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她悄悄地拨动手指,从他垂落的大袖底下偷走了那封信笺。
然后又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回过头看他,笑容灿烂,很乖巧的模样,歪一下头,青丝如水泻。
阳光落在她的发丝上,像是灿金色的。
他微微怔一下,忽地侧过脸,不去看她。
于是云渺捏住了那封信笺,不动声色地收进衣襟底下。
她有点不太确定这个计策算不算一个小小的美人计,但是按理说反派是肯定不会被美人计所诱惑的。不过这些日子里这家伙对她格外好,她决定还是把这些好暂时归于他还需要利用她。
“扎好了。”片刻后,谢止渊说。
云渺抓过小镜子看一眼:“扎歪了。”
身侧的少年忽而轻笑一声:“阿渺,不要太得寸进尺。”
话语落下的剎那,云渺被扣住手腕拉过去,倏地靠近他的面前。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被捏住下巴掰着仰起脸,谢止渊微微低下头,贴近她的脸颊。
少年清冽如雪的气息笼住了她,漆黑如墨玉的眼眸倒映着她的面容。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含着一点浅淡的笑意,危险又漂亮得如同开在黑夜里的血色罂粟花。
这个动作亲昵得像是恋人之间在亲密私语,可是云渺清楚地知道谢止渊是在观察她。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发觉了她偷走了他的那封信笺。如果他发现了的话,是不是要对她进行什么可怕的惩罚?
谢止渊突然伸出手,吓得云渺闭了下眼,却感觉到他只是拨了一下她的发髻:“好了,不歪了。”
下一刻,他已经披上氅衣,推开门,站在门边回头望过来,灿金色的逆光勾出一道清拔的剪影:“待在这里别动。”
“嗒”一声,门关上了。
坐在木地板上的云渺缓了口气,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而后轻轻地眨了下眼。
她偷走的那封信笺不见了。
“谢止渊!”云渺握了下拳头,匆匆去推那扇门,结果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
门已经从外面被锁住了。
她现在很想跟那个家伙再打一架。
“夫人,”
这时,管事毕恭毕敬地在门外喊,“殿下让我送午膳过来。”
“殿下叮嘱过我不能开门,所以我会从窗外递进去。”
他接着说,语气恭谨,“麻烦夫人在窗边接一下。”
等了半天,房间里却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