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回头,但也没再说拒绝的话。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门。
月色甚好,清冷似圆盘。
沉商歪头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的地方,最后嘴角微撇。
果然老男人的心思不少,这般轻易就住进阿娘的院子,恐怕隔日就要登堂入室占据正宫了。
沉商转头,看了看身后被烧残的房子。
此处居住痕迹很少,连被褥都是阿娘从她院子抱来的,今夜这一烧,住进来似乎会光明正大些。
“想必阿娘的柴房里那些东西,现在也被清理了罢,啧。”
“来人,告知阿娘,孤政务繁忙,今夜先回宫了。”
沉商说完便跨步出了院子。
另一侧的师知苎没多久便收到送来的消息。
她本想是前去送沉商,但看见院中孤零零坐着的青年,脚步不自觉地走至他的面前。
他眼眸一亮,倏然站起身。
“你今夜就睡柴房。”师知苎抿唇道。
“柴房……”他听后语气有些失落。
师知苎面无表情盯着他,樱唇微动:“你不是习惯住柴房吗?”
顾蕴光表情一僵,忍不住去看她的脸,心中不安地想,她是否已经知晓这一年他都偷偷住在这里。
那后院那被她废弃得一年都未曾踏足,并不是因为荒废,而是知道他就住在这里吗?
顾蕴光忽然抬目,眼泄星辰地盯着她。
师知苎本是想讥讽他,但方才那句话说完后,此时表情也有些古怪。
她没再解释,转身走进里面抱了几床被褥,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怀中。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说罢,头也不回地关上了房门。
顾蕴光抱着还有清香的干净被褥,长身玉立地在月光下,清隽如雪的面上缓缓升起一丝潮红。
他低头将脸埋进被褥中,贪婪地呼吸。
既然让他选,那他以后就住在她的身边了。
住离她最近的房间……
清晨虫鸟啼鸣。
习惯使然,师知苎醒得很早,推开房门瞬间看见对面厨房烟囱正冒着烟雾,先是一怔,尔后脸色微变地捉裙奔过去。
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厨房内的人忙将锅盖打开,丝毫不怕疼的把里面的热粥端出来。
顾蕴光转身看见小跑进来的女人,身上仿佛披上了晨曦的雾气,如月色般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