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新闻,邹奕衫是不信的。
她甚至失态地拿着报道去找Frances确认。
然后她知道这是真的。
多年前,她还是个新人时,Frances第一次提出那个提议,她没有同意。
那时她心中骄傲尚存。
家境虽不富裕,但也小康。无奈在法国学习表演的费用太过高昂,为了支持小有天赋的独女追逐梦想,父亲母亲几乎耗尽毕生积蓄。然而在娱乐圈,出头从来不止靠天赋和能力,运气才是决定性因素。
而所谓运气,有时不过是资本一句话的事。
所以,当Frances再度提起,她同意了。
她别无选择。
好在那段关系中她也不算吃亏。对方英俊高大,举止绅士,外形及修养比之她的许多男性合作伙伴在人前那一面还要更胜一筹。
除了床上凶狠一些,其他方面都很合她心意。甚至,到后来,连床上的凶狠也合她心意。
跟在龚晏承身边的第3年,邹奕衫悄悄打听得知,自己已经是在他身边待得最久的女伴。
这是一种容易让人心生遐想的叙述方式。
哪怕明知自己只是女伴,不光彩的性伴侣。
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洋洋洒洒好多页的条款,仿佛羞辱一般。她仍然心存幻想。
她一度在心里欺骗自己。那些条款起码是对等的。不止约束她,也约束龚晏承自己。
约束就意味着打破约束的可能。
在他身边的每一次,她每天每天这样催眠自己。
本以为在这样的情形下动心已经足够难堪。
谁知更难堪的,是动心之后再跟他做。
——身体反应大到自己都无法控制。
她是带着爱的。
有了爱,在她心中一切就不再是泄、不再是交易,更不是好似动物一样的交媾。连男人沉重的动作,都在幻想中成为情意表达的一种。
邹奕衫自己几乎都要相信。
不过刚开始,她就频频潮吹,几近脱力。
她为此害羞、难为情,难得感受到一点点「做爱」的意思。
可惜,龚晏承对此不满意。
在女人即将降临的高潮中,他忽然停下,打理好自己,准备离开。
给出的理由简洁又伤人——“你今天状态不好,我下次再来。”
多么残忍的话。
「状态不好」,她因爱而生的敏感,竟然只能用这几个字形容。
那一天已经预示着结局的不好。
“分开”得果然很难看。全是她单方面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