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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前情（第3页）

无胜低头看她，眼中有怜悯，波旬从他眼中好似看出了一些不屑与讥讽，怜悯转瞬即逝，只听这位名动天下的魔佛问她：“我是谁？”

波旬不敢看他眼睛，低头道：“魔佛，无胜大罗汉。”

“魔，佛，罗汉，我顶着如此多的头衔，妨碍我杀人了吗？所以要你去学佛，不是要你去学佛，你大抵可以理解是去读书，多读一读佛经，让脑子聪明点。”

得，拐弯抹角骂自己笨呢。

波旬不敢有异议，告退离去，在她走后，白惨惨的面具人登上高峰，与无胜并肩，共看万里河山。

无胜从来都是个话痨，闲不住，闷了一会，面具人倒是沉得住气，一言不，他自己反倒闷不住了，率先起了个话头，“你说，所有人都觉得我变了，在我的那位小徒弟眼中，他的师父是不是也变了？”

面具人不惯着他，回他一句：“我不是他，我不知道。”

无胜白他一眼，又道：“僧辞亦有枭雄心性，竟当真登基称帝，素心亭不好受，小徒弟也不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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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人仍旧不惯着他，“跟你学的嘛，你真是教了他们很多东西。”

无胜抬头看天，面具人仍旧眺望远方，无胜就拍拍他肩膀，喊他一起看天，对他道：“天命如此，谁都没法子。”

面具人不作置喙，忽想起一事，道：“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你的小徒弟前几日传信谍给王都中的师哥，告诉他不日就要启程奔赴魔筑，据说要来找寻他们共同的师父呢，你要早做准备。”

初听这消息，无胜一时之间有些错愕，随之而来的便是喜悦，喜上眉梢，藏都藏不住。

面具人白他一眼，不惯着他，“德行。”

转身就走。

无胜一下子就开心起来，叉腰吹着风，开始憧憬着见到紧那罗的时刻。

而在他心心念念着紧那罗之际，立志成就魔佛的女子波旬踏上了赶赴鹰月版图的征程，这一去就再也没了退路。

临行前，传了信谍给家中小弟，要他随先生好好念书，不可荒废学业，再嘱托他照顾好家中老牛，如果不耕地，可就没钱交学费了。

你看，仍旧放不下。

“放不下我的挂念，放不下我的仇恨，如此遁入空门，才是真正成就魔佛之路。如果什么都能放下，那岂不就成了真佛，真佛是不能杀人的，那是不对的。”

对于佛，她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或许这一点才是无胜真正看中她的原因所在，先成佛与魔，才能成魔佛。

——

正迷离间，小王子感觉屁股被人拍了拍，艰难翻个身，察觉眼前有光亮，睁眼时，就见到大王兄正举着蜡烛盯着他。

阙晚空怨气连天，打着哈欠，“干嘛，今天跟王师请假了，我不去六御殿。”

大王兄始终是沉稳有度的一个，低声道：“父王找你有事，快起来。”

昨天下午的屁股印还是记忆犹新的，阙晚空艰难爬起来，看到父王瘦削有致的身影隐在门口的暗夜中，外头忽闪忽闪的灯笼光照得他脸色明明暗暗。

“晚空，穿上衣服，什么也别带，随你兄长出城，先去慈悲寺上炷香，晚些时辰再回来。”

“上香哪有这么早的？”外头黑沉沉，看得到月上中天，大概刚过子时。

阙未夫不搭话，走进屋内，低头看两个儿子，从袖中摸出个小长条包裹，交与叶凤，“你的剑太过锋利，少年时把控不住，容易伤己，交给你弟弟保管，他就是你的剑鞘。这把短刀我送给晚空，你替他保管，你就是他的刀鞘。你是兄长，保护好弟弟妹妹。”

叶凤沉默地点头，阙晚空察觉异样，坐直身，瞪着眼，“生何事了，哪有半夜出城上香的时候，莫非西南又蠢蠢而动了？”

涉世未深的小王子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夹杂着些许跃跃欲试，大概也有机会上城头看看那群蛮夷到底长什么模样吧。

阙未夫拍拍他脑袋，叶凤站起身翻捡弟弟的衣服，把他拽过来给强行套上，又听父王道：“此行是你们几个此生第一次重大变故，什么都不要问，有鹰飞【拓跋鹰飞】带着北卫一路护送，安全无虞。凤儿，切记，如未收到我的信谍，千万不要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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