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出租车上,很快就扫到了後头那辆黑色的辉腾,纵然那已经是傅迟车库里最不起眼的车,但陈落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但陈落没有理会,径直前往沈星明家。
敲开了沈星明家门,陈落顶着一张大病初愈般的脸,淡淡然跟瞠目结舌的沈星明打招呼,径自进了房门。
沈星明在原地僵了一会儿,然後木然又无措的关了门,亦步亦趋的跟着陈落,坐到了沙发上。
“落落……”沈星明打着道歉的腹稿,心想万一陈落发火,自己要怎麽平息她的怒意。
但陈落给自己倒了杯水,语气如常的问,“这几天没去公司,都还稳定吗?”
沈星明下意识的点头,“一切都好……不是,落落……你就来问这个?”
陈落瞥她一眼,“我还该问什麽?”
两个人都对彼此太熟悉,陈落这个眼神已经能说明一切,沈星明说不出什麽滋味。
她宁可陈落骂她一顿。
“落落,我实在是……我不想再看着你被傅权恩折磨了,我承认,这一次的确是我暗示傅迟去找你,我就是想让傅迟发现这一切。”
沈星明一股脑的把话都说了,反而好受了一些。
她眼眶微红的看着陈落,“你要是生气——”
“我不生气。”陈落放下水杯,语气轻缓,“事实上,现在生气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与其生气,不如想想该怎麽料理之後的事情。”
沈星明对陈落的冷静有些咋舌,以至于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她摸了摸陈落的额头,“你还好吧?”
想起前两天去半山湾看陈落那次,沈星明就鼻酸。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那麽虚弱的陈落了。
“我很好,身体也在恢复。不过傅权恩那边就不太好了。”陈落笑了笑,眸子里露出一点讥讽,这是她鲜少的鲜明情绪,“他最喜欢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手的感觉,出事的当天就派他的两个心腹去找傅迟,还在电话里对傅迟威逼利诱。虽然我没听到两场谈话的具体内容,但我基本上能猜到。”
沈星明好奇起来,“是什麽?”
陈落淡淡:“不外乎是要傅迟斩了我的羽翼,然後嫁给他,好让我孑然一身毫无退路的为傅家卖命;傅迟一定是不肯,傅权恩也一定会‘要挟’他。而傅权恩能拿来要挟傅迟的东西,不外乎是两样。”
沈星明越发疑惑,不解的看着陈落,“他们俩是爷孙,怎麽就说到要挟上去了?”
“因为……”
陈落说着,没有说完,只是自嘲似的笑了笑。
因为傅迟喜欢她,也因为傅迟有傅家人都没有的东西——
良心。
“总之我猜想,傅权恩一定会警醒傅迟,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他爸傅正先的总集团总裁职位不会恢复,而傅权恩也会把我,嫁给傅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