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己诚:“……”
她微红着眼,与他道别:“看在你是我喜欢多年的男孩儿份上,胥己诚,我祝你平安健康。再见。”
说完,不等他反应,转身离去。
这是自相识以来,她第一次先离他而去。
这一别,就是彻底断了彼此的念想。
她没看到,在她身後的男孩子,双眼猩红的渗人,深陷进掌心的手指骨节泛白,身躯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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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己诚不记得自己是怎麽从良乡回到中关村的,只知道心里缺失了一块,他丢失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这比当年裴涪浅离开北京时还让他束手无策,心慌意乱。
失魂落魄的回到学校,如行尸走肉般的走到宿舍楼下,忽然被人叫住,他回头看到了比他状态还差的鹿溪,她问:“己诚,吴桐在吗?”
“我不知道,刚有事出去了。”
“那麻烦你上去看看,如果他在,你告诉他我在楼下等他。”
胥己诚看她一眼,“你没给他打电话?”
“打了,关机。”鹿溪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胥己诚很是意外,向来以疼女朋友出名的吴桐竟然能关机不接鹿溪的电话,再一看鹿溪那副黯然神伤的样子,他直觉有问题。立马说:“行,你等下,我这就上去。”说着,边往楼上跑。
三两步爬上了楼,他大力推开宿舍门,只有程少臣一人在床上躺着,他问:“老吴呢?”
程少臣被吓了一跳,起身指指阳台,“厕所。”
“老吴!吴桐!”
他叫了两声,刚拉开阳台门就听见了冲水的声音,吴桐边提裤子边白眼他,“叫魂呢?”
胥己诚大松了一口气,官是言的後遗症太猛,他真怕任何人再出什麽意外。冷静下来,没忘记正事,“鹿溪在底下等你,你赶紧下去。”
没想到对方从他身边越过,冷漠的说:“我不去。”
胥己诚和程少臣纷纷愣住了,吴桐坐在凳子上,语气平静的说:“还没来得及跟你俩说,我和鹿溪分手了。”
胥己诚和程少臣面面相觑一眼,难以置信的道:“谁跟谁分手了?!”
吴桐翻了个白眼,不想再重复一遍。
程少臣猛地翻身下床,连连追问:“不是,为什麽啊?你俩那麽要好的,分什麽手呢!”
“不合适呗。”
胥己诚现在听不得这个词,骂道:“你他妈说人话。”
吴桐自嘲一笑,心灰意冷的说:“咱们这种人没资格享受幸福。”
程少臣不懂,“放屁,我们为什麽没资格?”
“看见菩萨的死了吗?当兵的人是要以身许国的。”
看到吴桐眼里的一片猩红,程少臣顿时哑口无言,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军装在身哪有资格谈情说爱。
胥己诚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懂吴桐的心情,所以不劝,只是提醒对方:“下去跟鹿溪说清楚,这麽多年的感情了,分手也要体面点。”
“你不骂我?”连他都觉得自己很渣。
胥己诚嗤笑了一声,他有什麽脸骂别人,他更渣。
他对二人说:“我也有事要说,以後,别再拿我和逯湘凝说事儿,就当没这个人。”
“你俩也掰了?!”程少臣崩溃了,今天是世界分手日吗!
胥己诚白了他一眼,无语道:“就没开始过。”
“诶呀,有什麽区别。”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捅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又有什麽关系。
胥己诚不想多说,警告对方:“反正以後不准再提这个人,老子要孤独终老。”
程少臣悟了,“得,以後咱宿舍就改名叫光棍营,谁他妈再谈恋爱谁是狗!”
胥己诚表态:“行,是狗。”
两人看向吴桐,小吴同志略显纠结,就在二人准备嘲笑他之际,他一咬牙,狠心道:“行,是狗!”
寝室里,官是言的桌子已经腾空,东西都让他父母带回了四川,空旷的桌面上孤独的摆放着一张照片,他穿着一身迷彩服,在校训前叉腰笑着。
程少臣:“来,让我们向官是言同志三鞠躬,感谢他给予我们爱情的指导。”
胥己诚和吴桐回忆起了官是言的一句名言:爱情,要不得一点儿。
仨人对视一笑,牛逼还得是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