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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70(第15页)

陈安道正伏在杨心问肩头,肩背轻颤着,隐约有哽咽之声。

像是在哭。

第168章千金贵

不不不,绝无此种可能。

秦世人笑完自己想太多,随即连忙道:“花鼓声没了花鼓还被老头我敲晕了,快!二位仙师,咱们快跑!”

“跑什么。”陈安道头没抬起来,只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花鼓声昏厥,神使都被幻境定住了。”

他抓着杨心问衣袖的手指,把那件红袍挤出了血来,秦世人才发现原来杨心问受了这样重的伤,从布料里挤出的血顺着陈安道的指尖滑下,一路流进了陈安道的袖口。

“现在不收网,更待何时?”

鱼贯而入的提灯士们逮捕了唐家兄妹和衡阳公。

被逮到的时候,唐凤和衡阳公正企图从忘甘寺的假山石边溜走,结果刚从墙上探了个脑袋,便被外面守着的提灯士抓了个正着,直接压回去了。

唐鸾没有走,他追在那莲子身后,像是想看看太子还在不在那里面,可当即也被提灯士给敲晕带走,混上了跟花鼓声同一辆囚车,押送到了明察所的地牢之中。

神使还未从一席朝露里出来,痴傻一般被方司晨一个个用拘灵绳绑成一串。陈安道属意他就这么把人全部拉着上了大街,步行进城。

这些神使身着金线压边莲花袍,隔三里远都看得出是司仙台的神使。游街示众是民间的罪犯才会有的待遇,仙门名士从未收过这般羞辱,消息很快便会传出去,也很快就会有人来讨要说法。

“让他们来。”陈安道坐在禅房外的石头上,屈膝弯腰,头顶在自己膝盖上,谁来他都不抬头,哑声道,“此事我已用天涯咒传了寮所,五家赴临渊宗合会之前,司仙台所有人包括仙座全部收押寮所地牢,且看有谁这么急不可耐地替司仙台要说法。”

他像个在发脾气的孩子,秦世人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只能暗戳戳地看杨心问,希望靠谱的杨仙师能拍个板。结果杨仙师正在自己聚精会神地在自己脸上画乌龟,时不时还对着冰面自览,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是。”秦世人无法,只能接着问,“眼下张氏都成了那莲子,为免动乱,我们可需要把消息给捂住?”

陈安道好像在用后脑勺说话:“不必,把事情交给温平章,让她来处理。”

“那又是谁?”杨心问正在给乌龟画尾巴,“我认识吗?”

“是四皇子妃。”秦世人不解道,“她?她一个弱女子,又身怀有孕,这些事交给她来办,可靠吗?”

“弱女子。”陈安道轻念了一句,“且叫她去办吧,是虎豹还是猪羊,眼下也不用藏了。”

又交代了几句话,秦世人便领命退下,去压那囚车赴明察所的地牢。

直到他离开,陈安道还把脸埋在自己膝上,好像这辈子都不打算抬起来了。

见秦世人走远了,杨心问才长舒了口气,解松了袖口,提了口气,用剑把藕断丝连的一点皮肉给割了下来。

掉落的左手,指尖已经发黑,断口的血也差不多凝固了,这一下并没有弄出多血腥的场景来。

唯一麻烦的是该如何处理这只手,明察所很快就会来清理现场,让他们找到这一只新鲜的断臂,一一比对发现跟所有的尸体都对不上,怕是要吓着人。

杨心问掂着那手臂犹豫了片刻。

才过激战,他又临突破,消耗确实不小。

拿定了主意,他把手臂放到了嘴边。再四下看看,见陈安道确实没有抬起头,便张嘴咬了下去。

骨头咬起来嘎嘣脆,杨心问怕声音太大,不敢啃骨头,只就着手臂外头的肉吃。

其实不太好吃,魔物要吃的是人的精气血,自个儿吃自己,原汤化原食,着实没什么用。单单可着那点尚未完全入魔才有的人气儿来,艰难地品出一点滋味。

他还在品鉴自己的肉,却听耳边又是一阵抽泣。杨心问一愣,转头看陈安道,发现人正抱着膝盖小声地哭。

那石头上的雪扫了,但又已落下了薄薄的一层,陈安道抱膝坐在石头上哭,叫杨心问想到害怕春来的雪人。

杨心问忙把手臂扔掉跳过去:“不是已经解开请仙术吗,你……你又哪里疼了?”

刚才陈安道在他肩上哭,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问了半天才说了句“手疼”。杨心问才想起他们的神识还未断开,自己那都快忘了的左臂还在晃荡着,忙叫陈安道把术给解了。

解了之后陈安道似乎还在难受,一直缩着不看他。好容易停下,眨眼就又哭上了。

去了断臂,杨心问的手立马就开始长,不过转眼间,便已长出了小臂,就手腕上还光秃。

他用那截棍子样的手腕去戳陈安道的发顶,试探道:“你怎么这样爱哭,哭了还不许人看,要给你涂脸你也不抬头,我五岁的时候都比你要听话了。”

激将法没什么用,陈安道哭得更厉害了。

他疑心是无首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可往蛛网里一看,发现猴子还在鼎里煮着就差撒把葱花了,很难想象陈安道会被这一锅玩意儿弄哭。

“师兄啊,你哪里疼,怎么都不跟我说的?”杨心问推了推陈安道的手臂,想把自己画了乌龟的脸塞到陈安道面前,“你看我画的乌龟,跟你脸上的兔子是一对。”

“乌龟跟兔子不是一对。”

“就是一对。”杨心问拉起陈安道的两只手往上拎,“看,兔子耳朵。”

兔子耳朵不太像,可陈安道哭红的眼跟鼻尖倒是真的很像兔子。总算把人扒拉出来了,杨心问立马凑上去,鼻尖碰了碰陈安道的鼻尖,小声道:“谁给你委屈受了?”

陈安道慢慢抬起眼,那只抓着他右手的手五指还没完全长出来,短短的几根指节抓着他的手腕,尾部还在慢慢地长着肉。

两滴豆大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为什么人人都要欺负你?”陈安道的眼睛还向上盯着那短小的指头,眼眶里却续满了往下落的泪,“为什么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又成了这样?”

杨心问见状心都快化了,他没生出多少愧疚来,反倒是有种诡异的满足,把陈安道的手提得更高了:“我怎么样,我可好着呢。我才刚收拾了一个静水境和一个巨啸境,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这辈子在我面前都抬不起头。”

这事迹光荣得杨心问想抄录下来挂在屋子里,可眼下不能乱说,只能推锅道:“而且那群司仙台的一堆阴招,提升到静水境了还要偷袭,从背后刺我,要不是牺牲了这只手,我脑袋说不定都要被削下来了,你可不能赖我!”

陈安道含着泪摇头:“我没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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