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根笔并没有真正的作用,不过被他用了障眼法——迪尔很想看看乌姆里奇面对正常的结果会是什么反应。
那么接下来,该试试“不正常”的结果了。
乌姆里奇正在往自己的杯子里加方糖,同时满眼恶意地看着他,等着看他忍受不了痛苦时的表情。
迪尔梅德收回了自己的魔法,然后缓慢抬笔,再在纸上落下。
没有出“墨水”。
乌姆里奇一怔,她甚至现,眼前少年手上原本的伤口也消失了。
预料中皮开肉绽、鲜血为墨的痛苦并没有出现。
那支魔法羽毛笔的尖触碰到羊皮纸的瞬间,就好像碰到了一层无形的、绝对隔绝的屏障,所有的恶毒魔力都被牢牢锁在笔内,无法传递到迪尔梅德手上分毫。
而他写下的那些清晰工整的字迹也逐渐消失,好像从未出现过。
迪尔梅德甚至抬起头,对着目瞪口呆的乌姆里奇,露出了一个嘲讽和怜悯的笑容。
“好像……”他轻声说,“您这支特别的笔,对我没什么效果呢,教授。”
这一刻,乌姆里奇脸上的表情从残忍的期待,到错愕,再到难以置信的震惊,最后化为彻底的暴怒!
天知道她是忍耐了多久,才动用了这个一直想用的底牌、私下用来惩罚不听话学生的最恶毒手段。
可现在,竟然失效了?!在这个该死的、和那个金恶魔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崽子身上失效了?!
“你——你做了什么?!”她尖声叫道,声音刺耳无比。
迪尔梅德放下笔,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什么都没做,教授。”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或许是魔法部颁的教具质量出了问题?您或许应该向采购部门投诉一下。”
而在另一边,几乎就在迪尔梅德手背上出现第一道魔法刻痕的瞬间——
旧教室里,正批改着学生论文的安格斯动作猛地一顿。
他贴身的怀表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安格斯豁然起身,打翻的墨水瓶在羊皮纸上洇开一大片墨迹,但他毫不在意。
他脸上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是谁在伤害迪尔?
迪尔梅德就算受伤,也只能在他手底下受伤。就算是要死,也不能被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杀死。
但他思考了一下,突然冷静下来。
迪尔怎么可能在学校被人伤到?这么看来,对迪尔出手的应该是乌姆里奇那个女人。
这个擅自行动的家伙,他原本的打算是……
算了,这样也不错。
————
乌姆里奇办公室的门在迪尔梅德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暴怒和歇斯底里后,他脸上那点冰冷的嘲讽迅褪去,恢复成一贯的平静无波,但他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却依然能清晰回忆起刚才那模拟痛楚的手背。
障眼法很成功,乌姆里奇的反应也如预料般精彩。但还不够,他需要让这场“体罚”留下看得见的“证据”,并且,必须有“目击者”。
迪尔梅德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快步走向走廊另一端的一个岔路口——通往主楼楼梯的必经之路。
就在他刚刚走到路口时,他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方传来——是哈利、罗恩和赫敏,他们似乎刚结束某个活动,正匆匆往下走,大概是想赶在晚饭前回公共休息室。
时机恰到好处。
迪尔梅德立刻运转体内魔力,精准地操控着血液流向和局部肌肉组织——这对他的古代魔法而言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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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瞬间,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不稳。
他伸出那只原本应该“受伤”的手,扶住了冰冷的石墙,手指微微颤抖,看起来虚弱不堪,好像刚刚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迪尔?格林?”哈利第一个注意到他,惊讶地叫出了声。三人立刻快步跑了过来。
“梅林的胡子!你怎么了?”罗恩瞪大了眼睛,看着迪尔梅德那副好像大病一场的样子。
赫敏则敏锐的目光立刻落在了迪尔梅德扶着墙的那只手上——那里,皮肤光滑,没有任何伤口,但却呈现出一种好像被高温灼烧过的不自然肿胀,甚至还能看到一些刚刚淡粉色的瘢痕!这显然是某种黑魔法伤害刚刚被治愈、却还未完全消退的痕迹!
“你的手!”赫敏倒吸一口凉气,“生了什么?下面就是乌姆里奇的办公室,是不是她?她对你做了什么?!”赫敏立刻联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迪尔梅德抬起头,对着他们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没……没什么。只是……乌姆里奇教授让我……抄写了一些东西。用了点……特别的教具。”
他刻意回避了具体细节,但这种含糊其辞和手上那可怕的“后遗症”,比任何直接的指控都更有冲击力。
“特别的教具?”哈利的绿眼睛里瞬间燃起了怒火,“是不是那支会让人手流血的笔?她拿那个威胁过我,而现在她真的用了那个?!”
迪尔梅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艰难地站直身体,试图表现出坚强:“我没事……只是需要休息一下。拜托……别声张。”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恳求,但实际上却是在火上浇油。
“别声张?!她都对你用黑魔法了!”罗恩气得脸都红了,“这怎么能算了!”
赫敏的脸色异常严肃,她小心翼翼地托起迪尔梅德那只“受伤”的手(虽然实际上并不痛,但视觉效果极其逼真),仔细查看:“这绝不是普通的惩罚!这是黑魔法伤害!虽然被某种力量治愈了,但痕迹还在!这是违法的!严重的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