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缜的气息微微喷洒在她的鬓之上,可不知为何,叶青釉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
“夫人,你告诉为夫,刚刚你唤我什么?”
叶青釉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已经一派清明,她伸出手,摸向了按住自己肩膀的手,轻声道:
“那药本就没有毒。”
她再笨,也不可能在新婚夜杀害位高权重的夫婿。
不然莫说是她,连带着叶家祖坟只怕也要被刨上一遍。
她只是
只是不甘而已。
若是能使越缜当着下人的面动怒,触怒对方,那往后,说不准她还能有别种活法。
可她也万万没有想过,越缜会面不改色的喝下‘毒酒’,反倒帮她解了围。
疯癫之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疯癫的。
这道理还真没说错。
男子体热,而她的手反倒很冰,越缜没有甩开她的手,反倒是亲昵的反握住了她的手,垂下头,轻嗅了一下。
叶青釉见过他很多回,很多很多回,却也是第一次被如此亲近以待。
往日里对那副好皮囊的欣赏已然褪去,只有被毒蛇缠绕的冰冷感。
叶青釉复又闭上了眼,可却又一次,被捏住了下巴。
越缜从她的背后半搂住她,一手捏着她纤细的手轻嗅,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复又执拗的问道:
“为夫没有听清,你刚刚唤为夫什么?”
叶青釉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
“给你台阶你就下吧,我要是喊声明礼出来,你不难受吗?”
被毒蛇盯上的寒冷感散去,越缜又一次没忍住,哈哈大笑。
叶青釉这回特地注意了他的神态,他的脸上真的没有半分恼怒,不快,只有胜者的快意与傲然:
“不难受,现在活着的是我,娶到你的也是我。”
“明礼对我言之凿凿,可最后他只能拿到那只冷冰冰的水盂,而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嫁于了我为妻,我难受什么?”
越缜很畅然,微微抬起头,将脸贴近了叶青釉的脸:
“你与明礼前般好,你又不给他殉死,纵使是想杀我,如今不也只能伏低做小吗?”
“我我是真畅快,畅快到哪怕转世投胎,也想记住今日,夫人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叶青釉没有回答,可越缜却仍想得到答案:
“告诉为夫,你得唤为夫什么?”
叶青釉喉头滚动,许久,到底是唤了出来:
“夫君。”
越缜哈哈大笑,松开了扣住叶青釉下巴的手,又以指腹慢慢摩挲着她的朱唇,轻声唤道:
“那今后在外人面前,你又如何称呼你自己呢?”
这回,她回的很快。
她说:
“越叶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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