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大可不必!
那位来了劲,说起自己的风流史真是滔滔不绝:“我跟你说,我小学一年级就有女生追到我们家去哭,跟我爸妈告状说我见异思迁不跟她玩。”
吴桐:“小学一年级就会这麽复杂的成语了?”
“哦,这是我加的,但就是这个意思。”
吴桐:“……”
真不能怪胥己诚天天想打死这货。
“还有啊,我三年级去游泳,还有漂亮姐姐亲我,夸我长得可爱。”
吴桐无力扶额,刚想开口让他闭嘴,就看见一团黑影飞过,精准的砸在了程少臣的头上。吴桐反应过来,啪啪鼓掌,砸得好砸得妙,砸的顶呱呱。
“傻逼麽?”胥己诚走上前,黑着脸从对方头上拿走游泳短裤,骂道:“你再喷屎污染我家,我就把你挂在楼顶随风飘扬。”
程少臣嘁了一声,小声嘟囔:“实话实说都不行了。”
吴桐立马跪在沙发求饶:“求求了!放过孩子的耳朵吧!放过孩子纯洁清澈的心灵吧!”
程少臣气笑了,“你丫还纯洁?就属你们这种好学生最他妈能装,老师面前人畜无害的好学生,背地里没少跟二中队的带刺玫瑰眉来眼去,早就暗度陈仓了吧?《国防生日常行为规范》手册第二章第三条第八款:在校期间不提倡谈恋爱,不允许结婚。身为班长,又是07届的中队长,你这是带头搞事情啊。”
“卧槽!”吴桐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震惊的瞪着对面的人。
他口中的带刺玫瑰,原名鹿溪,是他们这一届仅有的三位女国防生中的一名,也是胥己诚的高中同学。曾在大一时当场将收到的玫瑰扔进垃圾桶并告诉对方她最不喜欢带刺的玫瑰而成名。
他是察觉出对方对自己的好感,但他们并未正式在一起,顾及女生的自尊,他一直都隐瞒的挺好,从未在宿舍说过半个字。可现在当场被程少臣揭穿,只剩下了恼羞成怒:“你怎麽知道的?!”
程少臣不屑的嗤哼一声:“都说了,这是我成为一名优秀侦察兵应具备的能力,明察秋毫,不放过一丝一毫蛛丝马迹,坚决把邪恶的火苗在燎原前给他熄灭。”
吴桐:“……”
深吸一口气,他抹了把脸,瞥向胥己诚,态度诚恳:“诚爷,你帮我报仇,我替你洗一周袜子。”
冲着这声令人心花怒放的爷,胥己诚慈祥的微笑,好脾气的点头答应:“没问题。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挺好奇你真把鹿溪拿下了?”
他和鹿溪高二分科後做了两年同班同学,但因彼此都不是热情的人,除了课业上的几次打交道以外,并没什麽交情。鹿溪是个挺高冷的女孩,吴桐这种闷葫芦是怎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的就把鹿溪追到手了,真是令人惊叹。
吴桐:“……”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程少臣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吴桐咳嗽了几声,认命道:“我说我说,你先松开我,垃圾。”
望向面前两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吴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吞吞吐吐的说:“哎呀,就,就她跟我说,喜欢我呗。”
程少臣和胥己诚对视一眼,纷纷忍笑。
程少臣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连连逼问:“你小子,不老实。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暗度陈仓这一出,要不是我明察秋毫还不知道要被你蒙到什麽时候呢。快说,什麽时候的事?”
吴桐见自己大势已去,索性也不挣扎了,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早在去年大一新生入校时俩人就有过一次交集,那会儿国防生集体参观卢沟桥抗日战争纪念馆,他有些中暑,伏在树干上休息时,她给了他一瓶水。去年暑假第一次下部队集训时,他给了鹿溪一瓶藿香正气水,这一来一去的就熟悉了。直到上周末,他从图书馆出来後,鹿溪在树下等着他,突然和他说喜欢他,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他诧异了许久,鹿溪却一点也不着急,只微笑着对他说,给他一周的思考时间,然後他稀里糊涂的送她回宿舍,又稀里糊涂的回到自己的宿舍,更是稀里糊涂的把洗面奶当牙膏用了。
“所以,你明天就要给鹿溪答案?”程少臣问到了重点。
吴桐点点头,按道理是这样的。可是……
胥己诚看出了他的犹豫,问:“不喜欢?”
吴桐立马摇头,没有不喜欢,鹿溪是他见过最坚强最有韧性的女孩子,他只是有所顾虑。
程少臣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哥们知道你在犹豫什麽,放你丫的心,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结婚,考虑那麽多干什麽?合则来不合则散,年纪轻轻的包袱别那麽重。”
他们都知道,吴桐家庭条件不是很好,而鹿溪又是京城长大的女孩子,归根结底,吴桐的忧虑无非就是认为自己配不上人家,万一有一天鹿溪後悔了,他该怎麽办?
程少臣瞥了胥己诚一眼,说话啊,杵着跟一根电线杆似的。
胥己诚瞪了他一眼,认真的思考了下,最後对吴桐说:“鹿溪是个好姑娘。”
吴桐:“……”
我谢谢你!
程少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对吴桐说:“你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他哪有情商可言,长了一副孤独终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