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一道俏丽的声音穿透层层白雾,将长芸从幻念中拉回现实。
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说话的人。
“殿下,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刚刚叫你好几声了都不应答。”楚丹站在床边,双手撑腰,无奈说道。
“何事?”长芸道,不知为何,声音染上几分沙哑。
“快到早膳时间了,萧月说殿下该起身啦。”楚丹哼唧一声,就把手中的托盘放到一边的木柜上。
萧月带着通行牌出宫一趟,出门前吩咐她要按时喊殿下起床。
多年来,在萧月的逼管下,若无其他情况,长芸的作息都是很规律的,不然也难以保持精力去对待每日的繁琐事情。
长芸轻皱眉头,揉揉太阳穴,低头看见那一春光无限的话本,更觉头疼。两指捻起,就把书随意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了。
这种东西只会看坏脑子。
若是对洛晟做这种事情,欲望发泄后,她总得负责吧,但既然她不想负责,又何必因为那点私欲,将他拖下另一个深潭?
长芸平直的扯扯嘴角,终是下床去了。
日常的洗漱过后,她坐上妆台前,道:“萧月帮我绾个男子的发饰吧。”
“殿下又想出门?”楚丹微睁圆眼,柳眉上挑,有几分生气。
依楚丹所见,只要长芸女扮男装,都是想伪装身份,去干些什么要紧事儿。
“放心,我只是想到王城街上逛逛,不做什么事。”长芸道。
看见楚丹拿着梳子就站在那儿,不愿动弹。长芸忽然想起了洛晟,他上次也似这般,拿梳子站在这里,紧紧看着她。
深邃的浩眸下,是三分无措,三分溺爱。
怎么又想到他了?
长芸伸手轻覆自己的额头。
也没发烧。
但这些思绪只停留了一瞬,她便敛了敛神,看向楚丹,道:“我在房里休息了一早上,已经感觉好多了。
宫里太静,乏味得要把我闷出内伤来。我只想出门热闹热闹,说不定心情好些,伤病也容易好了。”
楚丹听罢,只道这些都是借口,但也拗不过她,终是捧起她的长发开始梳理,算是勉强妥协。
长芸透过铜镜看着她樱红的下唇还是紧紧抿着,便安慰道:“我会带上洛晟,没有那么多不安全。”
长芸的意思是,洛晟是国君,自是最熟悉整个王城,有他作伴,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但楚丹却觉得洛晟陪她去的话可能更危险,光是这个月洛垭和洛琨的事就已经够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