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两岁的时候母亲出意外走了。我被送去保育院,在那里待到十岁,然后被父亲接走,之后一直被扔在寄宿学校,过很单调的生活,上学、工作,父亲过世后给我留了点资产,所以暂时还不需要为物价飞涨担心。”
云朵带点同情地看着他,“你一定挺孤单的吧?”
“还行,我本来就不喜欢热闹……我有个朋友,在保育院认识的,后来父亲接我离开,我坚持要带上朋友,否则我也不走。”
“你很讲义气嘛!你爸答应了?”
何太极点头。
“不错!哎,你爸和你妈怎么没在一块儿啊?”
何太极看着她没说话。
云朵挑眉,“我越界了?”
“不是,忽然现你变聪明了。”
云朵笑着白了他一眼。
“我母亲是一名植物学家。我父亲在某个环保论坛会上偶然认识了她,然后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你妈是个大美女?”
“我想是吧!”
云朵来了兴致,“让我猜猜后面生了什么?美女脾气都很大……”
“不是每个美女脾气都像你这么大的。”
“我又不是美女!”
“但你脾气大啊!”
云朵翻白眼,“不管怎么说吧,你爸伺候不了你妈,所以分手了,但分手的时候你妈怀上了你。”
“我母亲脾气很温柔,他们分手主要是因为我父亲当时有家室,而且没有离婚的可能。”
云朵吐了下舌头,“渣男啊……对不起啊!不该这么说你爸。”
何太极无所谓地挑了下眉,“我母亲不愿充当父亲的情人,加上两人在价值观上有着根本性的分歧。”
“什么分歧?”
“我母亲是环保主义者,父亲显然不是。”
“理解不了。”云朵摇头,“我爸和我妈也有很多分歧啊!我妈爱整洁,老嫌我爸邋遢,可他俩还是很相爱——我听我妈说的。”
“没有两片树叶是一样的,这句话也适用于情侣。”
“好吧!不管怎么说,你妈离开你爸是对的。要我也不跟你爸过,这是原则问题。”
“沈云朵的又一条原则面世了。”
云朵笑着举起拳头,威胁地朝他扬了扬,“不许笑我!”
“心情好点没有?”
云朵歪了下脑袋,“也没什么!尽了力,真输了就输了呗!总还有别的赚钱办法,天无绝人之路!”
“上天给每只笨鸟都准备了一根矮枝!”
“你一天不损人就皮痒?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天生我才必有用,总有风云际会时。”
“太酸了!还是笨鸟好了。”
何太极望着云朵笑,眼神愈温柔,“小笨鸟,给你看样东西。”
云朵眨眨眼睛,“什么?”
何太极把烟蒂收进铁盒,塞回风衣口袋,手再次伸出来时,掌心里似乎拢着一束光。他把手掌伸到云朵面前,缓缓摊开,一只周身披着银光的双头鸟出现在云朵的视野里,伸展翅膀,跃跃欲飞。
“好看吗?”何太极问。
云朵惊呆,“这,这不是我画的吗?你是那个买主?不对呀!买主是个小姑娘……”
“我从别人手上买的……怎么不高兴了?”
云朵咬唇,“那姑娘买的时候说很喜欢,我还以为遇到知音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转手了。”
“我出的价格让她很难抗拒。”
云朵狐疑,“你在哪儿买的?”
“偶然看到,就买下了。”
云朵还想追问下去,何太极又伸出另一只手,也是虚虚握着,到云朵面前,赫然一张,又是一幅三维画面:一个扎马尾的女孩,穿一身骑士服,左手还握着把剑,闪亮的眼睛四处张望,像在寻找什么。
“我画的。”何太极说。
云朵惊喜,把那点狐疑全抛脑后了,“你居然也会?”
“没你那么专业,只能画些简单的作品。”
“你什么时候画的?”
“你们训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