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星谷清……
他不会呼吸法。
但这不重要,反正他又不是人。
他从封印的灵魂中抽取一丝能量,蓝金色的光芒骤然而起,彻底遮住了童磨的视野。
下一瞬,白橡木发色的上弦鬼僵直在原地。
那双流光溢彩的七彩色眼眸定定注视着星谷清。
在极其遥远的无限城内,有着红梅色眼眸的鬼王缓缓擡头,视线穿越了无数空间看过来。
弹拨三弦的鸣女垂目不语,尽职尽责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无惨借助将要死亡的上弦二之眼眸,看到了千年前行走于世间的少年神明。
千年时光已逝,神明却分毫未变。
真是让人嫉妒啊。
如果他能吞噬神明,是不是就不需要青色彼岸花了呢?
不过是生长在三途川河畔的植物,又怎麽比得上天地钟爱的神灵呢。
这才是他该得到的永生啊。
鬼舞辻无惨红梅色的眼眸微微转动,耳边的弦乐之音骤然停顿。
在二人眼神穿越空间对视的瞬间,星谷清再次提起了日轮刀,砍下了童磨的脑袋。
天亮了。
星谷清擡手,指尖突然多了一只悄然盛放的花。
花形优雅灵动,表面笼着一层氤氲清光。
*
青色彼岸花,鬼舞辻无惨追寻千年的存在。
“他真的会出现吗?”
産屋敷耀哉不禁问道。
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他身形无比单薄,乍一看更像是只有骨架,烹茶之时的神态却是温润安然。
産屋敷耀哉虽然年少老成,其实现在还不足二十岁,然而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
当然,也是因为産屋敷家族的男性多英年早逝,耀哉在十四岁时便和神官家族的天音成了婚。
一为绵延子嗣,也为守望相助。
天音夫人站在産屋敷耀哉的身後,收走了他们的茶杯,伸手为两位资深病号倒上了温水。
一个两个的不是咳血就是昏迷,还是老老实实养身体吧。
“啊?”星谷清回过头来,语调散漫,“当然不会了啊。”
他看着眼前的耀哉,弯起眼眸笑得狡黠:“无惨有多能茍你也知道的,怎麽会因为一点似是而非的消息直接出来呢?”
说是这麽说,那之前的举动还有什麽意义?
星谷清慢吞吞地摩挲着杯盏外壁,垂下眼眸没再说话。
无惨虽然狗,可他也不是人呀。
“但是他也不会放弃机会的,我们再忽悠一下嘛。”
要说对无惨有多了解,星谷清其实并没有多少,但是继国缘一曾与鬼舞辻无惨正面硬刚过。
要说无惨到底有多茍,继国缘一有话说。
正说着,身形虚幻的剑士从庭院外回来,低声与星谷清交谈。
産屋敷耀哉什麽都看不见,也敏感地察觉到现场有些不对。
他试探问道:“是继国大人吗?”
在这些时日里,産屋敷耀哉也已经逐渐接受了各种不合常理的存在。
毕竟,鬼本身就是不符合生态圈的存在嘛。
再多一个留滞不去的灵魂似乎也没什麽问题?
星谷清点了点头:“时透家的兄弟被他带回来了,你们可否帮忙安置一番?”
昔日战国时期的剑士家族,如今也成了改名换姓的存在。
继国缘一在看到那兄弟二人的瞬间,就知道他们应该是当初家中的血脉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