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掌握主动权的明井然终于放松下来,气喘吁吁地骑在她身上狞笑。
等呼吸平复後,她俯下身来,揪住迟衍的领口质问她:“不过一天而已,你怎麽就变心了呢?”
“她都对你说了些什麽?还是你们做了些什麽?对,肯定是做了些什麽吧,”明井然恶狠狠地掐着她的下巴,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一定是做了,你才会变心得这麽快。”
迟衍从头至尾平静又陌生地打量着她,忽然觉得从前的一切也不是无迹可寻。
以前明井然遇到章鹤的时候也会抓狂,但那时迟衍看她只觉得她像张牙舞爪的小猫一样可爱。
现在明井然因为林熙然而抓狂,而迟衍现在看她就像看到了一条疯狗。
其实明井然发疯的底层逻辑并没有变,全是出于“嫉妒”而已。
从前她嫉妒章鹤比她先拿到视後,现在她嫉妒林熙然……
……她嫉妒林熙然什麽呢?迟衍仔细想想,她是不是该有一点点高兴,明井然嫉妒林熙然和她在一起,这也算是她对她的一种真情。
明井然後面又说了些什麽迟衍没听见,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明井然已经低下头去。
她用鼻尖蹭了蹭她的真丝睡裙。
迟衍抗拒地绷紧了身子,但是身体仍然记得在这熟悉的触碰下该做出什麽反应。
……
“你够了!”迟衍颤抖着喘着气,两颊因为愤怒而变得潮红。
明井然舔了舔湿润的唇角,用炫耀的语气对她道:“你看,你还是爱我的,迟衍,我们和好吧,你不是也都说了吗,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都一样喜欢,那你不要再想着那个林熙然,和我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迟衍像无力的浮萍一样被明井然按在松软的床榻上,她浑身脱力地打着颤,既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用被捆绑起来的双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个反应让明井然带着隐秘的欣喜,期待地等着她松口。
万籁俱静之後,她只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和低低的一声啜泣。
明井然看见两行清泪从迟衍遮住双眼的手背下流出来,顺着她精致的下颌滑落进耳後散开的发丝。
“如果……”迟衍抽抽噎噎地说,“我喜欢你这件事只会伤害我自己的话,我怎麽给你欺负都行……”
“但是现在……会有另一个人伤心……所以我不能再原谅你了。”
迟衍回想起下午看到林熙然的那个瞬间,她脸上出现那麽伤心失落的表情,一定是她拉着明井然无论怎样给她赔礼道歉都弥补不了的吧。
尽管明井然没有听到她想听的答案,但是竟然奇异地停止了动作,她怔怔地骑在迟衍身上,像是理解不了迟衍说的那句简单得单纯的话。
迟衍蓦地收了声,伺机而动。
桎梏住她的珠链应声断裂,莹白润泽的珍珠噼里啪啦地溅落一地,也有不少滚在迸了星星点点血迹的床单之上。
明井然感到压制不住迟衍的时候已经晚了,很快两人的位置就掉了个个儿,迟衍掐着她的脖子推着她倒下。
明井然的後背被那些珍珠硌得生疼,不禁皱了皱眉,还像在跟爱人撒娇一般嗔道:“疼——”
“疼吗?”迟衍一改刚才被欺负到哭的弱势,又重新冷回脸,毫不怜惜地说,“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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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急诊室。
一位医生和一位护士并肩而立,同时处理着她们手下的伤口。
“这是怎麽弄的?”虽然一眼就能看出事情原委,但医生还是问道。
迟衍和明井然坐在一条板凳上,微微侧着身背对着对方,谁也不理谁。
迟衍抱着脱下的半边羽绒服袖子,把崩裂伤口的後背给医生重新缝针。
“你这又是怎麽弄的?”护士问,“咬这麽深,要打破伤风的。”
明井然印着一圈牙印的肩膀抖了抖,擡起另一只手拨了拨凌乱的刘海,不多时,就听见她抽抽搭搭吸鼻子的声音。
一直没说话的迟衍叹了口气,开口道:“护士小姐,能请你帮她拿点纸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