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致又忘了摘耳钉。
夜晚使人变得感性,何况帐篷外还有哗哗的海浪声伴奏,那是最好的掩护音。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一只手,伸向那好奇已久的地方。
坚硬的耳钉,柔软的耳垂,组合成奇妙的触感。
睡梦中的闵致忽然眼皮抖了抖,吓得他迅速抽了手。
但闵致没说话,眼睛也没睁开,反而张开嘴,然后……吐出舌头。
睡觉不摘耳钉就算了,舌钉也不摘,不怕睡梦中把那玩意儿吞了吗?
席冷又好笑,又无奈,大概懂了他伸舌头的意思。手指虚弹了一下,推拒的话里却带着淡淡笑意:“……谁要摸舌钉。”
闵致依然闭着眼,唇角却扬了起来,语带调侃:“吃都吃过多少次了,还嫌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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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冷一个激灵,猝然睁眼。
海边的天亮得早,牛奶般的晨光从天窗淌入,落到凌乱的双人大床上。
刚睡醒的朦胧视野里,男人上身精赤,任由天光浴洗刷自己流畅漂亮的肌群,因为他的突然惊醒,动作顿住,漆黑的眸子里透出疑惑。
“怎么这么容易醒?”闵致举着被子停住,皱了下眉,“我还没给你盖被子呢。”
不必去问席冷是不是做噩梦了,他把席冷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身体避开他,同时眼睛看向他,惊慌又恐惧。
闵致不解喃喃:“以前也没这样儿啊?”
“上次在沙发上是喝醉了,上上次你睡阁楼,隔得远。”席冷从混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揉了揉额头,“可能是条件反射,所以我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住,小熠不在家的时候也会锁卧室门。”
他没具体说是什么条件反射,但想想只有可能是一种ptsd,怕挨打。
闵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这是想让我给你陪睡脱敏治疗的借口吗?”
顿了顿,眼眸微垂:“……我希望是借口。”
席冷张了张嘴,没说话。
这次的闵致却不跳过话题,一直看着他,眼神直白而犀利,仿佛连他的灵魂都要看穿看透。
闵致的手里还提着被子,席冷便顺着被子一路靠近他的手,最后低下头,唇瓣从“keepsilent”的刺青上轻轻蹭了过去。
闵致呼吸一停:“撒娇?”
“……”席冷装作没睡醒,慢慢哼出一声鼻音,“……什么?”
闵致失笑。
“那还睡吗?”
“不睡了。”
“嗯。”
这次他们没人喝醉,没人睡过头也没人先走。阳光灿烂神清气爽的早晨,竟被一种无法言说的尴尬所充斥,远比感性旖旎的夜更让人无所适从。
要不,还是继续睡吧?
这个念头在席冷脑中飞快闪过。
但他估计自己也睡不着了。
他实在无法忽略身边不穿衣服的男人,哪怕闭上眼视网膜上也是白花花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