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冀舟掐掉烟,拎着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把她压在了沙发上,手捏着她的下巴,咬住她的唇,“养不熟的东西。”
于胭被他口中的烟味呛得连连咳嗽,眼泪从眼尾滑落,绝望地说:“你看吧,我说的没错。你又这样,是打算不戴套吗?”
她盯着他猩红的眼睛,“还是打算让我给你生个私生子,从今以后,注定要被拴在你的身边,一辈子都和你有剪不断的关系?”
赵冀舟被她的眼神刺痛,他也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出错了。
他确实想一辈子和她纠缠在一起,可他那是想娶她,想和她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以后如果她愿意的话,他们再生一个属于他们爱情结晶的孩子。
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手上的力气渐渐泄了下来,语气也软了下来,抛开了自尊,带着央求说:“于胭,说你爱我。”
于胭心被揪得生疼,“赵冀舟,我不爱你,我从来没爱过你,我都是骗你的。”
她很庆幸,她一直在守着自己这颗心,没有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如今,她只想脱身,离开他,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你再说一遍。”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坐起来把领带扯掉,头发有些凌乱。
“我不爱你。”
于胭闭上了眼睛,觉得他可能会发脾气,可他却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沉声说:“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第64章“怎么了,不滚吗?”
于胭睫毛颤抖着睁开了眼睛,眼尾还挂着泪。她瑟缩着看着他,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低着头,有些颓废地低着头一圈一圈地把领带缠在手上。
她知道,他已经气到了极点。平时的他即使恶劣,可本身是个有教养的人。除了在调情的时候会说些下流的话,很少说出让人滚这样的脏话。
赵冀舟又把领带一下一下从手上绕下来,哂笑一声,偏过头看着她。他的眼神没什么温度,像一把利剑刺到她心里。
“怎么了,不滚吗?”他抻了抻手上的领带,抬手去扯她落在沙发上的脚腕,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捆起来。
于胭颤抖着踢开他的手,急匆匆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拢了拢被蹂。躏得满是褶皱的淡蓝色衬衫。
赵冀舟看着她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移向门口。她像是一个牵线木偶,没有一丝生机。她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他,推开门就走了。
大概是怕再惹到他,她关门的动作都很轻,可他还是听见了门被关上外面的风戛然而止的声音。
一道门,把他和她完全隔开。
傍晚还有些凉,于胭穿着拖鞋的脚趾蜷了蜷,一步一步往外走。
她觉得有些悲凉,明明已经达到目的了,为什么心里还是很难过。
她漫无目的地顺着街道走,路灯把她的影子拉长。等她渐渐回神,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空无一物,兜里没有一分钱,甚至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拿。
她抱着胳膊往前走,在路上遇到了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上前问:“你好,能借我用下手机吗?”
女人看着她有些乱的头发和褶皱的衣服,又低头看了眼她的拖鞋,“姑娘,你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于胭愣了一下,“没有,我就是手机丢了,身上没有钱。”她舔了舔唇,缓缓低下头。
女人狐疑地看着她,犹豫几秒,还是把手机从手提包里掏了出来,“喏。”
“谢谢。”
于胭接过手机,看着键盘,突然有些茫然,她甚至都不知道该给谁打个电话来接她。
她不想和刚下班可能还没吃饭的程与翔说她和赵冀舟闹掰了,落得个这么狼狈的下场,也不想去打扰正在备考考研、惜时如金的石敏。
她其实是个敏感要强的人,找人帮忙都要考虑会不会麻烦到人家。
“姑娘,怎么了?”
于胭摇摇头,拨通了苏允萧的电话。还好她记性好,记得他的手机号码。
苏允萧当时正在吃面条,他看到陌生来电,咽下这口面条接通了,“喂,你好。”
于胭启唇,“是我。”
“于胭?”
于胭吸了吸鼻子,开口染了些哭腔,“你能来接我一趟吗?我不知道该去哪了。”
念着身边有人,她没有多说,把情绪压下去。
苏允萧太阳穴跳了跳,放下筷子擦擦嘴,“你现在在哪呢?不是去参加婚礼了吗?”
于胭报了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她把手机还给女人,“谢谢您。”
“姑娘,你真没事吧。”
“没事,谢谢。”她现在极度脆弱,逃避着眨了眨眼,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关心想掉眼泪。
于胭早就料到,从赵冀舟身边离开得扒掉一层皮。她落到现在的狼狈境地全都怪她自己,她不怨他,其实他已经待她够好了。
可正是因为他真心把她当作女朋友宠,她才渐渐多了些奢望。人的贪心总是永无止境,她怕再贪下去,她连自己最后一层道德底线都会打破。
于胭觉得浑身冷得可怕,赵冀舟话说到这份上了,代表他已经同意结束这段关系。虽然这个过程不是好的,但至少结果不算太差强人意。
她真的已经在他这赚的够多了,她觉得自己挺卑劣的,也挺理智的,一直在为自己留后路,让自己即使离开他也不至于一无所获。
苏允萧到的时候,她正蹲在路边发呆,手上拿了个树枝在地上的水洼蘸些水,然后在地上的红砖乱画。
看着那个缩成一个点的身影,苏允萧愣了下,他其实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在他的记忆中,她永远都是明媚的。