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更气了,额角青筋暴起,“我们一体的时候,我可是见过你如何迷恋此女。”
薄病酒:“你不是要杀了我吗?杀了我你才能完整,你拿她威胁我干嘛?难道……你其实没办法轻易杀了我?”
他说对了。
魔尊脸色黢黑,“没错,魑魅魍魉不肯杀你,而修士的那些手段只能将你的神魂碾成屑。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自裁。不过,想来你肯定不愿,所以,本尊拿这女修的性命要挟你。如何?”
薄病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不会以为我会特别害怕,然后求你不要这么做,然后自己杀自己吧?”
魔尊一副正中下怀的神情,“没错。”
“那你先杀了她吧。”薄病酒耸了耸肩,“反正来之前我们俩已经说好了,绝不让你得逞。大不了殉情呗,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都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魔尊:“……”
萧清影:“……”
怎么还唱起来了,唱得什么玩意儿。
孙诸冷眼看着这闹剧,嘲弄道:“看来魔尊也不过如此,连自己的半身都控制不了。”
魔尊斜睨他一眼,“我也可以不要与天松,反正魔物已经苏醒,只要本尊有足够耐心,再过上万年,魔族也能复兴。”
孙诸很久没被人威胁过了,更何况是被魔族威胁。
他倒也不怵,“五百年前,你带着魔族大军杀入骊山,就为了将魔息放入与天松。我不相信你会放弃。”
没错。
魔尊当然记得。
老头死时,这个念头就植入了他的灵魂。
深深地烙印下去,仿佛从今以后,他只剩这个目标。
想到这里,他看薄病酒的眼神染上一丝复杂。
这是他的分身。
或者应该说,是踏入魔宫前一刻的那个自己。从他走进去,这个人就被留在身后了。
与过往一切都留到身后,身外身,难追觅。
这时,孙诸感应到一个人出现在山下的结界外。
闭眼内观,是陆坚。
他很是狼狈,道袍破损,发丝凌乱。
孙诸传音:“发生什么事了?”
“离离被武洋困住了。”陆坚说,“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厉害的法阵,我进不去,离离也出不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孙师兄你快去看看!”
孙诸眼下只顾着与天松这桩,“不必。”
陆坚:“可她要是死了……”
孙诸:“死了就是她没用。”
陆坚咬着下唇,“孙师兄,我能上去吗,我帮不了离离,跟您待在一起更安全。”
孙诸皱了下眉。
这时薄病酒突然滚向他!无暇多想,孙诸放开禁制,一脚踩住薄病酒。
魔尊:“别杀了他!”
孙诸抬手一道剑指,洞穿了薄病酒的腹部。
血流不止。
魔尊恼火:“你在干什么?!”
“帮你。”孙诸道,将丹瓶丢到萧清影面前,“师姐,你也不想看他吊着一口气,被反复折磨吧。他可不是你,他会疯的。”
萧清影垂眸看向丹瓶:“你怎么知道我劝得动他?”
孙诸沉默了一下,“一个人对自己足够狠,对自己爱的人……却总会心软。”
爱。
这是魔无法理解的。
陆坚已经爬上来了,看见眼前一幕,心头一惊,但没说话,默默地躲到一边去。
萧清影忽然开口:“好。”
孙诸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