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唰的一下脸颊浮起红温,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怠慢了宋教授,急忙行揖:「宋教授。」
他们内心对许黟这个时辰出现在太医院外街道食肆太好奇了。
哪怕有宋教授在,廖宁才依旧忍不住地问:「许先生不是来给我们当教谕的,那是来找人的吗?」
宋教授嘁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向许黟:「你看看你,这才过去多久,便有这麽多医生来问。」
许黟无奈失笑,对着廖宁才和胥黎道:「我是来修纂医书的,修完了就回去。」
「修纂医书……」两人皆是怔了怔。
想着他们来到太医院七八年,至今还没有考核成为医官,而许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已是这番能耐。
两人心情激动又复杂极了。
但转念一想,他们以後就能经常在太医院里见到许黟了!
许黟和宋教授还在吃饭,两人不敢继续打扰,离开前,胥黎趁机问:「许先生,以後我们有不懂的问题,可以来请教你吗?」
「自是可以。」许黟没拒绝。
胥黎听後很激动,礼貌地朝着他们行了个学生礼。
如今的许黟已经能心平气静地接受别人的学生礼,淡笑着目送他们匆匆寻了个位置落座。
他收回视线,就看到宋教授一直在盯着他看。
「我脸上有东西?」许黟故意问。
宋教授故意答:「你脸上是没东西,但你身上有点东西。」
回到宿舍,许黟点灯换衣,重新出来唤了个打杂的小童,给他十几个钱,问他要一壶开水和一盆热水。
小童拿了钱,兴匆匆地跑去给他烧水去。
没多久便提着壶烧开的水来,许黟提着壶泡茶润喉,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是小童搬着装热水的木桶来了。
他打发小童离开,简单地洗脸泡脚,便披着外衣,坐在油灯下看书。
昏黄而黯淡的光线间,映照出书中晦涩难懂的医方,许黟家里有许多传书,从小便跟着家里人接触古方,加上这麽多年来,天天跟古人打交道。
读起这样晦涩难懂的医方,并不困难。
饶是如此,他看书速度依旧不快。
在民间书肆,很难买到医书。大部分的医书都是师承传本,代代相传,寻常人几乎碰不到。
这也是为何民间的大夫水平参差不齐的缘故,常有百姓看不起病,或者是被庸医骗取银钱,丢了钱也丢了命。
许黟很珍惜来太医院的日子。
他边看医方边琢磨,时间很快就消逝而过。
一个时辰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