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自从这一位大巫出现后,苗人已经许久没有推举过族长了,她代行族长之职,是如今苗寨的实际掌权者。”
他长话短说,告诉她,这里是大巫的地盘,上次大巫抓他未成功,他已经有了防备,大巫或许会抓崔韵时,来要挟他就范。
崔韵时听完:“……多谢你一清醒就告诉我这种好消息啊。”
她觉得他就是克妻,和离了都没用,重活一世都没用,走哪都克她。
谢流忱被她说得无比惭愧。
他道:“我会继续再这里呆两日,先不上路,大巫的目标是我,我留在这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保证她不会盯上你,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远走。”
崔韵时不想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直接道:“反正不要牵连到我,我这就离开。”
白邈刚解完毒,不宜连夜赶路,更别说走夜路危险也不小。
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她还是赶紧跑吧。
崔韵时立刻带上白邈和车夫,连夜踏上了回京的路。
谢流忱在夜色中目送她离去,有风灌入心口,吹着他心里一整片破碎的冰河。
他摸着怀里她给他的那一小包饴糖,心想她真是个好人。
他喜欢的人这般好,无论怎么想,他都死而无憾了。
be结局结束
次日,伏神节开始了。
裴若望站在客栈前呆了呆,大街小巷全都是人,他怀疑全南池州的人都从家中出来了。
他举目四望,只能看见一大片人头。
几乎人人都上着彩衣,下着绣着彩线的黑色裙裤。
裴若望和谢流忱此时也是如此穿着,混在人群中丝毫不显眼。
这整套装束还是谢流忱昨夜带回来的。
前日傍晚裴若望不慎和他走失,心急如焚,到处寻他。
这傻子长得这般标致,若是饿了渴了,被哪个女子骗回去玩弄,他的贞洁就没了啊。
那裴若望就是最大的罪人。
好在老天保佑,谢流忱没有出事。
裴若望心虚又惭愧,对他的态度和善不少,每当有呲噔谢流忱的机会,他都死死忍住,这辈子头一回这么修口德。
他本不想出门,谢流忱对他说了有关大巫的所有消息,包括她往与自己血脉相连之人身上种蛊,随意操纵、借用他们的身体说话做事的蛊术。
这是谢流忱觉得最棘手的地方,大巫始终藏在暗处,只要找不到她的本体,那么杀几个她的傀儡又有何用。
裴若望很赞同,所以他更觉得今日不该出去,街市上的人这般多,就算他们要逃跑暂避锋芒,都跑不顺畅。
谢流忱目光往周边一扫,道:“她已经发现我的存在了,出不出门都一样。”
而且,让大巫觉得他是可以费点力就能捉到手的猎物,她便会专心盯着他一个,不会想旁的法子,打上崔韵时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