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肩黑发,赤瞳。变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的样子。
“迷失于黑暗中的悲哀之影,藐视他人,伤害他人,你也尝试一次死去的滋味吧。”
这不是阎魔爱的工作,但既然是初代的委托,她不介意工作外做点什么。毕竟,规则没有规定她午夜的工作之外,剩余的时间究竟要干什么。
她不会真的夺取别人生命,这只是惩罚。
出现在杉山先生和志绪面前的‘幸子’是玲也,不是什么法术变化,只是她按照幸子的照片,用美杜莎星人的项链变了个形象而已。
但水原看到的不是她。
想要装鬼吓人,玲也并不熟悉,让阎魔爱来的话应该更合适一些。没有人比她更熟悉怎么扮鬼了。
确实很合适,水原从始至终没有离开那个巷子,却因为惊吓过度而昏了过去。
杉山先生已经不再关心水原。
“幸子,我好想你。”
玲也点点头,虽然她不是幸子,但是她知道。
幸子已经死去16年了,死去的人不会悲伤,悲伤的永远是活着的人。有些情感不会随着世间的流逝而遗忘,会铭刻一生。
她没有志绪那样的好演技,只是觉得,如果这样能够让杉山先生放下悲伤的话,欺骗并不是一件坏事。
所以她走向志绪,在对方惊讶的对视下,两人即将碰触的一刹那消失了踪迹。
就仿佛,她真的是来自志绪灵魂的一部分,在见到父亲危险时帮助了他。
杉山先生显然就是这么认为的。女儿前世受尽痛苦,他没照顾好她,现在转世了,活的很幸福。
这就够了。
就连志绪自己,她都开始将信将疑。
难道她真的是幸子转世?如果是这样其实也不错。这一世自己虽然没有爸爸,但曾经另一个自己的爸爸,却在16年后依然那么爱着她。
是的,她很羡慕幸子。
她从没想过要大富大贵,母亲是著名的影后,父亲虽然不知道自己存在,但也是知名的影星。若是她希望,完全可以衣食无忧。
但她只是羡慕一个完整的、普通的家庭。
水原被警察带走了,但玲也还有另一样工作。
水原诊所大门紧闭,里面关着灯。
昏暗的就诊室里,台罗里斯特星人正在不耐烦的等待。不过是袭击一个小女孩而已,水原的速度也太慢了。
它已经喝了好几瓶高浓度酒精,那已经无法给它一丁点的感觉。可是在某一刻,它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太安静了。
东京冬日的午后不该这么安静,可是它听不到半点杂音。外面没有行人的声音,没有汽车的声音。只有诊所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然后不知是否是挂钟没了电,突然滴答声也停了。
它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窗外除了正好没人、没车之外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是当它细看才突然意识到真正的问题!
树不在动,甚至落叶也凝固在了空中。屋外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张剪贴画,或者,还有另一种更可怕的可能性。
那是它从没听过,也从没想过的科技——
外面的时间静止了。它被凝在了一块时空的琥珀之中!
它想到了一个词——领域,那个黑暗文明谈之色变的,属于盖亚的领域!
台罗里斯特星人试着一拳击向那脆弱的玻璃,但玻璃纹丝不动,它攻击的不是玻璃,是时空的壁垒!除非它的攻击能够达到超越构筑这个空间更高的能级,才能够逃逸。
但这种事它做不到,曾经的宙达也做不到,在这片宇宙,或许只有奥特之王能做到这种事。
玲也当然不会尝试用这样的‘雕虫小技’去困住奥特之王。
这只是当年盖亚让她补觉的小手段,现在借用盖亚之光,她自己也已经能够实现。
“这颗珠子,它的名字是米拉库尔宝石吗?”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台罗里斯特星人因为已经料想到,所以没有再惊讶。
珠子并不在志绪手上,是她从杉山先生那里拿到的。
对地球人来说,拿着这种东西不是好事。
自己心心念念的宝石就在面前,但台罗里斯特星人已经没有了夺取宝石的想法,它知道这种事已经不可能做到。
它只是想要活着离开。
“盖亚,我没有违反这颗星球的法律,在这里我什么都没做!”
它说的是实话,在来到这颗星球之后,它没有动手伤害任何人,一切都是水原自己做的。
“你可能弄错了一件事。”
“什么?”
“我不是法庭的法官,也不是银河联邦的审判庭裁决者。”
法官需要遵守条条框框的法律,在法律法条的框架内做出判决。银河联邦审判庭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