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穿着单薄也难以掩饰浑身的冷汗,湿漉漉得似从水中打捞起来,看似热,实则她冷得发颤。
意识模糊间她似乎听见院子外有动静,门被人轻轻推开。
有谁在耳畔唤她五儿。
师知苎想睁开眼,但眼皮却似千斤重,如何也睁不开。
冰凉的手指搭在额头上试探温度,唇瓣似被t一阵风温柔地拂过,她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分外熟悉,如坠玉落湖,戛玉凿冰。
“五儿别怕,没事的。”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不知过了多久又回来了。
榻沿下陷,师知苎感觉自己被人轻轻地扶起靠在床罩上,冰凉如玉珠的手指落在额上。
顾蕴光凝望眼前双眸微阖,白皙的脸颊通红无力的女人,视线不舍移开半分,覆在额上的手指也不舍离开。
已经很久未曾这般触碰过她了,身体每一寸都在亢奋叫嚣,想将她拥进怀里,但最终那些疯狂都被克制地压抑下。
“五儿喝药了。”他垂下鸦青卷翘的眼睫,腔调温和的收回手。
端起木架上的药碗,褐色的药汁还冒着热气,他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试探温度,确定不会烫着她才送至她的唇边。
但昏迷中的师知苎紧咬牙关,就算将药喂进去了也不会吞咽,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染黑雪白的里衣。
他伸手拭过她的嘴角,眼中有疼惜,想用力将她的下颌掰开,但却不舍得她疼,也或许他本就有私心。
顾蕴光眸光沉沉地凝望她潮红一脸病容的脸,最终抵不过私心,低头将碗中的药含进口中,轻轻地覆在她的柔软的唇上。
舌尖顶撬开唇齿,混合苦涩的药味,似在亲昵交吻,又似心无杂念地喂药。
银白的发丝从玄色的兜帽中落下,覆盖在她乌黑的青丝上,纤细白净的手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挤进去,十指相扣地握紧。
他忍不住沉重地轻喘出声,克制不堪入耳的声音。
药很苦,苦得昏迷中的师知苎颦起了眉。
顾蕴光半阖雾气潮润的眼眸,伸手盖住她轻颤挣扎的眼,舌尖舔舐过她的唇壁,确定她将药都已经咽下了才起身。
唇瓣相连得有些久,分离时拉出一条晶莹的银丝,断裂在似被蹂躏得绯糜的红唇上。
他面具下的脸布满潮红,潮湿含情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恰如水中芙蕖,清丽脱俗。
简单的吻却让他胸腔里的心在狂跳,似要跳出嗓子眼,身体在发烫,在渴望。
不能再多看一眼了。
他猛地站起身,往后克制地退一步,放在旁边的药碗不小心被抚倒在地,里面残留的药汁飞溅在地上。
榻上的师知苎眼睫轻颤,意识模糊的再次陷入昏迷中。
除去最初时,师知苎喂药能感受到克制又暗含疯狂的缠绵,之后她再也没有感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