就撇过眼去。
此时的邱泽看起来有些惨,胳膊腿儿都不在原来的位置,滴哩当啷的拖在后面,脑袋耷拉着,嘴巴里塞了一团不知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他自己的脚。
他现在是不叫嚣了,看起来挺老实的。
无常眨了眨眼睛。
搞成这样,他不太好捆。
阮绵却觉得季颜发挥得还行:“此人秉性自私,心思恶毒,罔顾人命,因私愤害死无辜之人,只怕教化不得了。”
无常点了点头,考虑着要怎么下手才能把这坨鬼囫囵捆走:“生前罪孽,死后也难逃制裁,放心吧。”
阮绵上眼药成功,摸出手机给冯时打电话:“你妹妹在我手里,我给你发个位置,过来接。”
冯时来得很快,毛发不怎么茂密的头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他跳下车,一路小跑着过来:“阮大师!”
这时候无常已经押着邱泽走了,季颜和王玥也被送回去了,阮绵的身边只跟着燕阳羽。
冯时不认得这位,但阮绵身边的人,敬着就对了,更何况这位看面相就不好惹。
阮绵把事情跟冯时说了,又嘱咐:“她受了些惊吓,又被阴气扑了,这几日注意着可能会闹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护身符我刚又给了她几张,她这段时间运势低,少出门,符箓也尽量不要离身。”
冯时千恩万谢,开车将阮绵和燕阳羽送回了家。
等送走了阮绵往家返的时候才问冯玉:“你的护身符呢?”
冯玉看了她哥一眼,小声道:“丢……丢了……”
冯时拿眼睛斜了她一眼:“你确定你要跟我撒谎?现在跟我撒谎,回家跟你嫂子也撒谎?说实话!哪去了!”
冯玉不敢再瞒,声音小小的:“小志的护身符丢了,他怕你骂他,没敢跟你和嫂子说,我今天去看他,听旁边的小同学说前些日子有个同学被高空坠物砸到了,现在还没出院呢……”
冯时顿时横眉立目:“然后你就把符给他了?!”
冯玉点了点头,但马上强调:“但是这不关小志的事,是我强塞给他的,他说了,这回保证不会丢的。”
冯时恨铁不成钢,气得咬牙切齿:“你给他干什么?!他又不出校门,能有什么事?
再说了,你知道他的符丢了,不打电话给我、不去找阮大师再求一道,你把自己的给他?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前段时间邱泽死了?你嫂子有没有嘱咐你这段时间晚上早些回家?
咱家今年出了这么多事,你也跟阮大师接触了这么久,你甚至都见过大师手下的鬼将,难道不知道那姓邱的带着怨气死那么惨会有可能变成什么东西么?你脑瓜子被门挤了?!
就这,你还总惦念着要搬回自己房子住,我和你嫂子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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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的声音越发的小:“我最近眼皮总是突突的跳,听说小志的符丢了,心里害怕,本来想着先把我的给他,明天就去找阮大师求符的……”
冯时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你呀你呀……”
冯玉马上提醒:“哥你小心开车。”
冯时收回手,却仍不消气:“我还小心开车?我好好的能被你气死!小志也是,多大的人了毛手毛脚,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丢,他分明是没将我和他妈妈的话放在心上!
你等着的,等他下次放假回家,他妈要是不削他,我就把冯字的两点水去了,我姓马!”
冯玉一听,赶忙替侄子求情:“又不是他跟我要的,是我自己给他的,这根本不关小志的事,你劝劝嫂子,别吓着孩子。”
冯时冷笑了一声:“我劝你嫂子?你可真看得起我,她发脾气的时候有我说话的地方?弄不好连我都能刮着!
再说了,小志都多大了你还拿他当小孩儿?人不吃亏不长教训,这次的教训你俩一起长,但亏不能让你一个人吃。他大了,成年了,成年人就得担成年人的事儿!
反正我是管不了你们,我只管汇报,你也别让我帮你俩瞒报,我可不想挨揍……我自身都难保。”
他顿了一下,又夸妹妹:“还算你机灵,知道给阮大师打电话!要不然你今天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家!”
冯玉想起当时又有些发抖:“哥你不知道,那死鬼邱泽藏在我车里,我开到东宁路那里,他突然冒出来,可吓死我了,那个死样子我当时根本没认出来他,幸亏我没有一脚油门蹿出去,要不然就完了。”
冯时又冷笑:“他肯定是故意的,就想让你一脚油门蹿出去呢,幸亏我妹子机灵,知道跳车跑,还知道马上打电话找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