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书称他为“冷血的阴谋者”、“操纵黑暗的幕后人”;有的书却描绘他“心怀怜悯”、“出手拯救无辜”。
更让伏地魔在意的是那些散落在禁书区里,关于过去强大黑巫师的零星记载。
安格尔斯·格林的名字偶尔会与一些极其古老、威力难以估量的魔法联系在一起。他的力量体系似乎与普通巫师截然不同,更加……原始,也更加危险。
一个似乎活了至少一百二十年、掌握着失传力量、行事风格难以预测、且刚刚以雷霆手段搞垮了一届魔法部的强大黑巫师?
伏地魔绝不会天真地认为,这样的人释放他最忠诚的仆人们,会是出于善意或单纯的找乐子。
这必然是冲着他来的。
“他在挑衅……还是在布局?”伏地魔的红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想用我的仆人来引诱我现身?”
沉默在冰冷的房间里蔓延。他现在没有虫尾巴那样可以随意驱使、又足够卑微不会引起注意的仆人去打探了。
最终,伏地魔做出了决定。无论是不是陷阱,他都不能放弃这批核心力量。但他绝不会轻易踏入对方预设的战场。
……
几天后,在一片荒芜的沼泽地中,一场诡异而戒备森严的重逢上演了。
贝拉特里克斯和其他几个越狱的食死徒形容枯槁,但眼中燃烧着重回主人身边的狂热火焰——除了这份狂热,他们看起来与过去并无二致。
伏地魔仔细地审视着每一个跪在地上的仆人,强大的摄神取念术粗暴地扫过他们的脑海,搜寻着任何一丝被控制、被修改的痕迹。
没有夺魂咒那令人作呕的虚假感,没有明显的记忆篡改缺口。他们的恐惧、他们的狂热、他们的忠诚,或是对他力量的敬畏……似乎都是真实的。
“主人!伟大的主人!”贝拉特里克斯匍匐在伏地魔的身旁,亲吻他的袍角。激动得语无伦次,“您终于召唤我们了!我就知道您会回来的!我知道!”
伏地魔用冰冷的目光审视着她,缓缓开口:“阿兹卡班……生了什么?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我们……我们不知道!”贝拉特里克斯抬起头,脸上充满了困惑与狂喜交织的扭曲表情,“那天晚上,监狱的防护突然就……消失了,摄魂怪只是团在天花板,一动也不动。我们只是……走了出来!这一定是您的力量!主人!一定是您拯救了我们!”
伏地魔的红眼睛死死盯着她:“在那之前,有没有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有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人?”
贝拉特里克斯努力回想,突然,她像是记起了什么。
“有!有一个!”她尖声说,眼神变得有些恍惚,“就在越狱前几天……有一个陌生的男人……金头,很年轻,但眼神很……古老。他像幽灵一样在阿兹卡班的走廊里散步。”
她的话语让周围的空气几乎凝固。
“他……他还在我的牢房前停了下来。”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他看着我说……说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什么话?”伏地魔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他说……他说……”贝拉特里克斯努力模仿着那种轻飘飘的、令人不适的语气,“‘你让我想到了我的母亲。’”
说完,她自己似乎也觉得这话荒谬至极:“他一定是个疯子!一个在阿兹卡班迷路的疯子。或者是个幻觉?主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回来了!回到了您的身边!”
伏地魔沉默了。
他没有修改他们的记忆,没有控制他们的思想。他只是……去参观了一下?顺便表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评价”?然后,像打开自家后院的篱笆门一样,随手放出了最危险的囚徒?
这种举重若轻、近乎戏谑的态度,比任何阴谋都让伏地魔感到一种被轻视、被玩弄的愤怒。
这不是陷阱。
这比陷阱更糟糕。
是一种漠然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傲慢。
我放了你的狗,我知道你会来捡。而我,根本不在乎你会怎么做。
简直就是羞辱……
伏地魔那没有鼻子的脸孔扭曲了一下,他想到了年时,那个岁男孩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现在想想,那个该死的格林完全就是把他当成了一个需要“喂养”的宠物,从头到尾都是一种轻飘飘的态度,直到现在——他彻底复活,仍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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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核心仆人的回归确实是巨大的助力。伏地魔压下心中的疑虑和怒火,重新将目光投向眼前这群狂热而忠诚的食死徒。
————
阿兹卡班大规模越狱的消息,在霍格沃茨城堡里也激起了滔天巨浪。
消息传到管理员办公室时,奥米尼斯正小心翼翼地给一沓违纪记录表盖章。
他听到外面走廊上学生们奔跑和尖叫声,起初并没太在意——城堡里哪天没点吵闹动静呢?
但很快,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进来,词汇零碎却骇人:“……阿兹卡班……”“……全跑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奥米尼斯的手猛地一抖,红色的印泥啪嗒一下,在羊皮纸上蹭花了大大一块。他猛地站起身,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下一秒,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猛地冲上头顶。他甚至没有多想,身体已经先于理智行动了起来,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办公室,完全不顾走廊上学生们投来的惊讶目光。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名字——安格斯。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