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印盖了两方,嘉庆的印也盖了两方,宣统一方。除此外,石渠宝笈收录了两次,三希堂也收录了两次。
但并没有过多的纠缠,叫到一千零八十万,再无人举牌。加上手续费,一千两百四十三万。
与之相比,刚刚拍完,同样盖有帝印的乾隆和康熙御笔,就跟笑话一样……
又零零星星拍了几幅,来到今天拍卖会的第二个高潮,清四王。
王原祁的《仿黄鹤山樵山水》图,两百五十三万落锤,加佣金两百九十一万。
王翚的《水村图》,三百一十一万落锤,加佣金三百五十八万。
但轮到王翚的《吴山积雪图》,又是一路飙飙飙。
赵伯恒捏着号牌,一脸懵逼:他师傅给他交待过,六百以下尽管举。但他只是从椅子底下拿了个号牌的功夫,竞价就突破了八百万。
这还拍个毛?
看着那几张熟悉的面孔,林思成不知道说点什麽好:看到这几位进场的时候他就猜到,今天估计得杀个血流成河,但没想到,能惨烈到这种程度?
暗暗叹着气,价格飙到八百五十万,举牌的人越来越少,最後落锤,八百六十八万。算上佣金,接近一千一百万。
林思成瞅了瞅:人不认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一家提前安排的。
再之後,林则徐《致朱为弼有关江南漕运的重要信札册》丶恽寿平仿古山水册分别上拍。
王齐志和赵修能只是望了望,他俩甚至还不如赵大。赵大虽然没来得及举,至少把牌捞了起来。他俩牌都没来得及拿,价格就飙过了他们的心理价位。
林则徐信札两百六十四万成交,恽寿平画册一百一十二万成交。
又陆路续拍了几幅,终于轮到了郑板桥《行书七律诗》。
当屏幕上放出图片,会场内先是静了一下,随後又嘈杂起来。
“这幅画纸不对……”
“墨也不对……”
“前天预展,好多人都说是赝品……”
听到议论声,叶安宁挤了挤眼睛,意思是稳了,十有八九,能以底价入手。
林思成叹了口气。
之前,他也这麽觉得,但看看刚才追《吴山积雪图》的那几位,一个比一个专业。
别说底价,能以底价的三倍入手,林思成就心满意足。
看了看屏幕,林思成比了个四。
叶安宁睁圆了眼睛:四什麽,四十万?
但起拍价才十二万?
但她只是狐疑了一下,拿出手机,飞快的发短信。
将将发完,就有人举牌。然後是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
会场上乍然一静,就连台上的拍卖师也跟着愣了一下。
专家鉴定过,这是赝品,怎麽还有人拍?
但时间极短,前後不过几秒,他猛的回过神,开始报价。
扫了一圈,林思成又是一叹。
举牌的那位,在京城文物商店下属文化分司工作,第二位在京城文史研究馆,第三位在国画馆。包括还没举牌,但看样子跃跃欲试的那几位,林思成都认识。
按辈份,其中有两位他还得叫师兄。专业不说,自由裁量权还极大。
今天想得手,就得出绝招。
想了一下,他招了招手,压低声音:“安宁姐,你那两位朋友,哪个胆子大一点?”
“肯定是阿之(秦若之)。”
“你这样,让她们这样,这样……”
叶安宁不停点头。
两人头对着头,声音极低,兄妹俩只当这俩又在商量拍什麽,都没在意。
嘀咕了好一阵,叶安宁又发了一条短信。
而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竞价已到了十八万多,比起起拍价,已涨了一半。
“十八万两千……十八万四千……十八万六千……”
拍卖师正在报价,突然,秦若之站了起来,声音极是清脆:“四十万。”
会场里骤然一静。
都有点懵,包括拍卖师,也包括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