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不滚?”
“滚。”
蒙头,睡觉。
在一片漆黑的视野中,胥己诚重重的舒了口气,过了不知多久,气闷的骂了三个字:“猪脑子。”
前一晚没睡好,导致有起床气的人第二天一天都没什麽好脸色,吴桐和官是言心里怕怕的,戳戳程少臣的肩膀,扬着下巴指向方阵前方被沈言丘拉去做示范的那人。
“他怎麽回事?情绪不对劲啊。”
不要命似的搞训练,还冷着那麽张生人勿近的脸,这三十八度的高温天气搞得跟零下三十八度一样。
“谁欠他钱没还?”官是言刚说完又反应过来这不可能,胥老狗不是爱财如命那人,自己大一刚进校时问他借的钱都还没还,两人都早忘了这茬。胥己诚借钱向来都是等着债务人自己主动偿还,从没记在心上。
“啧。”程少臣彷佛看猪一样的看向官是言,嫌弃道:“庸俗,满脑子金钱,你丫以後就当个步兵跑跑步就行了,不然准是个贪官,回头我还得上军事法庭见你最後一面。”
“操,你他妈能盼着我点儿好不!”官是言气恼的骂完又问:“那你说,为什麽?”
程少臣言简意赅道:“为情。”
“呵,你脱俗,满脑子黄色废料,你学什麽指挥呢,装甲兵多适合你,坦克旅怎麽样?随时随地能发射。”
眼见俩人要打起来,吴桐头疼的制止,也不知道上辈子他干过多少缺德事,这辈子被分到这个宿舍来,每一天都在被气死的边缘暴走。
说话间,胥己诚回到了队列里,吴桐小声的关爱道:“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好。”
他语气淡淡的,“没睡好。”
不是为钱不是为情,要不是沈言丘在前面正讲话,吴桐非要把程少臣和官是言这俩傻逼揍一顿不可。
暗骂了几句,他看了沈言丘一眼,见对方没盯着他们,便小心谨慎的用气音说道:“你一会先回去补个觉,我们给你带饭,你就别去食堂了。”
胥己诚更轻的“嗯”了一声。
又是十二点半,沈言丘吹了解散哨,四位群演今儿个没戏拍,多一秒都不想待在训练场,立马往外走去。
逯湘凝前一天和姚星洛夸下海口今天要带着望远镜来观看,还真做到了,一下课就拽着姚星洛去训练场,姚星洛很无奈也很崩溃,“大姐,是你追人,不是我啊,你非要拉着我干什麽?”
逯湘凝振振有词道:“你可以多看几眼其他人。”说完,又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一本正经的说:“等我成功把你哥追到手後,就放你自由。”
“呵呵,过河拆桥。”
“那总不能带着你一起约会吧。”
姚星洛停下脚步,深吸气,微笑,“我突然觉得你上学期不住校的日子真美好,要不你今晚就回家住去吧?”
逯湘凝被她一提醒这才想起一件事,骄傲的冲对方扬了扬下巴说:“我忘了跟你说,我家和你哥在一个小区,我们在小区还碰见过。”
“啊?”姚星洛震惊了,怪不得呢,她就说逯湘凝怎麽见了胥己诚一两面後就跟疯了似的上瘾,原来不止一两面。
“看在你俩这麽有缘的份儿上,算了,以後结婚彩礼钱少问我要点。”
逯湘凝大方道:“你放心,不收你红包。”
姚星洛:“呵呵。”
还是昨天的老地方,那条通往餐厅的林荫道上,等了没一会儿就看见四个大男生。
逯湘凝拉着姚星洛就走上前去。
“噔噔噔。”献宝似的把怀中的苏打水递给了他们。
突然窜出的人影吓了吴桐一跳,他摸摸心脏,惊叹:“我还以为打劫。”
官是言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讽刺道:“打劫你的烂裤头?”
穷的叮当响的人,怕是劫匪都要哭。
吴桐呵呵冷笑:“少爷说得对,你丫就当个步兵跑跑步得了,满脑子金钱的贪官。”
逯湘凝被逗笑了,移开视线看向胥己诚,把手中最後一瓶水递给他。
胥己诚看了一眼,没接。
逯湘凝赶紧说道:“没味,不甜。”
“谢了,不用。”
说完,移开视线和脚步去往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