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吴珊珊怀孕三个月时,上海爆了大规模的甲肝病毒感染。
原本熙熙攘攘的医院此时更加拥挤。
李羡墨带着吴珊珊去医院进行产检,排了大半天队,这才检查完。
且医院药房外面排队的人,已经从医院排到了外面,几乎一眼望不到头。
都是过来买清热解毒的药剂,尤其是板蓝根,外面药店已经卖脱销了。
随着需求量增加,板蓝根价格蹭蹭蹭往上涨,往日里几块钱的东西,现在卖到了几十甚至近百块钱。
吴珊珊怀孕,李羡墨不敢让她吃药。
又生怕她感染上,用口罩将她捂得严严实实,吴珊珊有些哭笑不得。
直到安全回家,李羡墨才松口气。
“最近形势越来越严重,听说好多持上海身份证的旅客,在外吃饭住宿都是问题,没人敢收留他们。”
“上海”,还有“上海人”这几个词,如今简直成了甲肝病毒的代名词。
还有上海各大公司生产的食品、农民种植的蔬菜都被封存,没人敢买。
好多农户家里的蔬菜和水果断了销路,所有的货都烂在了家里。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吴珊珊并不觉得奇怪,面对疫病,谁都害怕。
这个年肯定没法回北京过了,李家爸妈和爷爷奶奶担心他们,特意打来电话询问,知道他们没事,这才安心。
吴军在北京上学加训练,听到上海的消息后同样担心的不行。
打电话过来,聊了许久,听到她声音正常,没什么异常,吴军才挂断电话。
而同处上海的同事朋友,都紧闭大门,各自待在家里不敢出门。
因此吴珊珊和李羡墨也只能待在家里,看看电视聊聊天。
晚上关注最多的就是上海疫情报道。
吴珊珊和李羡墨住的是大学校区附近宽敞的楼房,倒是第一次在新闻报道中看到老旧且拥挤破烂的弄堂。
这次的甲肝病毒,就是因为弄堂中家家户户不卫生地在马路边刷马桶,那些刷马桶的水日复一日下,污染了沿海滩涂。
包括在沿海滩涂生长的毛蚶,正是这些毛蚶做了甲肝病毒的传播中介。
“上海竟有这么破败拥挤的房子?”
李羡墨家住别墅,所以看到电视荧幕中出现的只有两三平米左右、黑暗、低矮又逼仄的阁楼,有些不可思议。
说着给窝在他怀里的人喂一颗葡萄,抬头又看向电视。
吴珊珊挑挑眉,没说话,这些地方现在看着破旧拥挤,以后可是拆迁大户。
话说庄图南的女朋友李佳,貌似就住在这样的弄堂中,后来还因为房子拆迁名额的事,差点和家里打官司。
过完年,甲肝病毒的阴影依旧在,李羡墨生怕吴珊珊出事,特意同她商量,让她打电话请假,或者暂时停职。
吴珊珊自然不怕疫情传染,但自打疫情蔓延,李羡墨因为担心她和孩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黑眼圈都出来了。
为了不让他继续提心吊胆,吴珊珊索性离职在家养胎,无聊的时候看看书和电视,反正她现在也不缺钱。
找工作赚钱,也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格格不入,现在有正当理由在家当咸鱼,吴珊珊自然不乐意受虐当牛马。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这日,家里的保姆王妈买菜回来,抱怨外面物价上涨得飞快,市场里的米面油调料和蔬菜抢都抢不到。
吴珊珊听完若有所思,晚上李羡墨下班回来,吴珊珊将此事告诉他。
李羡墨了然一笑:“国家放开了许多商品的价格,由市场调节价格。”
“说是要进行价格闯关,上海是最先进行的城市,有这样的变化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