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爱可以泯灭心中的悲恸,暂时性的麻痹也好,酣畅淋漓的痛快也好,全都是他带给她的,也只有他能带给她。
赵冀舟眸色深邃,反客为主,把她压在墙上,堵住她的唇。
他撬开她的齿贝,长驱直入,三两下就将她勾的云里雾里,只能凭借着尚存的一丝理智紧紧地环住他的劲腰。
突然,她有种悬空感,赵冀舟像是抱着小孩儿一样把她抱了起来,推开卧室的门,轻手轻脚把她放下。
他抬手剥掉两人之间的障碍,指尖划过她的皮肤,她的身体像过了电流一般,酥酥痒痒麻麻。
赵冀舟盯着她眼尾的红色,偏过头看着暗下来的天色,跪坐下来抬起她的脚腕,轻轻拉开。
她最脆弱的地方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他眸色沉了下来,喑哑着说:“宝宝,我爱你,你还有我。”
她一瞬间就委屈得不行,脸埋在松软的枕头上,“我爸就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他做什么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赵冀舟低眸,能感受到她因为情绪过度的翕动,她轻轻地颤抖着,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
赵冀舟俯身吻了上去,于胭瞬间安静了下来,全世界都安静了,他的吻是最好的抚慰,让她脑海中闪现出一道白光,小腹微微抽搐起来。
她隐约记得,上次他这么做还是他欺负她那天,他拿皮带吓唬她那天。
两次,截然不同的感受,第一次她满脑子的委屈,而这次她感受到的全是来自一个爱人的安慰。
他爱她,她相信。
赵冀舟抬头,捏了捏她没戴任何耳饰的耳垂,缓缓把自己送到底。
他盯着她的眸子,和她商量着说:“搬回去住吧我们,回我们的家,带着奶茶一起。”
于胭攥住床单,吐了口浊气,委屈巴巴地说:“可是我付了整整一年的房租。现在才刚刚住了半年,合同都签好了,房东又不会给退钱。”
赵冀舟被她细细盘算的样子逗笑了,“那怎么办?我把这套房子买下来,然后把剩下那半年的房租退给你?”
“那不是更亏?”于胭咬住唇,一声轻嘤从尾音溢了出来。
赵冀舟箍住她的腰,抬手擦了擦她额头上溢出的汗水,“确实有些亏,毕竟不知道这房子隔音好不好。”
说着话,他突然加快旋律,与窗外猛烈的雨声互为伴奏,跌跌撞撞和她一起攀附顶峰。
于胭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又把头偏回来看了看他的眸子,脑海中突然蹦出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
“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于胭觉得自己缓缓溺毙在这片汪洋中,他爱一个人的眼神太明显了,他不会掩藏回避,她也毫不犹豫地接受。
窗外的雨还在下,扰乱了她的心绪。
于胭缓缓地动了动手指,推了推他,带着撒娇与哀怨说:“我渴了,要喝水。”
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已经濒临死亡了。
赵冀舟轻“嗯”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于胭撑着沉重的眼皮,好奇他知道了怎么还不去帮她拿水,却迷迷糊糊地看到他换了个新的,咬住她的耳朵,然后拦住腰把她抱了起来。
于胭闷哼一声,被他抱着下床,两人保持着负距离,走到客厅去拿水。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侵略性,他每走一步,她都像是到了天堂。
赵冀舟翻开刚刚买回来的那一包零食,被随意地扔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他动了动,翻出一瓶汽水,体贴地帮她拧开,然后拖着瓶子送到她嘴边。
于胭像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一嗅到汽水的味道,鲜红的唇立刻贴了上去。
她手环住他的脖子,只能依靠着他抬着汽水瓶喂。
赵冀舟小心翼翼地缓缓抬高瓶身,他怕动作太大呛到她。他环住她腰的那只手力道紧了紧,静静地一动不动看着她小口的汲水。
于胭主动松开瓶口,轻打了个小嗝,还要接着喝,汽水瓶却骤然消失,被他放回桌子上。
她头靠在他的肩窝,感受着他突然使坏带来的激荡,锤了锤他的背,娇气地说:“你太过分了,我还没喝完。”尾音被撞碎。
赵冀舟把汽水瓶拿起来,递到她手里,“拿着,回去喝。”
于胭紧紧捏着瓶身,双腿环住他的腰,把刚刚经历的那一程又重新经历一遭,居然跌宕着踏进了风暴的中心,抽搐着哭了出来。
她也说不出自己的感受,委屈、痛快,各自掺半。
赵冀舟闷声轻笑,帮她把头发整理一下,又给她顺了顺背,“好好喝吧。”
于胭拍了他的手一下,悻悻地把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不置可否地评价他:“过分。”
赵冀舟摸出一支烟,“啪嗒”一声点燃,深吸了一口,“不是你说渴了?”
于胭不想懒得和他掰扯,她现在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也说不过他,只能懒懒地阖上眼皮,养精蓄锐。
时隔五个月,他们又这么亲密,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枯木逢春。
赵冀舟微眯着眼,烟雾将他笼罩。
窗外秋雨潇潇,他偏过头,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抬手拿到手机,开始了解于华良到底是什么情况。
半夜,于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发现床头的台灯还亮着,她圈住他的腰,“怎么还没睡?”
赵冀舟吻了吻她,“睡不着,随意看看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