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桢借着灯光,终于看清,他们现在有这么的衣冠不整。
他的衬衫被她揉皱,领带松垮不成形,而她也没好到哪去,原来好好穿着的短t拉扯间往上提了一小截,露出纤细的盈盈一握的腰身,她今天应当是化过淡妆,原先是有口红的,但现在看上去,那嘴唇比涂过口红时还要红,那口红尽数被他吃掉,他礼尚往来,重新在她的唇上描摹出新的唇色。
梁世桢自觉太过失控。
很荒唐。
他一个已过三十的人被一个小姑娘弄成这样。
真的很不像话。
幽暗环境催生欲望,这地方不能再待。
梁世桢拍一下她的臀,要全蓁从他身上下来,但是她一个在没喝醒酒汤的情况下又被亲到七荤八素的醉鬼,怎么可能是能正常交流的。
全蓁低头看着他,眨眨眼,像一颗深深扎根在地底的蘑菇一样岿然不动。
梁世桢拿她没办法,一手搂着她的腰,稍稍用力,带着她起身。
他没再碰她,而是兀自整理好自己的衬衫。
待一切恢复,待呼吸平稳,待心跳不再激烈,他示意全蓁跟自己出去。
这间影音室铺着地毯,走路时脚步轻到没有任何声音,全蓁被牵着手,前所未有的乖顺。
然而,等两人行至门口,梁世桢刚打开门,全蓁好似如梦初醒,仰着头,拽了他一下,“我有个问题。”
“嗯?”梁世桢手拉着门,回过身来看她。
全蓁说,“我还给你一次,应该是我亲你,为什么还是你亲我?”
好问题。
梁世桢从善如流,“所以你现在欠我两次。”
全蓁:“……”
“不行。”全蓁不同意,“我现在就要还一次。”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这种事讲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梁世桢很好奇,“你想怎么还?”
这话讲出,全蓁面露犹豫。
然而尚未等她思索完毕,梁世桢已俯下身,诱哄般开口,“蓁蓁,帮我把眼睛摘了。”
全蓁不知道这约等于某种信号。
她只是觉得困惑,为什么自己的眼镜还要他摘,但是醉眼朦胧下,他的声音那么好听,他的眼睛那么好看,所以,她只嫌弃了一秒钟,便缓缓伸出手,捏着那镜腿。
当他的眼镜抽离的那一瞬间,一切好像都变了。
屋内的灯被熄灭,他扯了下她的胳膊,将她浸入自己的怀抱,而他的吻,再一次落下。
这一次比上次要温和许多,是那种投降式的,近乎温存般的温柔与缱绻。
他缓缓地轻柔地碾过她的唇尖,耐心的含着,好似要将她化开般,一下下的啄吻之后,才是不急不缓的进攻,有条不紊,不慌不乱。
但全蓁的呼吸却乱了。
主动权依旧被他牢牢握在掌心,她觉得自己要化掉了,明明一点都不激烈,效果却好似溪间流水般绵延不绝,梁世桢方才刚刚抚平的衬衫很快又被她揉乱,紧紧攥在掌心,像一汪尚未打发完毕的奶油,软得根本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