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海天猛地前倾,手中茶盏“啪”地裂开细纹。他看得清楚,朝瑶在烈焰中翩然转身,墨色丝掠过冰棱时,竟将寒冰点燃!
丰隆的水龙在触到她指尖的刹那,突然倒卷回流。赤水族长本能地抬手欲阻,却在半空僵住,那根本不是术法对决,而是道境碾压。
赤水丰隆的水火双修在她面前,犹如幼童持利剑,空有其形却无其神。
防风邶?斜倚着身后廊柱,整个人都陷在阴影里,姿态最为闲适,仿佛对场中的惊险交锋漠不关心。指间簪以惊人的度无声旋转,快得几乎成了一团虚影。
当朝瑶引动丰隆的冰火之力反噬其主时,簪的旋转戛然而止,簪尖正正指向风暴中心。
涂山璟指尖在膝头轻叩,他端茶的手停在了半空。本以为三息内必分胜负。当朝瑶将袭来的冰棱徒手转化为水雾,又借力打力把烈焰冻结在半空时,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认知崩塌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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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看见大哥涂山篌眯着眼,指节无声扣紧案角,指节绷得白。
“你的火候,”朝瑶撤手,破碎的冰晶突然折射出七彩流光,“差在心境。”
满室烛火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齐齐暴涨!
“铛——”
金光与冰焰在方寸间轰然对撞。赤水丰隆被震得连退三步,靴跟在地毯划出深痕。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朝瑶。这个自封灵力的女人……竟用他引动的天地灵力反过来压制他。
这种感觉,就像全力挥出的拳头撞进了棉花,却被棉里藏的针扎得生疼。
“还要继续吗?”她站在交融的水火中,墨与冰焰交织成太极,满室烛火集体臣服般向她垂,仿佛这满室暴走的能量,不过是她指尖驯养的雀鸟。
此时众人才注意到,她脚下的地毯完好无损,对能量的掌控已臻化境。
“赤水氏的水龙,”西炎王抚须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何时变得这般温顺了?”
离戎昶撞翻果盘,鲜果滚落脚边尚不自知。鬼方褱的胡子翘起,眼中精光爆射:“这丫头”
西陵淳呼吸一紧,不可思议地望着沉默的爹:“姐姐不是封了灵力吗?!”
“你姐姐的境界已与我们不在一个层次,她可以借对方的灵力修为反噬其主。”
西陵族长的话让小夭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了然,混合了惊讶、欣慰和些许自愧弗如。
朝瑶漫不经心地弹去肩头冰霜:“现在知道……”
“什么叫做真正的水火相济了吗?”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所有暴动的能量瞬间坍缩,凝成一红一蓝两颗明珠。
满堂寂然。
赤水丰隆怔在原地,看着她掌心两颗纠缠旋转的灵珠——一赤一蓝,正如她此刻融于一身的水火真元,和谐共处。
“水火从来相生,”朝瑶星眸流转,散去灵珠,广袖拂过之处,破损的冰火灵流尽数复原。
朝瑶回到位置上又化身抢匪,“这堂课便宜点,今日开销你买单。”
丰隆怔怔地点了点头,反复回忆刚才的打斗,还没在朝瑶手上过几招,他就败了,而且是在朝瑶自封灵力,存心点拨,并未全力以赴的情况下。
“爷们,没伤着这吧?”离戎昶手指着头。次见到丰隆备受打击,双眼茫然的样子。
朝瑶战术性后移,像是见到狗友祖宗---双头狗。“我有这么残暴吗?”
“你温柔过吗?”离戎昶反问。他从认识爷们开始,她三天不打架皮痒痒。
朝瑶咧嘴一笑,不假思索,“废话,我这颗心是定制款只对值得的人解封温柔。”
鬼方褱低眸扫视案上还有什么玩意能给她堵嘴。
离戎昶“我不值得?”
“呸!注意你的身份,有妇之夫!”朝瑶故作鄙夷,“对兄弟下手,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