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柳巷是因为五棵号称百年的大柳树得名,说是巷,实际住户也特别少,其实占地面积特别特别大,因为这一片的主要建筑都是四合院。
如果说别墅区是富人区,那么在五柳巷有房子的基本都是大佬,因为这里的四合院都是有历史沉淀的,属于有钱也买不到的类型。
孔家是个百年旺族,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住在五柳巷。
虽然现在搬到了康山上的大庄园,但五柳巷这边依然一直有人看守。
黑衣人说看守孔家老宅的人姓曾,是孔家老太爷的亲信。
阮绵站在院墙外的暗处侧耳听了听,跟奚瑶要了张纸巾。
奚瑶那个小小的挎包就像百宝囊一样,之前给叶苏擦脸掏出了湿纸巾,这会儿又掏出了干纸巾。
阮绵将一张纸巾又撕掉大半,只留了三分之一,飞快的折了一只迷你小纸鹤,刺破指尖给小纸鹤点了一对小小的、红通通的眼睛,再用手指一点,纸鹤的翅膀动了动,晃晃悠悠的飞了起来。
阮绵用一缕神识附在纸鹤上面,微闭着眼睛通过小纸鹤去看里面的布局。
孔家老宅是个四进的四合院,大部分屋子都有人气,显见里面住着的人口不少,还有很多保镖在里面活动。
纸鹤虽然小,但也有被人发现的危险,并不能大摇大摆的飞,各种躲躲藏藏,除了探地形,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叶然。
然而倒座、东西厢、正房、左右耳房,大部分地方都看了,并没有发现叶然的踪影。
只差里面的后罩房没看,小纸鹤贴着边边,飘飘悠悠的贴着西耳房的房顶飞过,来到了最后一进。
还没有接近房间,小鹤突然一抖,小翅膀一收,垂直掉进院中的石榴树下的草丛中一动不动。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只狸花猫扑将过来,眼看就要将纸鹤扒拉出来,旁边却又跑来了一只胖胖的蓝猫。
看到狸花在草丛里扒拉,以为它在做什么游戏,蓝猫也兴冲冲的扑进草丛,在狸花和草丛之间来回的扑。
出去就打死他
蓝猫扑来扑去,几次将纸鹤压在身底,小纸鹤被这只大胖猫一压,连草带鹤都被压得扁扁的。
狸花猫几次想去抠纸鹤都被打断,火了,发出一声威慑性的吼叫。
蓝猫却完全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依然在发癫。
狸花忍无可忍,扑上去一个抱摔,在蓝猫没能起身的时候抱着它的头,后爪一顿连环蹬。
一时间猫毛纷飞,蓝猫的惨叫撕破天际。
小纸鹤趁着混乱,小翅膀贴地各种蠕动,蹭到树后面相对完好的草丛中,贴着草根地皮不动了。
猫咪的战争引来了两个保镖,他们赶忙上前将单方面挨揍的蓝猫解救出来。
这蓝猫可是曾爷孙子的爱宠,出点什么事谁也担持不起。
眼见那蓝猫被吓得瑟瑟发抖,身上毛都被薅秃了几块,两个保镖气得不轻,抄起甩棍就向还想奔着树后面抠的狸花猫打去。
狸花惊叫一声,再也顾不上纸鹤,一跃蹿上石榴树,顺着树冠跃上房顶逃了。
保镖们对着狸花离去的方向骂道:“有种你别回来!你是土猫你不知道吗?土猫!谁给你的胆子打蓝宝?你一条小命都不够赔蓝宝一撮毛!”
两人抱着蓝猫走后,过了好一会儿,小纸鹤才从草丛里钻出来,灰扑扑、歪歪扭扭的飞起来,溜着边儿飞出了院墙。
阮绵睁开眼睛,将落在她手中的小纸鹤收起来,大致描述了一下里面的布局和警戒情况。
她看了看天色,又道:“里面跟孔家一样,没有监控,全靠人力巡逻,现在天快黑了,我们进去分头找,先把人找到再说。”
奚瑶冷笑了一声:“一个老宅而已,搞这么多护院看门狗,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几人分别想法子蒙了头脸,纷纷跃上外围倒座房的房顶,顺着房顶跳下去,无声的散开,四处搜寻。
让人失望的是,一直到天色黑透,几人依然一无所获。
之前纸鹤没能探查到的后罩房阮绵也去看了,那里面基本都被做成了下人房,住的都是佣人。
那个所谓的曾老是个看起来足有七八十岁的老头,头发都花白了,身形有些微胖,住在二进的正房。
他的左右东西厢住着他的两个儿子,后面第三进住的是孙辈。
他一共三个孙子孙女,大儿子生了一个儿子,住在东厢,小儿子生了一儿一女,女孩住正房,男孩住西厢。
西跨院主要是小花园、客房,还有改建的健身房和影音室、游戏室等功能室,最里面是祠堂,里面供着孔家族谱。
小花园除了基本的假山布景,还有一个蝙蝠形的人工湖,里面养着一些锦鲤,湖中一座仿古的四角亭由一条曲桥连接到岸边。
这个时间,游戏室里灯火通明,是曾老的大孙子在里面玩游戏。
而后院那对龙凤胎的小儿子正因为蓝猫受伤的事发火,吵吵闹闹的鸡飞狗跳。
阮绵借着夜色蹲在抄手游廊上面静静的看着他拿着甩棍怒气冲冲的不断抽打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保镖。
那两人也不敢反抗,只是垂着头任打任骂。
看着孔家给的工资不低。
正吵闹间,正房的门突然“砰”的一声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粉色睡裙,身形瘦弱脸色苍白的女孩,她被一个佣人搀扶着,冷着脸道:“你闹够了没有!吵死了!”
那小少爷明显有些怕她,但可能是不想在下人面前折了面子,仍梗着脖子嚷:“我管教下人碍着你什么事了?不爱听把耳朵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