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什麽审,”林与闻想起这个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好的学生,不看书净看话本,还以为自己是英雄呢吧?”
陈嵩也是看不起这些脑子不太正常的书生,“是,我送他进牢里的时候跟他说了,他蓄意谋杀朝廷命官,得关上几十年呢。”
林与闻嗤笑一声,“对,就得好好吓吓他。”
“啊对了,袁千户的伤怎麽样了?”
“我也不清楚,季卿那人就是这样,伤了也不说,就自己硬挺着。”林与闻摇头,“一会问问程姑娘吧。”
“大人,你说他会是凶手吗?”
“不知道。”
陈嵩挠挠脑袋,“这个凤弘文到底牵扯着多少人啊,怎麽人人都跟他情深义重的。”
“不知道啊。”
林与闻这样一问三不知的情况并不多,陈嵩不敢再问下去,“那大人……”
“但我觉得我已经靠近了。”
“靠近什麽?”
“真相。”
“您刚才不还什麽都不知道吗?”
林与闻翻了个白眼,真是对牛弹琴,“你把赵典史叫来吧,我们俩再把凤弘文的诗再过一遍。”
陈嵩不懂,这案子一开始林与闻就在读凤弘文的诗,怎麽读了那麽多遍还要读。
这些读书人怎麽都神神道道的,所以他们才能当官吗?
“怎麽还不去,傻站着干什麽呢?”
“啊啊,知道了大人。”陈嵩退下去,不一会,赵典史就拿着一卷诗文来了。
赵典史把诗文扑在林与闻的桌上,“大人,听说你今天见到这诗里的美人了?”
“见到了,但也不算见到。”
赵典史不解,“大人这是什麽意思?”
“今天听那个戏子说他与凤弘文吵架,原因竟是凤弘文诗里的美人另有其人,这怪不怪?”
“另有其人?”
赵典史想了想,“您说的那个戏子是何时与凤弘文相识的呢?”
“两年前。”
赵典史把几首诗换了个位置,“那这样就对了。”
林与闻撑着手看这些诗,“哪样,”他眨眨眼,明白过来赵典史的意思,“是啊,这之前的诗礼的美人和这之後去的美人并不是一个人。”
“没错,这之前的美人温婉可人,与他吟诗作对,而之後的美人娇俏可爱,为他磨墨斟酒,”林与闻呼了口气,“所以凤弘文喜欢过两个人,分别把他们写进了诗里。”
赵典史点头,“没错,”
林与闻嘶了口气,“那宛安刚能认字,就能看出凤弘文的诗里有另一个人,真是有天分啊。”
“大人,那不一定是天分,”赵典史温言道,“那只是爱人之间的一种敏感,像是直觉。”
“怎麽才能有那麽厉害的直觉?”
赵典史笑笑,“大人若是有了心悦之人,一心扑在他身上,他的任何一点不专心都是能感觉出来的。”
“这麽说宛安因为那麽一点小事就与凤弘文作天作地的反倒是正常的事情了?”
“岂止,”赵典史摇摇头,“人的嫉妒心一旦燃起,多恶劣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