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片“啪”的一声落进托盘里,傅忍打开一瓶双氧水,朝着他背后的伤口泼,发出“呲呲呲”的声音。
我紧紧咬牙。
如果,他今晚是被子弹击中的话,早就没命了。
幸好只是一枚碎弹片。
模糊的视线里,傅言深摘掉毛巾,朝着我看过来。
他明显一愣。
我眨掉眼泪,对上他一双漆黑的深眸,他看着我,失着神,若有所思的样子,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看到我为他心疼难过,他也是有所触动的吧?
我忍不住走向他。
“去洗个澡,脏死了。”
我还没走到他跟前,他打量我一眼,嫌弃道。
我:“。。。。。。”
我浑身确实是脏死了,脚上的淤泥快干成泥巴了,一身泥臭味。
湿漉漉的头发,像是馊掉的海藻,黏腻,散发着异味。
一张脸又红又肿,被时夏打的巴掌印还没淡去。
别说他了,我自己都嫌弃死自己了。
浴室空间狭小,马桶、盥洗盆沾着厚厚的水垢,霉味很重。
我硬着头皮打开花洒冲着澡。
回想起今晚的遭遇,我还觉得像是一场噩梦,不真实。
我居然被绑来了缅北。
这种只有在各种网络媒体上才出现的人间炼狱。
眼前的一切又是真实而清晰的。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我身上的脏污,我的双脚恢复洁白,脚踝被绳索捆绑过的红痕,也清晰醒目。
脑海里,枪声依旧,此起彼伏的。
想起傅言深还受了伤,我心脏还一震一震的,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