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铎辰首先爆炸,对着那只弱不经风的胳膊抬手一枪。
幸好裴乌一直注意着动静,及时抓着人的双腿,把人拽入舱中。
飞速的子弹贴着乔止逸的皮肤划过,嵌入墙壁里。
庄弗槿按上了秘舱门。
他这次启用了加密锁。厚重的金属门闭合后,除了知道密码的徐连,再也没有人能从外部打开——用庄弗槿的指纹也不行。
刚才那枚子弹摩擦空气,引发出的高温刚扩散到沈怀珵的感知范围。
他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难以自控地说:“你刚刚真想伤他,所以当初,要杀止逸的也是你!”
江彦来拉他,一步一步朝包厢外走,在他耳边说:“邪门的很,我看那秘舱也并非十足安全,我先带你出去……”
庄弗槿悠悠道:“铎辰,能放小珵走吗?”
“你来船上,单单为了拿枪指着我,不为小珵吗?”
“我来报家仇。”
“那你要乔止逸死,来引诱他回国?”
“沈怀珵是你的软肋。”
庄弗槿微微笑起来,对陆铎辰说:“也是你的。”
沈怀珵是这场风暴的中心,陆铎辰冠冕堂皇,所说放不下的家仇里不知掺了几成水分。
他对陆驳苍没有太深的感情。
他恨庄弗槿,因为庄弗槿拥有过沈怀珵,却没能在家族的铁腕下保住沈怀珵。
过往的遗憾在他心中幻化为魔鬼,他认定只有庄弗槿死了,他才能畅快。
他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冲冠一怒为红颜。
如果沈怀珵不在蓝鲸1号上,那庄弗槿发出的请帖形同废纸,钓不来陆铎辰这只大鱼。
他们一个请君入瓮,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庄弗槿满意地眯了眯眼睛,有些生疏地调整自己的瞳孔,装盲太久了,他看物体时习惯失焦。
可此时,他透过陆铎辰冷汗涔涔的脸颊,去看沈怀珵的剔透面容。
沈怀珵在门前垂首而立,身旁的江彦是他衷心的守卫。
他面如冠玉,貌似观音,手上却沾着干涸的血液。
殷红色,看起来很难洗掉。
庄弗槿盯了那手一会,生出一种想捧着肥宅水帮他清洗的冲动。
江彦打开包厢门,沈怀珵看到仓皇的争相乘坐救生艇的人群,明显陆铎辰的人在外面也开了枪,台阶上倒了几位负伤的躯体。
生死时刻一切失序,不断有人被挤到海水里,扑腾着发出呼救。
“满船的人命是你们的游戏吗?”沈怀珵质问,他找到庄弗槿的目光,直直回望过去,“谁能让今晚的客人全部安全下船,我就跟谁走。”
开放的问题,但注定只有一个人能交出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