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月村附近的鱼这么难钓,怪道物稀价高呢!”夏竹疑惑地挠了挠头,“姑娘有没有觉得明月鱼这个名字挺熟悉的?”
她捏了捏拳头。
姜云婵自知没那么大本事使唤他,可她想谢砚暂时离开一会儿儿,让她缓口气。
“是为了见……”姜云婵侧过头,正撞进他不怀好意的笑眼中。
姜云婵的眼睛莫名刺痛一下,默了默,又补充道:“若他今晚真钓上一条鲶鱼,那就是天意如此了。”
“谢谢姐姐!”鱼鱼从未编过这样好看的头发,满怀感激望着姜云婵,“大姐姐是不是要去明月村?我和爹娘一个时辰后,也准备坐船回家了?不如我们一起,等回了家,我请姐姐吃明月鱼!”
“我没惹她。”谢砚道。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世子肯定也不是这个意思!”夏竹连连摆手,“可能世子只是觉得、觉得……姑娘和这兔子长得很像吧!”
“没有。”
“大姐姐救我!大哥哥坏!大哥哥坏!”
虽然时过境迁,但有些寿命长的鲶鱼等体内沉积着毒素,而薛三娘又日日食用这鱼,最后伤害了腹中胎儿。
“你知道什么?”姜云婵一边帮鱼鱼扎双螺髻,一边为鱼鱼打抱不平,“人家小姑娘扎漂亮的头花,自然是要去重要的场合,见喜欢的人。你给鱼鱼扯坏了,孩子一会儿怎么见朋友?”
“那你有没有姐姐手帕呢?”
他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不欲再纠缠。
和小时候一样,凶巴巴的。
“大哥哥,你红鸡蛋还没拿呢!”鱼鱼抱着一兜红鸡蛋,摇摇摆摆跟在谢砚身后,小短腿频率极快,亦步亦趋跟上谢砚。
之后,又连求带哄把姑娘哄开心。
“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大哥哥坏!”姜云婵和谢砚几乎同时开口。
“啊?原是这事?”
“早就来了呀!鱼鱼看大哥哥在说话,就没敢上前。”
姜云婵嗔他。
姜云婵的脸更红了,白里透红,和兔儿帽的颜色一模一样。
至于其他的话,姜云婵几乎是用唇语,他不可能听见的。
谢砚有些无奈。
孩子的小手握住了谢砚的食指。
本想给母子二人补充营养,哄薛三娘开心的。
不过帽围的确更适合大人些。
谢砚神色微怔,也上了马车,掀开衣袍坐在姜云婵身边,碰了碰她的手臂,“皎皎刚说,扎漂亮的头花是为了什么?”
姜云婵冷淡的话音回荡在船舱里。
他迎风而立,默了须臾,抬手示意黑衣人,“你先离开,我来处理。”
怎么偏偏这会就钓到鱼了?
都是杏眼圆瞪,鼻头红红,又委屈又凶。
鱼鱼气喘吁吁立在原地,看着谢砚冷硬的背影消失,恍然大悟了一个词,“这就是夫子所说的:恼羞成怒?”
他们的大部分衣物用品,又在遭遇李清瑶劫持时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