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圈,他们这七个人被抓的时间在十三号下午到十五号凌晨之间,被抓的时间不同,但醒来的时间相差却不是很大。
最早醒来的是西装男,在他醒来的时候,山洞里就已经是这些人了,并不是陆续被关进来的。
看来他们这些人大概率是人家一早就盯好的猎物,先后抓到他们后,想了法子让他们人事不省,等最后一个人到齐了,才一起丢到这里来。
西装男是最早被抓的,这会儿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说话有气无力的:“刚醒过来我就四处摸过了,刚才借着光又看过,这里……根本没有出口,就像一口大锅把咱们扣在里面,出不去的。
我身上的手机、手表,甚至婚戒都没有了,原本我也有打火机的但是也没有了。”
几位男士身上的打火机都没了,应该是刻意被搜过,反倒是马尾女生因为是个女孩子,没有被搜得那么仔细。
步峥想了想:“几位刚才见面,有互相认识的吗?”
几人几乎同时出声:“没有。”
微胖男声音都快哭了:“就算是绑架,也总该有所求,咱们毫无关联,这无冤无仇的,把我们抓起来关到死,这不是莫名其妙么?
步峥抱着小黑站起身来,手指轻触着山壁慢慢的走:“天底下没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他们抓我们来,必然是有所图,要么图财,要么……”
他没有说下去。
微胖男颤颤巍巍的问:“要么什么?”
步峥没有回答,马尾女孩低声道:“我们这些人在两天之内被搜罗起来,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没有任何要挟家人的事需要我们配合,只是不管不问,大概率不是图财。”
西装男的声音更虚弱了,还隐隐掺杂着一丝绝望:“那是……图命?”
大眼少年身子轻颤,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可是……我没有什么要命的仇家呀?”
马尾女生轻叹一声,这位真是个笨蛋美人:“怎么会是仇家?我们这些人各不相干,就算有仇家,也是各自的仇家,不可能是同时得罪了同一个人。
现在的情况,大概是我们有什么相似的共同特点,就像有人要吃芦花鸡,厨子到了鸡场,就专挑芦花的抓。”
这时一直靠墙的粉裙女孩细弱的声音响起:“会不会……是有什么反社会人格的变态虐待狂,随机抓几个人来杀掉?”
马尾女生一声轻叹:“也不无可能。”
“不对。”依然趴在地上没起来的暴躁男突然出声:“抓我的人很邪门,我是在路边蹲着吃泡面的时候,突然发现夹起来的泡面变成了头发,我扔了东西想跑,被人拦住。
勉强过了两招,嗓子好像被堵住了,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吃下去的‘泡面’,恶心的不行,分了心才被人一棒子晃晕的。”
周围一片抽气声。
因为他之前表现得很不友好,微胖男小小的声的质疑:“吹牛的吧……”
不过步峥知道暴躁男并没有撒谎,他所说的泡面变头发,明显是降头术,后来堵嗓子眼儿的估计也是头发,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免得暴躁男再吐一地,影响本就不乐观的空气质量。
他手指接触着山壁,绕着山洞走了一圈,四周的确都是封死的。
至于他在纯粹的黑暗中为什么能确定自己走了一圈儿?
那又开始嘤嘤啜泣的女孩声音就是个活坐标。
只不过这次暴躁男没敢再指责她。
步峥绕圈子的时候碰到了靠壁坐着的西装男,他虚弱的道:“没用的,四周都是封死的,没有出口,我摸过了。”
是祭品
暴躁男盘膝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闷闷的:“四周封死……难道绑匪是把山掀起来在山底掏个洞把我们塞进来再把山放下的吗?就像把大象塞进冰箱分三步?开玩笑呢?这是人能做到的事?”
步峥让小黑蹲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贴在山壁上:“我猜想,抓我们来的人不是普通绑匪,图的自然也不是钱,我们……大概是被抓来当祭品的。”
黑暗中再次传来抽气声,粉裙女孩的抽泣声更大了。
微胖男的声音更抖:“祭……祭品?”
步峥并不瞒着他们:“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应该都是纯阴或半阴的命格。”
“啥?”西装男的声音充满了困惑。
步峥手扶着山壁走到一处站定,四处摸索着,嘴里不急不徐的说着话:“如果方便,大家报一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就可以验证这个推测是否正确。”
马尾女生依然第一个响应,很痛快的报了自己的八字。
其余几人微微迟疑,但也陆续的报了自己的。
步峥一一听过,等他们都说完了,才开口道:“有一个人没有说实话。”
微胖男身子轻轻一抖,脸上满是心虚,只是仗着这里没有丝毫光线,大家都看不见。
不料下一瞬“啪”的一声轻响,火光再次亮了起来。
大家猝不及防的面面相觑,微胖男脸上没来得及收敛的心虚被看个正着。
马尾女孩举着打火机,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藏心眼儿了吧?误导了大家的方向,就有可能误了大家的命。”
大家的目光顿时更加锐利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微胖男嗫嚅了几下,重新报了八字。
火光又灭了。
步峥的语声依旧是沉稳温和的:“我想的没错,我们都是祭品,是被抓到笼子里待宰的鸡,带阴的命格就是我们被对方所图的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