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让她坐在屋子里暖身吃点心等他回来接,她觉得待在房子里有些沉闷,才会带着人四处转,呼吸呼吸雪融化后花草树木的清新空气。
她款款走着,语气淡淡,丝毫不留恋这处风景。
眼看那抹萦萦摇曳的倩影从身旁掠过。
卫昭阳咬了咬唇,站着未动,眸光闪烁,语气有几分迟疑的开口道:“那·····太子殿下也是吗?”
也是?是什么。
娇娇闻声顿住脚,转过身微微眯起了媚眼,眸色极冷,从刚刚到现在这才开始正眼细细的打量着她。
长得美,想的更美啊。
让她这个自恋的都感到自愧不如了。
娇娇不太确定,明知故问道:“殿下怎么?”
少女淡淡的询问令卫昭阳脸色微变,她不知道千机娇是真的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但再让她说一遍意思卫昭阳却胆怯了。
卫昭阳嘴角僵硬的扯出一抹柔和的笑,目光直直的与千机娇对视着,两人距离本就不远,她又上前走了一步,虚虚弱弱的声音压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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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唤道:“千机姑娘。”
娇娇不为所动的冷眼看着她,静等着她下一句。
话落下,女子惺惺作态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可知,若是姑娘没被太子殿下给带回来,原本这该坐上太子妃之位的人是谁。”
说到这,卫昭阳与她对视的眸子一转,眼神还是楚楚可人的模样,但说出口的话却是丝毫没有顾及少女准太子妃的面子,也不知那底气来源于哪。
娇娇眼神冷冷淡淡,红唇勾起一道弧度嗤笑出声。
那酥到没边的嗓音懒懒散散的回了一句:
“哦?这谁知道啊,皇上先前又没下旨,怎么,你知道啊?说来听听呗,是谁?”
“”
卫昭阳被她不痛不痒的语气和话一噎。
看着少女冷淡的看不到一丝愤怒的好奇眼神,卫昭阳有一刻觉得她在看小丑。
这个使人不爽快的想法让卫昭阳垂了眼,她退了一步,不再与那双明媚淡漠的眼神对视,在她目光中总有一股被人看透了的心慌,是种很熟悉的冷漠感。
“媚姑娘聪慧,想来是不必我多说的。”卫昭阳捏紧了帕子,心有不甘。
她声音仍然柔婉,垂着的眼色沉沉,满是妒与怨,低低道:“昭阳只劝姑娘一句,再好的皮囊皆如昙花,孔雀虽美,飞的到底是没有凤凰高,太子殿下仁心,可垂怜总有一日会消殆,披着凤凰羽衣的地禽就算飞上了枝头,鸣叫声终是与凤凰不同。”
卫昭阳不信有这般巧的事情。
什么机关氏什么窦家表小姐,即使有板上钉钉的证据又如何,改变得了身份,改变不了身体里流着的高贵血液,那是千机娇这辈子都改变不了的。
人人都知道太子妃三个字的重量,不知哪来的一个冒牌货轻易就坐上了这个位置,这让准备了这么多年的卫昭阳如何能甘心。
她祖父是先皇麾下的老臣,爹爹也是朝中重臣,外祖一家是镇陵侯府,舅舅是随太子殿下一同上过战场的功臣将军,嫡兄也入了内阁。
哪怕太子妃一位不落于她卫家。
再不济,也该落到她外祖家的表姐杜芸身上才是,早些年表姐落马,是太子殿下吩咐身边护卫出手救护,后来多次见表姐独自寻殿下说话都未曾被护卫驱逐,众人都道表姐在太子殿下面前与她人不同。
若不是那年高僧说的一句:太子命中带煞不宜早婚;那当年圣上赐婚的对象就本该是太子殿下与表姐了,哪会等到如今被一陌生女子捡了便宜。
若是表姐入东宫,她们姐妹二人可一同为他排忧延绵子嗣
想着,卫昭阳脑海里浮现出一双漆黑幽深的墨眸,惊为天人的脸日日近在咫尺,触目可及,彼时,他寒冽又醉人的桃花眼眸中不仅盛了星辰,也······装了她的一道身影。
“”娇娇看得啧啧稀奇,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上一秒刚说完警告的话,下一秒耳朵和脸颊就以肉眼可见的度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羞红。
“说完了?”
娇娇开口拉回她不知道在害羞什么的思绪。
“想不明白你脸是怎么保养的,别说,还挺厚,不过,你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是吧,我怎么不爱听啊。”
她不受影响的勾了勾唇:“啧,没办法,圣旨已下,君无戏言,天子重诺,太子殿下也是个固执的,非要给我个响亮的名分,要不·····你去太子跟前再说一说劝一劝?没准儿啊,他脑一热就听你的了呢。”
少女的眼神没有想象中的黯然伤心,仿佛那孔雀和凤凰在她心中根本没什么不同。
卫昭阳没料到她会这般回答,一时被噎了喉愣了愣,空白的脑子顿时就找不到话来反驳。
理顺了她话中的意思之后,卫昭阳那张极少受气的脸难得被气阴沉了下来,羞红唰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火烧心口的怒意,衬得病殃殃的脸都精神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