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季空青真空状态下的浮木,是灯塔,是锚点,是所有情感倾注所在。
他是季空青的依赖,是季空青所有求生欲。望的缠绕所在。
鹿蹊会怕吗?
他笑起来,笑容自信而愉悦。
怕吗?
就像季空青渴求他的爱意,他同样享受来自季空青专注的,毫无保留的,独占的爱。
这让鹿蹊觉得兴奋,觉得太阳耀眼,觉得世界明亮。
他人看来是可怕的砒霜,于他却是雨露。
好吧,他们真的是两个小可怜。
兜兜转转,这么久才碰到彼此的小可怜。
“来吧。”鹿蹊捧起季空青的脸,低下头,额头相抵,“尽管来爱我。”
“我来做你的催化剂。”
打破模糊状态是需要一个契机,或者说,是一个催化剂的。
越是在意鹿蹊,越是爱,越是重视,为了维系这段亲密的关系,为了给鹿蹊更多的爱,季空青必须主动尝试沟通、主动表达感受、甚至为此做出改变。
毛玻璃只要出现一处明亮,就会在正向的催化关系下,越擦越亮,逐渐被光包裹。
鹿蹊的鼻尖轻碰着季空青。
婚后同居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试图了解季空青,侵入季空青的世界,终于发现这是一片荒芜的孤独。
“我带你出去。”
鹿蹊又亲了亲季空青的唇,说话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无可撼动的自信与坚韧。
“来我的世界。”
他不是在救赎。
他在掠夺太阳。
“好的,坏的,我享受你的一切。”
……
他们疯狂地接吻,触碰对方的唇。瓣,又像是抚摸对方的灵魂。
肌肤赤。裸,灵魂坦诚。
鹿蹊很喜欢这样面对面的姿势,他可以看着季空青的脸,握着季空青的手,吻过季空青的眼睛。
以前鹿蹊总觉得和季空青中间隔着一层什么,他以为那是先婚后爱的过程。
现在打碎了所有的结界,鹿蹊才发现,他以为的相亲闪婚,先婚后爱,在季空青那边,完全就是猛兽狩猎,蓄谋已久。
真奇怪,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
从里到外,从骨头到肌肤,从血肉到灵魂,都这么契合他。
明明是那么复杂的缺口,却偏偏遇上了严丝合缝的拼图。
多么疯狂的浪漫。
鹿蹊无法拒绝季空青,从前是,将来更是。
等等,不对。
有一点不太契合。
最开始的话题陡然回到脑海里,鹿蹊忽然严肃起来。
灵魂是满足了,但肉体的需求也得考虑一下对不对?
他趴在季空青身上,表情苦恼,含含糊糊问:“你那个……到底有多大啊?”
季空青闷笑出声。
鹿蹊炸毛,拍了他一巴掌,恼羞成怒:“笑什么!这个问题很认真很严肃的好不好?!”
“我坚决抵制柏拉图婚姻!这是底线!”
可恶,他一个涩图十级画手,结婚后还在玛卡巴卡自助餐就算了,要还是柏拉图婚姻,他真的丢死人了!
季教授谦虚回答:“还好,男性的正常尺寸。”
鹿蹊不服气地嘟囔:“正常个鬼……我才是正常尺寸好不好……”
季空青忍俊不禁,视线一滑,就看到了鹿蹊腰间隐隐露出的指痕。
鹿蹊的皮肤太白,也太嫩,很容易就会被留下痕迹。
鹿蹊被季空青的目光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把睡衣往下拉了拉,然后话音一转,抬眼看向天花板:“是这样……我搞了一点……嗯,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