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想了一下这个问题,若是自己,会那样做吗?
赵九笙轻摇了下头,语气坦诚,“我没有曲解你的情感,轻舞是你的妹妹,你要为她复仇的心情我多少也能明白。”
秦亦安手中的棋子险些握不住,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如同一张假面般在干裂,破碎,令人生痛。
屋顶的四人怕还会有更令人吃惊的消息,在屋顶极为不安全,便全从屋顶转移到了屋下。
这二人是兄妹关系!
他们都先入为主认为二人是互相爱慕,岂料是血缘关系。
秦亦安的心理防线被赵九笙这几句话彻底击溃,他近乎颓然的放下棋子,语气低沉,“还真是……。”
余下的话被艰涩的吞入喉中,未能说出来。
他这些行为同坦白已经没有两样了,但赵九笙的眼底并无痛恨之色,而是平铺直叙的继续说下去。
“没人怀疑你,所有你下毒的证据都早被你湮灭,你平日行事作为更不似会给百姓下毒。”
“你是他们信赖的,依赖的秦师爷,不可否认,其中都是因为你跟轻舞的付出。”
彻底听不明白了,凌纤弄几人干脆丢掉脑子里的思绪,完完全全只听赵九笙说。
另一边司晏礼,苏砚尘都是站着。
秦枕都好奇的蹲下去听了。
秦亦安静静凝视着她,眸中无悲无喜,眸光中映照出的鲜红亮丽身影,比烛火更加耀眼绚烂。
“你与轻舞是同胞兄妹,家境贫寒,而你才华横溢却不得重用,周秉公得了徐震的金钱支持,使得他坐上了县令之位。”
“然而他实在庸才,所以让你做了师爷,替他处理日常事务,他虽有县令之职,享有俸禄,平日里却只会与徐震喝酒享乐。”
“徐震父子做什么他都会替他们摆平,多年来他们已经形成了稳定的互惠互利关系,这种关系牢固不可破,且你也上告无门。”
“上至豫州官员,早已层层打点好了,你无法做些什么,所以只能在泾阳县竭力而为,为百姓们谋求一片还算太平的生活。”
赵九笙的语气平稳而柔和,有种娓娓道来,让人听的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们想知道所有的真相,都紧绷着神经,唯恐漏听分毫。
司晏礼在门外听着,忽然离开了。
他这一走,苏砚尘忍不住分神看了一眼。
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但他一门心思都在里面,仅仅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秦亦安保持着沉默,只是看着赵九笙的眼神没有闪躲。
赵九笙心底为二人命运轻叹,“你们兄妹二人都是聪明的人,轻舞早慧,所以她把自己卖进了望春楼,世道艰难,女子为奴为婢,稍有不慎性命难全,进了楼里,清誉不保,却是衣食无忧,还能有所积攒。”
“她定是瞒着你做的,你也因此而痛苦,可进楼容易出来难。年复一年,你在县衙做事逐渐获得了百姓的信任。”
“她一舞成名,有了钱,而百姓们也因周秉公对徐震父子纵容,受冤受苦,她给你的钱,都被你用来帮助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